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亚特大陆
东大陆,一个被毒雾笼罩的世界
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木门上的缝隙,照在艾尔文脸上,也许是关在隔壁兽棚的利爪兔太过吵闹,昨天晚上让他整整一夜无法好好入睡。
利爪兔有着兔子一样的长耳朵,一身灰绿色毛发,因为有着一双强壮的爪子而得名利爪兔,就是那短小的后腿,跟细细的尾巴看起来有点滑稽,人们会把这些利爪兔圈养起来,做为开荒耕地的帮手。
艾尔文的家中只有母亲和他相依为命,父亲是个千夫长,早在几年前因为抵御那些变异生物的入侵,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牺牲了,也不知道是母亲心里怨恨父亲,还是因为什么,母亲很少告诉他关于父亲的过往,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留给他憧憬的,只有挂在他床边上的一副盔甲和一把长枪。
也许是因为自己有着一双不同颜色的瞳孔,怕别人歧视,自父亲牺牲后,母亲便带着他来到远离村落的一座山中,在一处隐蔽的半山腰中,过着与世隔绝平静的日子,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几岁开始艾尔文就担起了家里面大部分的活。
吃过早饭收拾好了家里,艾尔文便和母亲道别。
跟往常一样,艾尔文赶着一群利爪兔去地里干活,在离家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旁,把利爪兔赶到地里面刨地,安置好了利爪兔后,便独自来到了小溪的另一边。
今天师傅没有出现,艾尔文显得有些失落,他的师傅是一个很古怪的人,艾尔文刚搬到这里就遇到了他,师傅一直带着面具,穿着黑色长袍,也没听他说过他是做什么的,但是经常会来到这里教他些武技,还会跟他讲解一些知识,和一些奇特的东西。
艾尔文也很用功,虽然他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但很多东西通过师傅的讲解,他都颇为了解。
虽然没见过父亲,但艾尔文知道,父亲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千夫长,那可是带领千人的将领,年纪小小的他,从小就特别崇拜父亲,心里总是怀着满腔热血,虽然师傅的训练方式有点残酷,但在师傅的教导下练就了一身敏捷的身手和枪法,他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像父亲那样,成为一名战士,守护自己的族人。
艾尔文喜欢在奔流不息河流中练习,因为师傅说过,水中的阻力能让他变得更敏捷更强。
一转眼,不知道练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了,艾尔文望了一眼远处,师傅还是没有出现,褪去上衣,便放下手中的木棍,躺在岩石上准备小睡一会。
由于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让他感到很不安,便在岩石上闭上了双眼,停止了一切思考,平静下来放空一切,霎时间,周围的一切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联,水流声,风声,也慢慢的消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他冥思,脑海里进入放空状态的时候,就像是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那是一个无尽黑暗的虚无空间,在空间里面,有时候能隐约看到一些类似门的入口,艾尔文也曾试着打开那些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就好像一个影子,只能看得见,伸手却摸不着,也进不去。
最近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一个频繁出现在空间里的声音,很微弱的一个声音,像是从其中的某一个门发出。
嘭...嘭...嘭...!很沉重的回响着,就像心跳声,但有时候好像又是在脑海中循环,就是这个似有似无的声音,让他整整一夜无法入睡。
脱离了虚无的空间,正睁着眼望着天上血红色的云朵发呆,突然一股急流冲到岩石上,扑通!一声,把艾尔文从岩石上拍了下来,时常在河边练功的艾尔文水性很好,落到水中也不慌不忙,任由旋涡把他平稳的带到河床上。
嘭嘭~~嘭嘭~很沉重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几乎同步的嘭嘭~两下两下的声音非常清晰,这次确实听到了,在水中感觉到那声音特别的明显,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尔文立马闭上双眼,平静的坐在河床上。
漆黑的空间里出现无数扇门,每个门里面都传出不一样的声音,有说话的,有动物的叫声,也有奇怪的语言声,每个门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艾尔文慢慢的靠近其中一个门,冲着那黑色的门喊道:“谁,是谁在里面?”
话音刚落,声音突然就停止了,整个空间都变得异常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尔文缓缓睁开了眼,透过光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好像就站在岸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师傅来了,艾尔文赶忙起身从水中出来。
浮出水面猛的一看,不是师傅,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右边衣袖随着风不停的摆动,显然是失去了手臂,虽然戴男子着帽子,但脸上那两道利爪留下的疤痕清晰可见。
中年男子看着艾尔文哈哈大笑道:“小兔崽子,几年不见长那么高了,跟你父亲一样英姿飒爽,有将领之风。”
“我在远远的地方就看到了你从石头上掉进水里,我还以为谁家小孩溺水了呢,原来是你。”
其实艾尔文已经在水里待了有些时间,只不过在他那无色的虚无空间里,外界的时间会变得非常缓慢,此时他脑子里不断的在回想着,这人到底是谁。
中年男子看到艾尔文没回应,便摘下帽子开口说道:“我是你张德叔啊。”
张德,父亲以前的得力手下,曾听母亲说起过,在那场战役中他也受了重伤,被异兽咬断了一条手臂,回来后在军营负责一些宣传的跑腿工作,这些年里,就是他一直都在帮助母亲和他,经常会派人送来食物和一些生活用品。
“张叔好~”艾尔文激动的叫道。
看着艾尔文那激动的小眼神,张德突然沉默了,眼角似乎有点泛红,张德伸手摸了摸艾尔文的头,叹了口气道:“唉~要是你父亲看到你长这么大了一定很开心。”
看着张德,艾尔文刚想开口..
“你母亲最近可好?”张德打断了艾尔文,笑着问到。
他像是有意转移了这个话题,艾尔文也不好追着去问关于父亲的事,便回答道:“多亏了您这些年的帮助,母亲和我都过得都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走,回去看看你母亲。”张德摸着艾尔文的头说到。
两人赶着利爪兔,边走边聊着就往家里走去。
像往常一样,母亲早已在门口等候艾尔文,艾尔文赶忙上前扶着母亲进屋“不是跟您说不要在门口等我了吗,外面风太大对您身体不好。”
“没事没事,母亲的身体好着呢。”艾母笑着说到。
艾尔文指着门口的张德说到:“母亲,您看谁来了。”
艾母看向站在门口的身影,立马说到:“小张还是跟以前一样,害羞得只敢站在门口外面。”
“快进来坐吧。”艾母摇着手说到。
张德摘下帽子,微笑的答道:“是,姐姐。”
“姐姐?”艾尔文疑惑的看向母亲。
看着艾尔文一脸疑惑的模样,艾母拍着艾尔文的手说道:“你那时候还没出生,我和你父亲相识的时候,小张经常跟在你爸身边,像个跟屁虫一样,我也有一个天天跟在身边的跟屁虫妹妹,就这样他们两也好上了,本来我们四个人打算一起举行婚礼,后来出了点意外...........唉!可怜我那命苦的妹妹.....。”
“都怪我,那时候要是我能再强一些,就不会是今天的结果了,姐...对不起!”张德低着头说到。
“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她没那个福气,算了,不提这个,过去就让它过去吧,饭做好了,吃饭吧。”说完艾母便转身去端食物。
后来听母亲说,张德跟母亲的妹妹,两人在山上约会的时候碰到了异兽,张德被异兽一爪子拍下了山谷,后来被村民救起来,而母亲的妹妹却被异兽带走了,全村的人去搜寻了几天几夜,也只找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饭后,母亲和张德正在聊天,艾尔文便一个人走到门口。
门外角马兽安静的在等待着,角马兽是军人的标准坐骑,由于受到毒雾的侵蚀,和古时候的马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毛色会随着年龄变化深浅,两个耳朵边上长出了两个犄角,四肢和背上也布满了鳞片,也许是受到的侵蚀不大,它们还能被人们所驯养。
这是艾尔文第一次见到军人的战骑,便靠近一饱眼福,看到坐骑上挂着两个大兽皮包,四四方方的,里面似乎装的是一些文书。
饭后张德跟艾母道别后正准备要走,艾尔文赶忙上前问到:“张叔这是要去办什么事情吗?怎么不住一晚再走?”
张德笑着说道:“确实是还有公事要去办,只是刚好顺路,就来看看你们母子俩。”
好奇的艾尔文追着问道:“什么事?能让您这种教官大老远的亲自跑一趟?”
“什么教官啊,现在我只是一个残疾的老年人了,哪里还担任得什么教官,现在我啊,就是跑跑腿,做一些简单的宣传。”说完张德拍了拍坐骑上的兽皮包
边说着张德打开了兽皮包,拿出一卷纸和一张文书说道:“上头得到情报,说是北面异兽越来越多,行为很不正常,似乎有集结的迹象,上头就派我到各个村落发布征兵文书,虽然说我们族人这百年来出了不少优秀的将领,军队也在一天天的壮大,可是北面的异兽,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凶猛,似乎有某种力量在指使着它们,就在上一个月,我们前哨第三基地被异兽攻破,基地的守军无一生还。”
接过纸卷,艾尔文打开一看,是一张地图,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大陆的全貌,平时都是从师傅那里听说,然后自己在脑海里绘画出大概的模样。
“这张地图能给我吗?”艾尔文拿着地图看着张德问到,虽然他平时很少接触外界,但对外界的求知欲,也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好奇。
“当然可以,你拿着吧,我还有好多份呢,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在明天之前,把最后两份征文送到南部的铁石城里,好好照顾你母亲,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们。”张德说完便上马就往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