“你,你真的把一万两给收回来了?”
掌柜的看着手中的银票依然不敢相信,惊疑不定地看着小木头,显然想不到小木头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把银两要回来的,还没过半天呢。
没想到给人吃了一顿白食就收了这么大的福报。
“怎么还多了两千两?”掌柜数完了疑惑地看着小木头。
“他们说这是给的利息。”掌柜此刻欣喜不已,听到小木头这样解释也不疑有他。
掌柜将十张银票小心翼翼地锁在钱柜里,然后将剩下两张递给小木头,感激地说道:“这两千两是给你的报酬,感谢你为我的酒楼讨回了一万两。”
小木头没接银票而是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不用再留在这儿了?”
掌柜哭笑不得,佯装严肃道:“那可不行。”
小木头顿时来了气,心想这老头说话不算话。
掌柜却突然大笑:“哈哈,你可不准走,我得好好招待你才行。”
小木头一听有饭吃顿时气就消了,掌柜连忙将银票塞到小木头怀里,笑着劝说:“拿着这银票,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木头听闻此言,这才高兴地将银票收起。
“话说那江湖上的十大门派,最出名的还要说是......”
说书人此刻又对着周围的食客们娓娓动听讲述着江湖的故事。
不远处的小木头正大快朵颐的啃着鸡腿,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唾沫横飞的说书人。
小木头心里默默回忆:师父跟我说过,这世上练武之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专练皮肉筋骨,另一种是练过内功的。如若练过内功,丹田必定产生炁,而我的天生慧眼一眼能看到丹田中的炁。
之前小木头在黑风寨遇到的那个手持大斧的人,还有今日去讨债在金龙堂遇到的那些人,就是只有几分力气、会些拳脚招式,丝毫不见有内功,所以小木头也没有动用乾元正阳诀,全凭自己的身体与这些人打斗。
此刻在小木头的眼中,说书人的丹田之处充斥着灰白色光芒,和自己修炼的乾元正阳诀的金光很像。
这是小木头出山以来,第一次见到身具内功的人,他顿时想到了师父对他的嘱咐,心中起了想法。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书人用一贯的结尾结束了今天的故事,接着对着听书的众人拘了一礼,笑盈盈地说道:“感谢各位前来捧场,咱有钱的出个钱场,有人的出个人场,明日午时之后我还在这来福楼恭候各位,呵呵。”
说罢,周围看客纷纷丢出些零碎银两到说书人面前的铜碟里,然后三三两两继续交谈着今天听来的江湖传闻。
“一贯,两贯......五贯七钱,嘿嘿还不错。”
朝闻道细细数着银两然后小心装进钱袋,跟酒楼的小二们招呼了一下便我起身离开。
看到说书人离开酒楼,小木头也无心再吃食,连忙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便朝着说书人身后走去。
“这位爷,我这糖人好看又好玩,吃起来还甜,一个只要三文钱您看要买一个吗?”
小贩看着灰白色书生模样的男子正拿着一个手捧诗书的糖人,似乎要照顾他的生意,不禁开始热情劝说,虽然这位客人好像心不在焉,眼睛总是斜瞟着别处。
“这小子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我的仇家?”
朝闻道确认果然有人跟踪,心里十分纳闷。
虽然幽州地处景国西南最偏僻之地,对于江湖上的消息十分闭塞,但是难免会有人碰巧找到。
朝闻道念及此,匆忙放下手中糖人然后转身就走,也没听见身后摊子上的小贩吹胡子瞪眼地小声叫骂:“不买还拿我的东西干甚?”
见说书人钻进了小巷,小木头连忙跟上去,丝毫不知自己的跟踪已经被人察觉,或者是他本来也没在意。
朝闻道斜瞟一眼身后,那人果然跟来,嘴角露出一丝窃笑,他在幽州隐居多年,对于当地的大小势力都了然于胸。
朝闻道心想:如果只是一般的无名之辈,我只要借着这个巷子错综复杂的地形便能甩开,如若甩不开,我便将祸水东引,将跟踪之人引到那个金龙堂,让他们自相残杀,嘿嘿,如此一来我还是能够安然隐居幽州,甚好,甚好。
“咦,这地方怎么如此熟悉。”
小木头看着幽深的小巷,这灰黑色宛如迷宫的墙壁他不久前才见过,不过小木头才来幽州不久,对于此地并不熟悉,以为当地的房屋样式大抵如此,也没多想。殊不知,他今天才来过这里。
“还没有甩开?”朝闻道感受着身后的气息一直没有拉开距离,不免有些诧异。
自己可是一直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而且还不停地加快速度,心下已经确认跟踪之人应该同样是个练武之人。
不经意瞟到屋顶的黑色石瓦,朝闻道心里突然有个主意,不再留力猛地加速冲往前方墙角,转过墙角之后立刻纵身一跃,跳到了两、三丈高的屋顶上,然后迅速趴伏,一动不动。
朝闻道窃笑:“嘿嘿,这下摆脱你了吧。”
朝闻道还以为自己的小计谋已经得逞,丝毫不知他在小木头的眼中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
过了片刻,没有听见丝毫动静,朝闻道朝着刚刚走过的巷道小心瞟去。
“咦?人呢?”
幽暗的巷道里空无一人。
朝闻道顿时感觉哪里不对,迅速运转功法感应气息,还没感应到跟踪之人,突然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朝闻道惊恐地回过头来,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少年打了声招呼:“你好啊!”
朝闻道用力一跃,立刻就跳到房屋另外一边的石瓦上,跟眼前的少年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心中警铃大作,脑中思绪杂乱:他到底是什么人?我的仇家?还是杀手、刺客......
朝闻道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一直跟着我?”
虽然少年十分面生,绝对不可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士,但是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自己,要么是那些杀手、刺客门派中人,要么是一些隐世高手的弟子之类的。
朝闻道还是打算先问清楚,他毕竟不擅打斗。
“你能不能和我切磋一下?我可以请你吃饭。”小木头笑着说道。
当他看到朝闻道身怀内功的时候便有了这个想法:和高手切磋才能精进功法。
朝闻道警惕半天,突然听到小木头说出要和他切磋,不由得感觉莫名其妙。
“啊?那个,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哈哈,我根本不会武功。”
朝闻道看着少年一脸无害,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就想打个哈哈把这位少年糊弄过去。
小木头笑道:“唔,应该不会看错,你身上是有内功的,练功以来你还是我除了师父之外看到的第一个有内功的人。”
朝闻道心想,看来这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问道:“你出身哪家门派?师从何人啊?”
小木头倒也不急,老实说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门派,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莫。”
朝闻道听到小木头的回话,心想:这天底下姓莫的多了去了,还是不知道这小子的身份啊。
但是朝闻道没有点破,反而打算继续糊弄小木头。
“哦,呵呵,你说的莫大师啊,我知道,我与他颇有交情,去年我在幽州城北与他碰巧遇到,还请他喝了一顿酒来着,我们两人可是相谈甚欢,以兄弟相称,按理说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叔,哈哈。”
朝闻道笑着胡编一顿。
“可是我师父从不喝酒,而且他去年也没来过幽州啊。”
听到小木头的话,朝闻道的大笑戛然而止。
“其实我今日身体抱恙,咳咳,等过些日子我身体恢复定然和你一较高下。”
朝闻道说完,还捂着口鼻假装咳嗽几声。
“你气色如此之好,哪里来的病痛?”小木头不以为然。
“其实我上有八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三岁孩儿嗷嗷待哺,实在无心与你切磋,你还是找他人吧。呜呜”朝闻道假装擦去眼泪,一边偷偷瞥向少年。
“我看你......”
“够了!”
还不等小木头说完,朝闻道及时打断,他知道自己装不过去,不禁有些苦恼,这少年虽然看起来性子单纯憨厚,但是并不好糊弄。
“哎,我向来不喜争斗,但是身在江湖真是身不由己啊。”朝闻道不禁叹了叹气。
“你刚刚说答应你切磋就请我吃饭,是否还作数?”
朝闻道知道这场切磋已经避无可避,只好趁机能沾点便宜,毕竟讲书为生也不是天天都有这么多的银两。
听到说书人似乎同意,小木头欣喜回道:“呵呵,必然作数,我这里有些银两,足够请你吃喝。”
“既如此,我们以十招为限,出招吧。”朝闻道此时心中也燃起了战意,毕竟他也是一个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