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也没非赶我下车,就是又冷睨我一眼:“现在的医生够庸的,我看你半点不需要住院。”
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的见眉不见眼:“越来越有哥哥的样子,知道担心妹妹了。”
“谁担心你。”陆寂神色冷漠:“少自作多情。”
我嘁他:“不担心我,我前脚来周家,你后脚追过来?”
陆寂:“路过而已。”
“路过……”我拖长尾音:“半山腰?”
周家老宅建在半山腰上,陆寂去哪儿也不可能路过这里。
陆寂:“嗯。”
“你的嘴啊。”我目光下移,意味深长:“比某些地方都硬。”
“咳咳咳……”开车的陈默忽地剧烈咳嗽起来。
我微微倾身:“你不赞同我的话?”
这简直就是送命题。
摇头吧,等于说寂哥某个地方不够硬。
点头吧,等于说寂哥嘴硬。
陈默哭丧着脸说:“孟小姐,我只是嗓子痒。”
“懂了,就是赞同。”我自觉翻译。
陈默这下真要哭了,向陆寂投了个求救的眼神。
“坐好。”陆寂把我拎回来。
我也没非逼陆寂承认关心我,大佬嘛,好面。
坐回他身边,我很自然的问起场子被查封的事:“很麻烦吗?”
“小事。”陆寂淡声道。
“你确定?”我盯着他的眼睛。
陆寂:“嗯,让他以为我为了那几个场子焦头烂额,就不会注意我在干其他事。”
障眼法啊。
陆寂刚接手嘉华,怕周齐越从中作梗,但若是周齐越以为他天天为了几个场子解封的事忙,便不会认为他还有精力做其他事,也就不会再关注他在嘉华干了什么。
聪明啊。
周齐越怎么也不会想到陆寂收拾周驰,其实是给他下的套。
也许他冷静下来后能想到一二,可他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陆寂的行为是在挑衅他,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
加上林殊和又在这个当口自杀,更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我真是越来越欣赏陆寂了,有勇有谋,有城府又有心机,不愧是周老爷子生前暗中培养的继承人。
陆寂把我送回医院,叮嘱手下看紧我,不许我再乱跑。又警告我别再去看周驰笑话,狗急跳墙,小心被狗咬。
“还不承认担心我。”我一副早看透他的样子。
陆寂剜我一眼,走了。
我乐呵呵的躺到病床上,护士过来给我扎上了针。
我拍了张照片给陆寂撒娇:疼,要哥哥抱。
陆寂没搭理我。
他极少搭理我的撩拨。
我也习惯了,正好群里@我,我就去看了。
徐尧说他家跟工商局打好招呼了,随时可以去注册公司,问我公司叫什么,谁当法人,注册资金多少。
我敲字:跳乐信息服务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五百万,我出三百,占股51%,剩下两百你们随意,股份按出资比例分配,法人你们出资最多的当吧。
这话发出去,群里就炸了,也不叫我孟姐了,纷纷喊我壕姐。
三百万其实不多,他们一个月花销都不止这些,但能刷这么多钱,不代表能有这么多资金,很显然,他们拿不出来这么多。
由此可见,我爸妈真的很宠我。
不过这三百万我没打算自己出,钱得陆寂出,原始股东的名字也得写他,后者是因为我跟周齐越还没离婚,前者是为了给陆寂一个把钱漂白的渠道。
除了跳乐,我还让律师在国外注册了一个风投公司,以后陆寂的钱从风投公司出去,分投到各个项目转一圈再回来,不就干净了?
反派大佬赚的钱干净不了,我改变不了这种设定,只能尽可能帮他洗干净。
群里还在讨论谁出资多少占股多少的事,我不管他们,退出来给陈默打电话,吩咐他去注册一家安保公司。
陈默应该是得了陆寂的吩咐,爽快的答应了。
我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又把书里的内容梳理了一遍。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剧情还会不会按照原著走,毕竟剧情已经崩的不成样子,每个人的命运都在悄悄改变。
这当然是好事,但也有弊端,就是我的先知会被逐渐弱化,后面会怎么样,就真的是未知数了。
哎。
走一步看一步吧,在陆寂的身份没被周齐越发现前,先把他洗白肯定没错。
现在就看周齐越来不来找她离婚了。
一定要给力点啊林殊和。
我在医院住了四天,就等了周齐越四天,结果我都出院回家了,周齐越都没露过脸。
这狗男人,等啥呢。
要不我主动打个电话?
周齐越难得跟我心有灵犀,不等我打过去,他就打来了,我光速接通,我发誓,我从没这么期待过周齐越的电话。
“你出院了?”周齐越的声音听上去很颓。
“对对对,出院了,身体养的倍儿好,哪儿都能去。”我疯狂暗示他一点不耽误离婚。
周齐越像是听懂了我的暗示,沉默几息:“我在一品居等你,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就没必要了吧。”
散伙饭什么的,真不适合咱俩。
“等你。”周齐越没再说其他的,挂了电话。
我叹气,看来这顿饭是躲不过去了。
一品居。
周齐越等到晚上九点才等到我,不仅没生气,还很绅士的给我拉椅子。
我玩味的看着他嘴角的淤青,用膝盖想也猜到是谁打的。
林殊和自杀,顾时措得心疼坏了。
听说都四天没有上班了。
周齐越不太自在的轻咳一声,喊来服务员上菜。
服务员很快把他提前点的菜送上来。
周齐越殷勤的给我夹菜:“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尝尝味道如何。”
我扫了眼满目琳琅的菜色。
很好。
没一个我喜欢的。
“周齐越,你还真是眼盲心瞎的厉害。”我讽刺的指着他刚夹起来的山药:“这玩意,我不但不爱吃,我还过敏。之所以时常做,不过是因为它养胃。”
啪嗒。
山药片从周齐越筷子间掉落,他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
“结婚五年,我好像对你一无所知。”片刻后,周齐越放下筷子,苦涩一笑。
我翻他一个白眼:“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本来就一无所知。
周齐越笑的更苦涩:“难怪你总骂我渣,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殊和,我都很渣。”
可算说到点子上了。
他难得认清自己,我也愿意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