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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其他 > 生命里的风 > 第11章 风,胡乱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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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的伙伴,无论身在何处,

一起奔跑的岁月,一起欢笑的时光,点点滴滴的回忆,

如同星辰大海,闪耀在内心深处,就像夜空中最灿烂的星光!

在肖良雨的心中,杨美林就是最闪亮的那颗星。

虽然,肖良雨打工以后,她们联系少了,可是只要一有时间,肖良雨总是要给她写信,打电话。

杨美林考入了师范大学,很快就要本科毕业了,肖良雨由衷的为她高兴!

同时也以她为榜样,决心一定要自学考试拿到本科学历。

“杨同学,你好啊!”肖良雨压着嗓门说道。

“肖良雨,装什么装?你就是真变成男人,我都能一秒认出你!”

“哎呀,美林,你还是那么泼辣!小心找不到男朋友哦!”

“哪个像你哦!说结婚就结婚,喜糖呢?”

“红包呢?”

“给喜糖就有红包!”

“给红包就有喜糖!”

“那我不吃喜糖了,省了红包了!”

“嘿呦!可以的!那根据红包越靠后越大的原则,你结婚,我也不给红包!”

“你敢!”

“哈哈哈……”肖良雨大笑,很快又叹息道,“可惜,我结婚你不能来!我连个伴娘都没有。”

“咱们扯平,我结婚,你也不能当伴娘,因为到时候,你已经是个妇女了,哈哈哈……”

“杨美林,你又扎我心!我怎么就成妇女了?”

“肖良雨,你不会不知道,结婚后你的标签就换成:已婚妇女,黄脸婆了吧?”

“苍天啊,快赐给这个恶毒的女人一个坏男人吧!好好的治治她!”

杨美林哈哈大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肖良雨说道:“我婚假加上年假,能有十天,这里摆三天酒席,差不多过完十五回去。到时候,你不会开学了吧?”

杨美林说道:“就算开学了,我也请假等你回来!说什么都要看一眼你的新郎,再回学校啊!”

“这还差不多!嘻嘻……”

“肖良雨,我问你,你如实回答!你和谢千里睡了没有?”杨美林压低声音问道。

“杨美林,你害不害臊?一个黄花大闺女问这个问题!”

“这有啥,我们学校里成双结对的,多了去了!”

肖良雨支吾了半天,害羞的说道:“没,千里说要给我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

“卧槽!他该不是不行吧?”杨美丽咋呼道。

“什么不行?”

杨美林神秘兮兮的放低声音,说道:“那方面啊!啧啧啧,你不会是……不懂吧?”

肖良雨只觉得脸孔发烫,说道:“你是说生理卫生课本上的那些吗?”

“我靠!肖良雨,你什么时代的人啊!你们都领了结婚证了,不会还保持着纯洁的革命友谊吧?”

“杨美林,你不了解谢千里,他是个非常非常有礼貌、有分寸的人,而且,他特别尊重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就算拥抱、接吻,他都会先征求我的同意。”

“天啊!这是爱情吗?为什么?我没有闻到恋爱的酸臭味儿,反而闻到了一股封建社会的僵尸味儿?”

“哈哈哈……杨美林,你怎么这么能掰扯?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大嫂的事儿。”

“那能一样吗?你大哥大嫂是包办婚姻,你这个是自由恋爱,再说了,你们驾驶证都有了,属于合法开车,懂不懂?”

“懂!但是,新婚之夜,再那个,不是更美好吗?彼此都是第一次,多珍贵!”

“我靠,肖良雨,你能保证你是第一次,但是,他比你大五岁,你怎么知道他也是第一次?”

“杨美林,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怎么老是攻击他。”

“唉!肖良雨,你个榆木脑袋!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那方面的幸福,也很重要,你懂不懂?”

“你一个没男朋友的,这样教育我这个已经结婚的,合适吗?”

“行行行!懒得管你!已婚妇女!”

“别恼羞成怒啊,等我有了经验,以后好好传授给你哈!”

“切!肖良雨,你照照镜子,等你有了经验,我恐怕早就儿孙满堂了!”

“哈哈哈哈……美林,你笑死我吧?不过,真心话,有你真好!每次和你打电话,我都能这样开心的笑。”肖良雨感动的说道。

“得了吧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还要看联欢会呢!”

“没事儿了,给你说声新年好!接下来我可能很忙,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行了,反正过不了几天,你就回来了。见面再聊!”杨美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大年初十,天空阴沉沉的,南方冬天的冷,是透骨的冷。

肖良雨坐在影楼里,穿着租借的红色喜服,镜子里的她,眉目如画,粉腮飞霞,樱唇一点,娇羞美丽,一头长发盘了起来,点缀着珍珠凤钗,还真像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大家小姐。

按规矩,新娘子要从娘家接进门。

肖良雨家不在此,就借拍婚纱照的影楼,等着迎亲车队的到来。

谢千里让自己的几个表妹、堂妹充当伴娘,陪在肖良雨身边。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不停的夸着肖良雨漂亮。

“来啦来啦!快把盖头盖上!”

果然,不一会儿,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谢千里穿着传统新郎服饰,在一群伴郎的簇拥下走来。

从小区门口就鞭炮不断,车队很快来到了新房楼下。

楼房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司仪在大声喊着婚礼词……

“吉祥如意好姻缘!”

几个小孩端着橘子等在车前,肖良雨摸橘子,谢千里发红包。

二人向前跨过火盆,司仪喊道:“红红火火人丁旺!”

…………

在经历了记也记不清的一系列流程后,

在一片鞭炮、乐器、人声交织的喧闹声中,

肖良雨终于来到了最后关口——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谢千里在大家的起哄声中,用一杆秤挑开了肖良雨的红盖头……

四面八方传来大家的惊叹声:“新娘子,好漂亮!”

几个年轻的开始闹洞房,上年纪的就去了酒席上。

接着就是,新人到酒席挨着桌的敬酒。

在小区空地支起的红色大帐篷里,几十桌酒席,座无虚席。

肖良雨也不认识谁是谁,反正谢千里喊什么,她喊什么……

一桌一桌敬酒下来,肖良雨感觉自己的脸都笑抽筋了。

最后一桌最难搞,都是谢千里的朋友,非要拉着他喝酒。

夜深了,肖良雨穿着礼服有些冷,婆婆陪着她回了新房。

婆婆说道:“小雨,这两天人多,你的首饰拿过来,我给你放好,免得丢了。”

肖良雨想想也是,就把戒指,项链摘下来,交给了婆婆。

婆婆满意的笑了,她指了指床上,说道:“里面有块贞洁布,明天拿给我。”

肖良雨皱了皱眉,她有点没有听懂,但是不好意思问,就点了点头。

等婆婆离开房间,肖良雨清理床上的花生、桂圆、红枣……

当她掀开大红色的被子才发现,红色床单上还铺着一条白色的小床单。

肖良雨一下子脸上烫了起来……

她似乎突然懂了谢千里的坚持,也暗自高兴——自己一直保守着纯真。

当时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是旧思想的余毒。

洁身自好是应该的,但是不应该被用来证明一个女人的纯洁与否。

谢千里被送回了洞房。

可是,他醉醺醺,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肖良雨帮他盖上了被子,静悄悄的换上了睡衣,躺在了他的身边。

肖良雨吃惯了苦,在这样柔软的床上,反而有些失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突然,她感到有一只手在拉她的裤子,肖良雨惊醒了,看到谢千里已经脱光了衣服,正在拉她的……

她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随他。

谢千里压在肖良雨身上,

肖良雨的心跳的像擂鼓一样,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任凭谢千里的口水涂抹在脸上,唇上……

虽然肖良雨觉得有一点点恶心,不过,还是害怕和紧张占了上风。

她感觉到他顶到了自己……

谢千里喘着粗气说道:“小雨,别怕,一下就好!”

肖良雨紧紧闭上眼睛,等着那个未知的感觉。

只听到谢千里大声的喘着粗气……随即翻身倒在了边上,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肖良雨只感到腿上一片温热,好像有点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腿流到了床上……

“这就完了?不疼呀!也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啊!”肖良雨心里默默的想,“床上东西要去洗掉吗?不行,婆婆说她明天要看的。”

肖良雨就这么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肖良雨和谢千里还没睡醒,新房的门就直接被推开,婆婆拉开窗帘,喊道:“好起来了,给祖宗上香!”

肖良雨没穿衣服,红着脸藏在了被子里。

谢千里大声抱怨道:“干什么啦?我都结婚了!你进门能不能敲一下啦?”

婆婆没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嘭”的一声带上了门。

谢千里抱住肖良雨,说道:“小雨,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肖良雨害羞的说道:“没关系,我们快点起来吧!妈好像不高兴了。”

谢千里还想再抱她、亲她,外面“乒乒乓乓”的响起了摔打东西的声音。

谢千里喊道:“妈,你别烦了!我们起来了!”

三天的酒席结束,冰箱里堆满了剩菜。

谢千里也醉了三天。

肖良雨也还是那个纯洁的肖良雨。

只是,婆婆的脸色极为难看,尤其是对肖良雨,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和颜悦色。

肖良雨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她。

问了谢千里,他只说不必管她。

因为谢千里公司临时有事,他们不得不在三天酒席结束后,立即踏上去肖良雨家的豪华大巴。

虽然是卧铺,但是,三年多没回家了,肖良雨兴奋的睡不着。

从高楼林立,到田野乡间,终于看到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妈妈和二哥已经等在车站。

虽然,肖良雨三个月前才见过妈妈,可是这次回来,却恍如隔世——走时还是膝下女,归来已是他人妇!

肖良雨紧紧的抱住了妈妈,突然觉得妈妈竟然这么瘦小。

二哥接过他们的行李,说道:“走吧!家里人都等着你们呢!”

家里已经挤满了人,妈妈的亲戚,街坊邻居,大哥大嫂一家,二哥二嫂一家,喧腾热闹的不得了。

人群里的声音说道:

“南方人还能长这么高啊?”

“这姑爷看着不孬!”

“打工就是养人,小雨漂亮的都认不出了。”

“啧啧,小雨有福气,这姑爷挺气派!”

…………

妈妈大声说道:“各位街坊邻居,饭店定好了,明天给我闺女办婚礼,大家都来啊!这会儿,让他俩歇歇,明天再给大家敬酒!”

街坊邻居渐渐散去。

肖良雨忙着翻译亲戚们的问话,一个个恨不得把谢千里家祖宗八辈都了解一遍。

妈妈把肖良雨拉到里屋,问道:“小雨,你婆婆给你改口费了没?”

肖良雨说道:“嗯,给了一千块。”

妈妈嗤之以鼻,说道:“这也太抠了吧?才一千块!”

肖良雨说道:“妈,可以了!人家都没嫌弃我没有陪嫁,您就别嫌弃人家给的钱少了。”

妈妈翻了个白眼,说道:“那金银首饰给你买了没?”

肖良雨说道:“买了,买的钻石!可贵了!”

“在哪里啦?给妈看看!”

“妈,这一路上人多手杂的,丢了咋办?我放家里了。”

“你这没出息的,戴个首饰也能丢?”

“妈,你别光想着我戴什么了,我呀,给你买了一对金耳环!”

“啥?真的?”妈妈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肖良雨从包里拿出耳环,要给妈妈戴上,

妈妈的耳洞已经堵住了,肖良雨生怕她疼,可是妈妈说:“不疼,使劲戳,穿过去了就好了!”

终于给妈妈戴上了,耳朵都扎红了。

妈妈赶忙拿起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满脸的笑,高兴的像个孩子。

小雨打量着这个房间,原来这么小啊!为什么以前觉得很大呢?

妈妈给他们安排到了二哥新得的房子里,门窗齐全,还没有装修,用板子临时搭了个床,墙上贴了“喜”字,还有一个插电的小太阳。

床上绸缎的被子,龙凤呈祥的图案,铺的百子千孙图样的床单,一对枕头上,也盖着绣着“喜”字的枕巾。

肖良雨摸了摸,都是新棉花的新被褥,柔软温暖,被窝里还有一个热水袋,热乎乎的藏在里面。

这个瞬间,肖良雨有些泪目,她忆起了从前——

一到冬天,肖良雨的脚冷得整晚暖不过来,妈妈也总是会给她冲个热水袋,塞进她的被窝里。

果然,北方的白酒更醉人,谢千里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神志。

直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谢千里还没有完全醒酒,一直在打呼噜。

肖良雨只好一个人去公安局迁户口。

肖良雨给杨美林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公安局,约她陪自己去租晚上穿的礼服。

肖良雨办好手续从公安局出来……

看到杨美林和一个穿风衣的、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公安局大门外。

肖良雨心想,“好啊!有男朋友了,竟然不告诉我!”

她笑着大声喊道:“美林!我来啦!”

当那个高大的身影转过身来,肖良雨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朝着肖良雨大步走来,

他更帅了!

脱去了稚气,浑身充满着阳刚的力量。

他的目光如烈焰一般燃烧着,死死盯着她,一步步靠近。

肖良雨感觉自己的心疯狂的跳,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那些已经被她关进小黑屋的记忆,像疯了一样冲了出来!

她知道她不应该这样,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知道自己应该赶紧逃跑,可是她的脚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张继强一把抱住肖良雨,一滴泪,滴落在了肖良雨的头发上……

那熟悉的心跳声,仿佛从来没有消失过!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娘!”肖良雨脑海里的声音压制住了她的冲动,她闭上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淌。

肖良雨狠狠的咬住嘴唇,逼自己冷静。

她冷冷的说道:“放开我,张继强。”

“不!我不放!雨宝,我不放!”张继强把她抱的更紧了,声音痛苦的颤抖着。

“张继强,你胡闹!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快点放开我!”肖良雨轻声喊道。

公安局里,警察走来走去,有几个在看着他们。

“那你答应我,给我点时间,听我解释。”张继强痛苦的哀求道。

“好,你放开我,我们去别的地方谈。”肖良雨的理智回来了,她平静了许多。

三年来,县城大变样,小河边早已划了小区,盖起了楼房。

他们三个一起走进了ktv的包房。

杨美林要出去,肖良雨拉住她坐一起。

“说吧!你想说什么,快点说,等下我还要和美林有事去做。”肖良雨冷漠的说道。

张继强眼眶红红的盯着肖良雨,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胸口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好像一头野兽随时要扑过来。

杨美林说道:“张继强,你冷静点啊!你答应我不乱来,我才带你见小雨的!”

张继强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腿上,热泪从他眼中流出。

他痛苦的说道:“雨宝……”

“请不要再这么喊我,我已经结婚了!”肖良雨提醒道。

张继强挥舞拳头,像疯了一样砸着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

肖良雨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喊道:“张继强!你要发疯,你自己发,我没空在这里欣赏!”

张继强像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沙发上,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大哭起来。

肖良雨一阵钻心的疼,缓缓的坐回了位子上。

杨美林说道:“张继强,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快点说吧!”

“小雨,你被你爸领走后,我来你家找过你,被你哥揍了一顿,说再来就打断我的腿。

我只好天天等在你家大门口,就想看你一眼,哪怕一眼我就满足了。

然后,叔叔,也就是你爸爸突然走到我面前,他问了我几个问题——

他问我爱你吗?我毫不迟疑的说,我爱!

他问我我拿什么来爱你?我说我可以拿我的生命来爱!

他又问我,我是打算和你一起去死吗?我说当然不是。

他接着问我,

靠打架能保护你吗?

靠冲动能给你好日子过吗?

连一个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的人,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的人,凭什么说爱?

叔叔说,我的一腔热血,只会害了你。

我被劝退了,这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小雨,你也被劝退了!

你是那么优秀的女孩!

你是那么喜欢读书!

你成绩那么好,轻轻松松就能考上大学!

可是,因为我,全是因为我,毁了你大好的前程!

我自责,我后悔,我痛苦,我疯了一样的折磨我自己。

我拼命的求我家里人,最后他们同意只要我去当兵,再也不联系你,就给你保留学籍,让你拿到高中毕业证。

对不起,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听妹妹说,你要了我部队的电话和地址。

你知道我有多矛盾,每天都期待,每天都害怕。

我期待听到你、见到你,

但是,我更怕,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腔热血,再次害了你!

可是,小雨,你好傻!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你站在部队大门口,人瘦的风一吹就要倒了,

我心如刀割,可是,我不能见你!

我知道,只要让我见到你,抱到你,我就彻底完蛋了!

我肯定会做一个逃兵,和你去天涯海角,再也不想放开你。

小雨,不如让你恨我吧!忘记我吧!

我申请去最苦的连队,每天累到精疲力尽,才能入睡。

我把自己包裹了起来,三年的兵役,我一次都没回来过。

我转士官了,今年回来探亲,杨美林竟然告诉我,你结婚了!

小雨,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张继强激动的喊了起来。

肖良雨已经泣不成声,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包,那里面是“户口本和户籍迁出证明。”

杨美林默默的搂着肖良雨,眼眶也是红红的。

隔壁传来郑智化的《让风吹》

让风吹,吹动天边飘过的云

让风吹,吹痛红尘飘泊的心

让风吹,吹动你飘啊飘的发

让风吹,吹痛我痴啊痴的傻

让风吹,多少年少轻狂的梦

是谁和谁,在风中松开的手

是真情,谁在乎天长地久

是梦境,怨只怨不能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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