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越独自坐了很久,一口口把孟拂点的果汁喝完才离开,他没回森园,去找了林殊和。
“什么事?”林殊和对他的突然造访,已经提不起欢喜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周齐越这个点来找她,肯定没好事。
林殊和刚瞒着他替婆婆办了件事,很难不心虚。
“为什么去找孟拂?”周齐越也不迂回,开门见山。
林殊和就知道这事瞒不了他多久。
“我想让她替我保密,不要把我欺骗顾时措的事告诉他。”她如实回答。
周齐越信不了一个字:“骗都骗了,你还怕这个?你但凡在意过顾时措对你的看法,他现在也不会在里面。”
林殊和心里虚了一下,嘴上却硬道:“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他知道这么残忍的事实,他已经出不来了,万一万念俱灰想不开自杀了,我就是逼死他的凶手之一,我怕余生难安。”
这么自私的理由,周齐越勉强信了点。
“孟拂答应你了?”他又问。
林殊和点头。
周齐越:“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告诉了她顾时措出生的真相。”林殊和道。
周齐越又信了几分,毕竟这确实是个诱人的交换条件。
“以后少去找孟拂。”他丢下这句后就走了。
来去没超过十分钟。
可能是免疫了,也可能是失望太多次了,如今再听这种话,林殊和竟出奇的平静,甚至觉得讽刺。
喜欢她的时候能跟孟拂结婚。
喜欢孟拂的时候又能跟别的女人上·床。
周齐越啊周齐越啊,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她突然也没那么嫉妒孟拂了。
比起孟拂,她得到的东西就太多了,光婆婆给的股份,每年分红就能拿到她手软,这次替婆婆办事,她又得了些股份。
什么情,什么爱,都不如钱来的实在。
……
周齐越从林殊和这儿离开后,又吩咐司机开去老宅。
他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本以为母亲已经睡了,他甚至都没打算叫醒她,想等明天再问,却没想到意外撞见了母亲和周泽他爸在花园里拉拉扯扯。
“你们在做什么?”周齐越的脸真的快黑透了。
他想起周家传过的风言风语,说他妈和周泽他爸之前不清不楚,叔嫂俩指不定有首尾,不然周长胜为什么如此支持嫂子,而不是自己的哥哥。
周齐越对这种传言一向嗤之以鼻,他妈虽然也养男人,可绝不会跟堂叔子乱,这么多年,他都没去问过一句。
可现在亲眼看见,他真的要气疯了。
他妈是疯了吗。
周母和周长胜都被突然出现的周齐越吓了一跳,一个比一个慌。
周长胜一看衣角还被嫂子拉着,赶紧挥开,着急解释:“齐越你别误会,我跟你妈只是在谈事,意见不合起了些争执。”
周母赶紧点头附和。
什么事白天不谈非得晚上谈,还非得等到夜深人静了。
他看着像傻子吗。
周齐越想杀人的心都有,眼神冷的吓人。
周长胜实在害怕,特没出息的跑了,还不忘对周母道:“大嫂我先走了,你一定要跟齐越解释清楚啊。”
不然他怕周齐越撕了他。
周齐越是真想撕了他,不过被周母拦住了。
“你听我说,我跟你五叔真不是那种关系。”周母死死拽着儿子。
周齐越的拳头攥的咯吱作响,他用力推开母亲,额头青筋跳动:“说,你今天说不清楚,我明天就把周长胜逐出周家。”
周母脸色一变,不敢轻易找借口糊弄儿子。
而她越是这样支吾遮掩,周齐越的心越沉的厉害。
他太敏锐了,要是母亲跟周长胜不是那种关系,却宁肯被误会也不敢轻易说原因,那一定又是一个地雷。
“你说啊。”周齐越压着嗓音低吼:“你又瞒着我干了什么事,都已经被我抓到了,你还以为能瞒的住吗?”
“你让林殊和帮顾时措找律师,又让她去找孟拂,是不是因为顾时措也知道你的秘密,你要堵他的嘴,不得不替他周旋减刑!”
他本来就有所怀疑,这才来了老宅,本想明天再问的,没想到被他撞个正着。
周母咬着牙,她就知道,就知道瞒不住这个儿子,他那么聪明敏锐,她有一点动作都瞒不住他。
“我……”她张嘴就先哭,哽咽的泣不成声:“我我……我跟周长胜谋……谋害了你……你爷爷。”
周齐越眼前猛地就是一黑。
“齐越。”周母急忙扶住儿子摇摇欲坠的身体,哭道:“你别吓我,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办法啊,你爷爷不死,周家轮到你爸。”
“得不到周家就是你害死他的理由吗?”周齐越的音都是颤的:“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这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我也不听你的话,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
周齐越这一刻真的生出了想死的心,他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只会闯祸的母亲,他太累了,一个雷还没拆掉,又爆出来一个雷,到底还有多少雷等着他拆。
“我恶毒!你居然说我恶毒?我是你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是我,你能有资格继承周氏吗?”周母委屈的哭。
“你让我继承的周氏是什么样的周氏,你是忘了吗?你打着为我的旗号,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我就是你为了得到权势的工具!”周齐越双目猩红的吼。
“我没有,我不是,我真的是为了你,你要相信我。”周母拉着儿子解释:“我是被你爷爷逼的,我从来没想过害死他,是他太欺人太甚,他先不仁的,他死有余辜。”
周齐越倒吸一口冷气。
“死有余辜?他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爸作天作地,他一直觉得亏欠你,早早就给了你股份,到头来得你一句死有余辜?”
周母怒吼:“他就是该死,他要是不死,周氏能轮的到你继承吗?早就是那个野种的了。”
“野种?”周齐越汲气:“什么野种,我爸有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