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抱住他,仰头:“求你。”
求的太丝滑,陆寂瞬间反应过来他被我骗了,气的扯开我,拉开门出去。
我提着鞋追出去,赤脚踩在地砖上,把地砖踩的啪啪响。
陆寂停下,皱眉命令:“把鞋穿上。”
“你帮我穿。”我把鞋扔到他脚边。
陆寂被我的得寸进尺气到,站着没动。
我倔强的跟他对视,大有他不给我穿,我就光着脚进去的意思。
半响,我听他磨了磨牙,然后弯腰捡起鞋子,半跪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脚,套进鞋子里。
鞋子穿好,我俯身,捧起他的脸,没敢亲嘴,在他脸颊用力吧唧一口:“哥哥真好。”
陆寂懒的看我蹬鼻子上脸,起身走了。
我颠颠的追上去挽着他的胳膊,他甩了两下没甩开,也就由我去了。
顾时措从柱子后面出来,垂在身侧的双拳渐渐收紧,一种名为嫉妒的种子在心底深处生根发芽。
他嫉妒陆寂,嫉妒他用自己的身份,获得孟父的资源。
他嫉妒陆寂,嫉妒他享受着属于他的荣华富贵。
什么能力,他一个道上混的,学上过几天,能有多大的能力。
不过是背后有了智囊团,陆寂根本不用做任何事,只需要挂个名,智囊团的成果就是他的。
陆寂可以,他也可以。
顾时措快步走向宴会厅,他要去告诉孟父,陆寂是假的,他才是真的。
可当他进来时,举目四望,却到处没有寻到孟父的影子。
他随手抓了一人问:“孟董呢?”
“孟董带陆总去了茶室,哎,到底是关系有远近,孟董带去见陆总的几个人,肯定最先能吃到蛋糕。”这人唉声叹气,恨自己跟孟父关系不够铁,真正的铁磁,这会都跟陆寂喝上茶了。
顾时措僵住,缓缓松开对方。
这么一打岔,他也冷静下来了,后背一阵发凉。
幸好,幸好孟父不在宴会厅。
否则他冲过去自爆身份,必会坏了周齐越的事。
周家资助他上学,他能有今天,也是周家在暗中出力,他怎能忘恩负义。
顾时措不敢再待下去,匆匆离开。
我看着他逃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才顾时措急匆匆的找我爸,看起来像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可最后又放弃了,可见事情也不很重要。
所以他到底找我爸干嘛?
不会是……要自爆吧。
临门一脚又生生刹住车,顾时措你也不怕时间长把自己憋不行了。
哎,有这样能忍的队友,也算主角光环之一吧。
想曹操,曹操到,周齐越的名字刚从脑海里闪过,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今晚心情还可以,接了:“喂。”
“你好,请问你是这个号码的太太吗?”电话那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我狐疑的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确定是周齐越的号码无疑后,直接挂了。
肯定是他手机丢了,对方想诈骗我。
我才不上当。
之后对方又锲而不舍得打了好几个,我都没接。
对方没辙,发了条短信过来。
我扫了眼,内容如下:女士,您先生在我们店喝多了,请您务必来接他。
配图是周齐越趴在桌子上的照片。
看起来是真喝多了。
但,关我屁事。
对方像是怕我不去,紧跟着又发来一小段视频。
我点开,就听周齐越呢喃着在喊我的名字:“孟拂,孟拂,孟拂……”
跟念紧箍咒似的。
我本来没想去的,但转念想到他不肯离婚的事,计上心头,跟我妈说了一声就走了。
陆寂那里我也发微信解释了一下,免得他又打翻醋坛子。
半小时后,我见到了周齐越。
怎么说呢,以前是像狗,现在直接喝成狗了,软趴趴的倒在桌子上,跟被谁抛弃了似的。
我过去踢了踢他:“周齐越。”
今晚我穿的尖头鞋,踢人贼疼,周齐越被我踢醒了,他茫然的抬起头,朦胧的醉眼在看见我的一刹那有了亮光,狗一样扑起来抱住我。
“孟拂。”他捧着我的脸,眼睛里满是醉人的温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你妈。
我发现周齐越真是有人格分裂,一会霸总,一会疯批,一会深情狗,一天切换八百遍,我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别发酒疯。”我拍开他的狗爪子,又将他推开,往后撤了一步,冷漠又平静的道:“周齐越,我们从来都没开始过,又谈何重新开始?你如果失忆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这五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周齐越怎么可能失忆,他不仅没失忆,最近还总是能回忆起过去五年对孟拂的冷漠,每回忆一次,他就后悔一分,到现在已经追悔莫及。
“我后悔了。”周齐越清醒的时候放不下自尊心,只有喝醉了才有勇气忏悔:“孟拂,我发现,我好像,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你了,我、不想离婚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以后会好好待你,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像婚礼上的誓言那样,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好不好,孟拂,你答应我好不好。”他越说越激动,又过来抱我:“你别跟陆寂在一起,我嫉妒,我吃醋,我恨不得杀了他。”
听着他的忏悔和表白,我只有一个感受:yue。
陆寂说喜欢我,我不可置信后就是心花怒放,只想跟他贴贴再贴贴。
周齐越说喜欢我,我心如止水后就是想抽他,用力将他推开,他咚的摔到沙发上,闷哼出声。
“周齐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以前的孟拂死了,现在的孟拂,永远不会爱你。”扔下这话,我直接离开。
包厢门半敞着,我一出来就看见了林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