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走在路上,司老爷子拍了拍司延的手背:“别跟你奶奶计较,她前两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对那个姓林的丫头很是感激,加上尔尔也喜欢她,她就对那丫头更上了几分心,我瞧那丫头也是个安分的,既没挟恩图报,也没狐假虎威。”
司延在家的时间少,今晚都是第一次见到奶奶的救命恩人,更没有听说过她和孟拂之间的官司,说话自然中肯:“她老人家开心就好。”
奶奶的事他管不了,也没资格管,但妹妹还是有资格管管的:“您让奶奶别太骄纵司尔,一点规矩都不懂。”
司老夫人骄纵司尔是有原因的,老爷子心里只有亏欠,哪舍得管,打了个哈哈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司延不满爷爷这个态度,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司老爷子再回到宴会厅,寿宴就正式开始了,客人们分桌而坐,我和陆寂坐在客桌,周齐越和林殊和因着老夫人的喜欢坐到了主桌。
林殊和正得意着,就听司老爷子吩咐人把陆寂和孟拂请过来,她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我们被请过来,又正好坐到了林殊和对面,瞧她一张脸精彩纷呈,我胃口都开了。
司老爷子作为主角和主人,端起酒杯说了些感谢的话,宾客们集体饮了一杯后,宴席正式开始。
席面自是丰盛无比,场面也是宾主尽欢。
一个小时后,宴席结束,众人又随着老爷子移步到外面,司家的小辈给老爷子准备了惊喜,邀请大家一同观看。
夜空漆黑,只零星挂着几颗不知名的星星,我以为要放烟花,结果并不是,放的是无人机,无数架微型无人机在夜空中排列,变幻出一个个闪亮的字体。
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
最后是一棵亮晶晶的松树。
科技感十足又炫酷的祝福,惹的老爷子连声叫好,高兴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宾客们掌声雷动,全都在夸那位司家的小辈。
司家小辈不敢居功,摆摆手道:“我这也是借花献佛,这些无人机都是周总公司最新研发的成果。”
一句话就把周齐越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震惊。
有人调侃:“周总真是闷声干大事啊,我们还在观望人工智能,你已经领跑这么远了。”
周齐越谦虚道:“我也是运气好。”
“周总太谦虚了。”
周齐越凭借这场无人机表演秀成功吸引到了这些官商。
我也不得不在心里感慨,男主就是男主啊,这个时候人工智能尚且算的上一个新赛道,很多企业还没关注到呢,周齐越已经在这个赛道上领跑了。
散场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人都跟周齐越交换了名片,还听到司延的二叔跟他约了时间详聊,心里不由一沉,这个剧情还是按照原著走了啊。
没能破坏成这事,走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陆寂安慰我:“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司延,已经完成了。”
“可司延又不管司家的生意,他一门心思都扑在部队里。”我气馁的道。
能结交司延肯定百利而无一害,但周齐越若是能给司家带来利益,司延也不会傻的拒绝。
“慢慢来。”陆寂揉了把我的头,意味深长的道:“我倒是希望周齐越能跟司家达成合作。”
“为什么?”我不解。
周齐越搭上司家,那不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吗?
“周齐越这几年把他妈洗钱的痕迹扫的干干净净,但我想他们手里肯定还有一笔黑钱,那才是最大的定时炸弹,周齐越一直想找个好项目,怕是就想洗那笔钱,他要是搭上司家,两家合作,便能光明正大的用那笔钱,有司家的大旗在,他也不怕有不长眼的去查,不正好给了我们钻空子的机会么。”陆寂道。
我眼睛微亮,是啊,别人不敢查也不会去查,周齐越想玩灯下黑,我们就玩个黄雀在后,不信一点证据找不到。
“你不愧是周齐越的死对头,专门克他的。”我哈哈大笑。
周齐越和陆寂的关系,就像周瑜和诸葛亮,不放在一本书里,彼此都是主角的命,但放在一起,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
周齐越和林殊和很晚才从司家离开,林殊和见周齐越心情不错,试着留他:“这么晚了,今晚就留下吧。”
确实很晚了,再折腾回去不知道得几点,周齐越明天还有个早会,上午又约了司家谈事,需要一个好状态,他就跟着林殊和一起下了车。
林殊和心里雀跃极了,进了门拿了赞新的拖鞋给他换上,又接过他的外套挂起来,没惊动佣人,两人无声无息上了楼。
但是走到卧室门口时,周齐越却没进去:“我睡客房。”
林殊和一僵。
周齐越:“早点休息。”
林殊和挡住他:“你要么不回来,回来就住客房,你让家里的佣人怎么看我?”
周齐越:“我跟孟拂结婚五年,也住了五年客房。”
“你拿我跟她比?我们能一样吗?”林殊和恼怒不已。
“没什么不一样,我那会不爱她,现在也不爱你。”周齐越语气平静。
林殊和被扎心了,攥紧拳头,咬牙提醒他:“我刚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要过河拆桥吗?”
“这不是交易么?”周齐越帮她回忆:“你用司家的关系换周太太的位子,我以为你很清楚这是一场交易。”
林殊和哑口无言。
是,她当初是用司家做诱饵,逼周齐越跟她结了婚。
可她并不想当一个摆设啊。
“周齐越,你不能这么欺负我。”林殊和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她拉着周齐越的手控诉:“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能如此欺负我。”
周齐越无动于衷的甩开她的手:“孟拂为我付出的更多,且她从未要过回报。”
说完他就转身推开客房门走了进去。
林殊和在门外小声啜泣,他听的一清二楚,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反锁了门,去了浴室。
他们都欠孟拂的,就用这种彼此折磨的方式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