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集团洗钱案在京海掀起了巨大的风暴,受到波及的企业不胜枚数,其中就有于家,但它又是所有倒霉企业里最幸运的,因为于幼宁跟孟拂的关系,孟氏给于家托了底,没让它在这次的风暴中破产。
其他企业就没那么幸运的,大点的还好,风浪虽大,但还能抗一抗,小点的就不行了,每天都有破产倒闭的。
大厦倾倒,依附其生存的小鱼小虾,也势必要被压死。
周家也乱成了一锅粥,而这时陆寂是老爷子私生子的身份又被人知晓,周家众人见风使舵,集体来请陆寂回周家主持大局。
陆寂名正言顺的回到周家,接管了周家除周氏以外的其他产业。
不干净的产业他护不住,也没打算护,但那些干净的产业,他都尽力护住了。
周家因为他的回归,没用多久就在混乱中稳定下来。
洗钱案也在一个月之后开庭,涉案人数众多,光宣读判决书都宣读了一上午。
何芳芷同时犯了谋杀罪和洗钱罪,判无期徒刑。
周齐越犯洗钱罪,金额巨大,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林殊和犯洗钱罪,判有期徒刑五年。
顾时措最终以伪造合同,侵犯公司利益获刑,判了三年。
周长胜判了谋杀罪,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轰动一时的洗钱案由此落幕,而由此牵扯出的其他犯罪人员,还在秘密调查。
周氏集团被查封收缴,又在数月后公开拍卖,被陆寂拍下。
被何芳芷搞的脏兮兮的周氏,转了一圈干干净净的回到陆寂手里,陆寂将其更名为“东山集团”,寓意浴火重生,东山再起。
陆寂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重组东山集团,尽管它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稚嫩,可谁都知道,用不了多久,东山集团就能恢复往日辉煌。
京海下完第一场雪的时候,周齐越突然要见我,我想了想,还是去见了他。
大半年没见,他整个人都变了很多,身上的蓝白囚服跟他的气质很不搭,出奇的违和。
但他似乎已经坦然接受,神色出奇的平静。
“孟拂。”他先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我接了话。
周齐越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只是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
我好像明白了,替他说道:“梦到了另外一个结局是吗,我成了周氏的替罪羊,锒铛入狱,我爸妈为了捞我被你们逼死,陆寂也死了,于幼宁也死了,我所有在乎的人都死了,而你和林殊和双宿双飞,幸福美满。”
周齐越不敢置信:“你也梦到过那些?”
我摇头:“那不是梦。”
“周齐越,那是原本会发生的事。”
“但我的到来,改变了所有人的结局。”
周齐越惊恐,他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冷冷一笑:“你还记得吗,我很早之前就说过,那个爱你如命的孟拂,早被你亲手杀死了。”
周齐越全身颤抖:“那你是谁,你是谁?”
“我吗?”我笑了笑:“一个孤魂野鬼吧,我占了孟拂的身体,现在也算替她报仇了。”
周齐越更惊恐。
我已经不想跟他说什么了,起身就走。
周齐越看着我的背影,突然泪如雨下。
原来如此。
她不爱他,她当然不爱他,她根本不是孟拂。
那个爱他的孟拂,真的很早之前就死了。
是他亲手杀的。
周齐越的心脏像破了一个洞一样疼,他想,孟拂走的时候,是不是恨极了他。
后来隔了几天,狱里传来消息,周齐越自杀了,割腕的,死前手里紧紧攥着一枚婚戒,洁白的戒指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如果人死了之后会重新投胎的话,孟拂都死这么久了,早就投胎去了,周齐越现在才死,注定追不上。
周齐越自杀的消息也分别传给了何芳芷和林殊和,何芳芷当场就疯了,林殊和哭的昏厥过去。
她醒来也要见我,我反正闲着,抽空去了一趟。
顺便给她带来另外一个噩耗:“陶桃上个月被王行君打死了。”
她是半年前跟王行君结的婚,婚后不过五个月,就被王行君家暴致死。
跟原文中于幼宁的结局一模一样。
林殊和差点又哭晕过去,她骂我恶毒,用她所有会的骂人的话,骂了我一遍。
我很平静的说:“林殊和,你落到今时今日,都是你自找的,陶桃也是你害死的,听说她死的很惨,一尸两命,死不瞑目呢。”
林殊和吓的噤了声,她痛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三个字了。
林殊和,你可千万别学周齐越,一定要好好活着,每天都活在无限的恐惧当中。
从女子监狱出来,路边停了一辆车,男人穿着黑风衣,倚着车门抽烟,痞帅痞帅的。
我小跑过去,抱着男人调戏:“帅哥,有女朋友吗?”
“没有。”陆寂噙着笑配合我。
“那要不要考虑当我男朋友?”我笑问。
陆寂:“我想直接当老公。”
我故作生气:“你这婚求的也太没诚意了,连个戒指都没有。”
“谁说没有。”陆寂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啪的一声打开。
一枚大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差点闪瞎我的眼。
实话说,有点出乎意料。
“你来真的?”我指指身后:“在这地方求婚?”
陆寂:“这地方规定不能求婚?”
那倒没有。
但是谁会在监狱门口求婚啊。
无了大语。
“不用在乎这些。”陆寂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又强势的把戒指套到我手指上:“婚礼上都会补回来。”
我:……
想气,可又气不起来,内心的欢喜就像遇了水的海绵,一点点膨胀。
算了。
接下来应该什么流程来着?
不等我想,陆寂的吻已经铺天盖地袭来。
哦,是接吻。
我自然而然的圈上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