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默让陆寂轻叹,他抬起大掌压在我头顶:“你不必把姜沫放心上,知道你今天委屈,已经跟底下的场子都打了招呼,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会再让你孤立无援。”
孟拂和姜沫,底下的人一个也不敢得罪偏帮,今晚要不是经理眼活,让人拉着点姜沫的人,孟拂还不知道得吃多大的亏。
“你以为我在气这个?”我拨开他的手,美眸转冷。
陆寂想了想,道:“还有我没接你电话。”
我不吱声。
陆寂继续想:“不该去给姜沫过生日。”
我还是不吱声。
“没有了吧,我去警局也是去接你的。”陆寂想不出来了。
我眼中聚起风暴,啪的将勺子扔回碗里,溅出来的粥都飞进了他碗里,不等他反应,我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
“陆寂,你长嘴是用来干嘛的,只会呼吸跟吃饭吗?解释一句你陪姜沫过生日,是为了安抚稳定姜湖会老人的心会死吗?”
“你当我什么人,小说里只会拈酸吃醋的傻逼女主吗?”
“我跟你说,我看小说的时候最讨厌你这种没张嘴的男主,做什么都不解释,自以为女主都能理解,女主理解就活该连句解释都不配听吗?”
“嘴巴不会说话就锯掉。”
“真想给你个大逼兜。”
陆寂被我骂懵了,好一会才回神,不可思议的问我:“所以你根本不生气我陪姜沫过生日?”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爸对你有提携之恩,死前又托孤给你,你善待照顾姜沫不是应该的?”我反问。
我觉得我的逻辑没错,三观也正,可陆寂却像被点的炮竹一样炸了,眼神森森的问我:“孟拂,你把我当什么人?床伴?炮友?或者仅仅是能联手对付周家的帮手?”
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都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和问题问懵了:“你发什么神经?”
“你还觉得我发神经!”陆寂起身踹翻了他坐的椅子,看的出来他还想说什么,可对上我平静冷漠的眼睛时,又觉得再说下去毫无意义。
“孟拂,你好样的!”
他压着怒火,抬手点了点我,丢下这句话后离开,大门被他摔出一声巨响,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良久。
我看着地上被踹的四分五裂的椅子,想起了一件被遗忘的事。
陆寂,是个疯批啊。
我真是跟狼一起生活久了,都忘记狼的本性了。
狼是吃肉的啊。
这一脚要是踹我身上,不得踹出个内出血。
我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反锁门,锁上之后又想起来陆寂知道密码,赶紧又改了密码,这才多了些许安全感。
楼下。
陆寂一连抽了两根烟都没有压下胸腔里的戾气,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他打车走了,跟司机说了个夜场。
夜色。
这里是京海第二大地下势力斧头会的地盘,斧头会与姜湖会各有各的地盘,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逞凶斗勇,谁都想把对方灭了,一家独大。
陆寂进来时,场子里的打手都愣了,第一反应就是看错了,姜湖会的老大怎么敢来他们这里,还是一个人,不怕被砍死吗?
经理最先反应过来,他吃不准陆寂要干什么,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逢人笑三分总没错,于是他笑吟吟的招呼:“寂哥怎么……”
嘭!
话没说完,陆寂就让他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对他无效。
随着经理被一脚踹飞,其他打手蜂拥而上,陆寂瞬间被围攻,场内尖叫连连。
十分钟后,十几个打手全被放倒,只有陆寂还稳稳站着,他长腿一迈上了楼。
楼上,正搂着女人办事的男人对危险一无所知,门被嘭的一声踹开时,他吓的一个哆嗦,某个地方瞬间软了。
身下的女人也下意识看向门口,只见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逆着光,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斑斑点点的血迹让他看着像刚从地狱里走来。
“啊!”女人尖叫一声裹紧被子缩到床头。
“谁他妈……”男人骂骂咧咧的一转身,剩下的话顿时咔在了喉咙里,音都变了:“陆、陆寂。”
陆寂一步步走进来,每一步都像踩在男人的心脏上,让他紧张的呼吸急促,他扭身就去找武器,手刚摸到一把水果刀,后背就被狠狠踹了一脚,紧跟着皮肉被划开的痛感让他瞬间没了力气,像条狗一样趴倒在地。
陆寂的手却没停下,用酒瓶玻璃一下又一下的,在他完好的肌肤上划出伤口,就像艺术家在人皮上画画,每一笔都鲜血淋漓。
女人已经惊恐到失声,生怕等男人身上划无可划时,就轮到自己了。
呜呜呜,太可怕了。
陆寂真的比传闻中的还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寂终于停下手,此时男人已经疼晕过去,他看都没看一眼,扔了手里的玻璃,甩了甩满手的血。
温热的鲜血甩了女人一脸,女人全身战栗,她尖叫着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寂哥饶命,寂哥饶命。”
好一会没声,女人大着胆子掀开被子一角,发现房间里早没人了。
陆寂走了。
劫后余生,女人痛哭流涕。
半小时后,男人被抬进医院,当医生把后背的血水冲洗干净时,赫然看到了两个字:回礼。
又半个小时,这事传到了已经睡下的斧爷耳中,年过六十的斧爷愤怒的扯断了常年把玩的佛珠。
回礼!
回的什么礼,他心知肚明。
原以为上次让人去砍他的事,事后他没动静过去了呢,没想到陆寂一直记着呢,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这么狠,简直是在羞辱人。
“废物,一群废物。”斧爷气炸了。
十几个打手打不过陆寂一个,不是废物是什么。
手下埋着头不敢吱声,心说这能怪底下人废物吗,是陆寂太能打了好吗。
道上谁不知道陆寂能打啊,他本来就是打手出身,当年几十人去砍姜爷,愣是被他一个人挡住了,这事才过去几年啊您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