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和周家在同一天办喜事,其他人家哪个也不想得罪,早早就把人员分配好了,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便兵分两路,各自赴宴。
周母应林殊和的要求,把婚礼场地设在京海最负盛名的婚礼圣地,爱琴海城堡,大手笔的包下了一整座城堡,大大满足了林殊和的虚荣心。
一辆辆豪车开进来,下来的宾客不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就是那个公司的大股东,说一句这些人聚在一起跺跺脚,京海都能震三下不足为过。
林殊和的闺蜜陶桃激动的跑进新娘化妆间,跟她说了外面的情况:“不是董事长就是大股东,那些可是我平常在网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我都跟做梦似的。”
“见多了就习惯了。”林殊和嘴上淡定,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就知道,就算孟拂故意在同一天办宴会,也不会有多少人去祝贺,孟家,拿什么跟周家比。
“你以后肯定是经常见了,我这辈子可就这一次机会,一会我一定要多拍几张照片。”陶桃羡慕的说道。
灰姑娘嫁入豪门啊。
现在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了,观众都知道太假,没市场了。
可林殊和做到了,她就只有俩字:牛逼。
“谁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林殊和拉过她的手,问道:“桃子,你想留在京海吗?”
“我可以吗?”陶桃心跳如鼓,激动又期待。
“有什么不可以。”林殊和微微一笑,跟她说自己的计划:“婚后我没打算当全职太太,齐越之前送了我一家影视公司,我想进军影视界,你如果愿意,可以留下帮我。”
“愿意愿意我愿意。”陶桃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点慢了林殊和就后悔了,又着急表衷心,说了一箩筐恭维的话。
听的林殊和身心舒服。
吉时快到时,林殊和完成了所有妆造,陶桃像个大丫鬟似的围着她忙前忙后,正要蹲下帮她整理头纱时,被林殊和拉起来。
“别忙这些了,今天你是伴娘,只需要负责美美的就行。”她说着附耳过来,低声道:“京海豪门圈子不乏青年才俊,好好把握。”
陶桃喜上眉梢,转身就去照镜子,检查自己的妆花了没有,发型乱了没有,礼服皱了没有,确定都没有之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长的不如林殊和漂亮,但人靠衣装马靠鞍,精心打扮后,也算出众。
林殊和可以做到的事,她未必不能。
看着她眼底一晃而过的野心,林殊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勾唇。
她就是要激发陶桃的野心,陶桃有能力,不过是缺个跳板,自己给她一个跳板,她一定能还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
足以容纳几百人的教堂里坐满了人,一边是周家和林家的亲戚,一边是京海豪门圈里的朋友,林殊和一进来,就收获了几百双视线。
她下意识把脊背挺的更直,视线先是扫过林家的亲戚们,如愿从他们脸上看到了羡慕和嫉妒,她心里得意,不着痕迹的把视线移向另外一边。
当看到另外一边的宾客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要么就是家里不成器的二世祖,或者尚未成年的小辈时,笑容都僵在了嘴角。
别说各大豪门的继承人,各大集团的核心副总了,就连各家适龄的千金小姐都没来几个,来的不是老弱就是幼小,或是已婚的夫妇,这些人,纯纯就是来吃席的。
真算起来,身价不少,但,根本没有多少含金量。
要么已经退居幕后不掌权了,要么是连股份都没有的家族米虫,真正的掌权人和青年才俊,千金小姐都去了哪儿,用脚趾头都想的到。
“怎么了和和?”林父不懂这些,只是看到这么多人都来参加女儿婚礼,由衷的高兴。
“没事。”林殊和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对林父笑了笑:“走吧爸爸。”
林父笑着点头,被女儿挽着手臂,踩着红地毯走进教堂。
周齐越已经站到红地毯的尽头了,他今天穿的很帅气,处处透着矜贵,只是脸上不见一丝新郎官的喜悦,不像是来结婚的,倒像是来奔丧的。
不过他一向都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大家早已见怪不怪,想着林殊和是他喜欢的女人,面上再冷,心里定是高兴的。
实际上,周齐越的内心比脸还丧,他一点也不高兴,像一个被摆布的工具人一样,当林父把女儿交给他时,他都慢半拍才伸出手。
林殊和唇角的笑又僵了一僵,但还是努力维持得体和喜悦。
神父问新娘:“你是否愿意嫁周齐越先生为妻?”
林殊和坚定的答:“我愿意。”
神父问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林殊和小姐为妻?”
周齐越的回答又轻又木然:“我愿意。”
他想起五年前和孟拂结婚的时候,神父这么问他时,他在孟拂期待的目光中,犹豫半响才回答。
心脏又开始抽疼。
他怀疑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
总是时不时的抽疼。
接下来宣誓,交换戒指,亲吻新娘,他都如同行尸走肉般完成,再迟钝的人,也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周齐越终于得偿所愿跟孟拂离婚,娶到了白月光,似乎……不如他们以为的高兴。
婚宴的基调都是根据新人的心情而定,新郎如此丧,宾客们也没办法尽欢,满桌山珍海味几乎无人动筷。
但反观林家的亲朋好友们,一个个就跟没吃过好东西似的,因为一碗燕窝都能争吵起来,最搞笑的是有人居然拿出自备的塑料袋开始打包。
当这是农村喝喜酒呢,还带遮席的。
实在上不了台面。
跟这种人同处一室都掉价。
宾客们纷纷借口有事先行离开,走的时候一口菜没吃。
林家的亲戚们见此,纷纷过来疯抢那些没动过的饭菜,差点大打出手。
林殊和气疯了,让保镖把这些丢人现眼的亲戚扔了出去。
早知道他们如此上不了台面,她决计不会请他们来观礼,是,风头是出够了,可,人也丢够了,她都能想象,未来好些天,她都会成为京海豪门圈子里的笑话。
周母也气疯了,她也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把烂摊子丢给管家后,同样拂袖而去。
周齐越没走,但也没有和林殊和一起面对烂摊子,他只是默默回了房间,换掉了身上的新郎礼服。
这副和孟拂离了婚,再娶谁都无所谓的态度,就像生生扇在林殊和脸上的巴掌,让她又疼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