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双目微眯：“天罡至尊？不对，你到底是谁？”
对方淡淡道：“我就是天道，天道就是我。”
莫凡冷哼一声：“不说也罢。”
“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的问题无非就是，移植了核心之后，这个三千世界能否继续存在，没错吧？”
莫凡闻言目光微闪：“既然你知道，那就简单了。”
“答案到底是什么？”
天道宫沉默了一会，回答道：“移植核心，的确可以让三千世界继续存在下去。”
莫凡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不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道宫反问道：“你不相信我，还过来问我干嘛？”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重点在于，你为什么愿意承认移植核心有用？难道你也支持我的计划？”
“你想多了，我是绝对不会把天道领域交给你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回答我？”
天道宫呵呵一笑：“如果我说，是为了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呢？”
下一个瞬间，无数五彩斑斓的触手再一次向莫凡扑来。
莫凡心中一凛，打算直接退出天道领域，却发现办不到。
不仅如此，他也无法与外界自己的另一半神魂沟通。
他立刻醒悟过来：“这是刚才的那道光的效果？”
天道宫哈哈大笑道：“你终于发现了吗？可惜已经晚了。”
“轰！”
无数触手长出利齿，勾住莫凡的神魂，似乎打算将他的神魂撕成碎片。
莫凡深吸一口气，陡然燃烧起了金色的火焰。
触手触碰到了火焰之后，立刻松开莫凡，转而向其它触手扑去。
天道宫不慌不忙。
这招的确很强大，但是消耗的却是莫凡自身的神魂。
不需要多久，莫凡自己就会灰飞烟灭了。
但是莫凡需要的也只是这点时间而已。
他大声问道：“天道宫，你到底是谁？你真的是当初那些创造洪荒大世界的先天神灵所化吗？”
天道宫沉默了一会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我的意识是由那些先天神灵中的盘古大神主导的。”
莫凡目光微闪：“这是为何？就算盘古大神是创世的主导者，可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无数先天神灵中的一个。”
“还是说……盘古大神有什么特别之处？”
天道宫哈哈大笑道：“莫凡，你果然很敏锐。”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吞噬了好几个亲历者。”
“时至今日，依旧有魔神认为，盘古是一个阴谋家，背叛者。”
“那我可以告诉你，这种想法是正确的。”
莫凡闻言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他都跟大多数人一样相信，盘古大神是大公无私，舍己为人。
没有盘古大神的牺牲，就不会有现在的他们。
退一万步说，就算盘古大神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这些后来者，也是为了自己的同族着想。
他都融化在了自己创造的世界之中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可是现在这个疑似盘古正体的家伙却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天道宫似笑非笑道：“怎么，很难理解？”
“如果盘古的意识真的活到了现在，那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不是吗？”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就是盘古？”
莫凡沉默了一会道：“就算你真的是盘古，你又怎么肯定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因为我压根就不是先天神魔。”
“什么？”
莫凡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盘古活跃的时代，无论是三千世界还是洪荒大世界都尚未出现，这就是所谓的先天。
连先天神魔都不是，难道……
“你是虚空生物？”
莫凡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很难相信的猜测。
谁知天道宫毫不犹豫地肯定道：“没错，盘古就是一个虚空生物，一个混在先天神魔中的虚空生物。”
“反正先天神魔千变万化，什么样的都有，盘古的样子也不算太违和。”
莫凡沉声道：“那你到底为什么要煽动其他先天魔神创世？”
“这个问题不是显而易见吗？先天魔神没有食用价值。”
莫凡哑口无言。
“所以你煽动其他先天魔神创世，就是为了最后吞噬三千世界？”
“不，我的目的从一开始是洪荒大世界，毕竟一个完整的世界要比无数支离破碎的小世界好吞噬得多。”
“只不过一点小小的差错，使得洪荒大世界最终还是没能成形。”
“不过不要紧，在世界即将迎来终结的时候，三千世界又会重新凝结为一个世界，那才是我们吞噬它的最好时机。”
话音刚落，天道宫陡然膨胀起来，随后变成了一个手持巨斧的野蛮人模样。
毫无疑问，这正是盘古大神的模样。
莫凡瞳孔一缩。
他忽然想起，被自己吞噬的饕餮魔神就曾经化身为一个巨人。
当时饕餮说这就是他原本的模样，莫凡还感到有些奇怪。
毕竟人族都没出现，哪来的人形。
但是现在看来，饕餮莫非是模仿了盘古的模样？
化身盘古大神带天道宫哈哈大笑道：“是不是觉得很神奇？为什么我会使人族的模样？”
“很简单，因为人族就是在我的推波助澜下才诞生的，所以你们才天生就对我有好感。”
莫凡面色微沉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三千世界之外，又不是没有长成这个样子的人族！”
盘古目光微闪：“我倒是快忘了，你也是一个虚空生物。”
“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阻挠我？等到世界终结之时，大家一起大快朵颐不好吗？”
“就算你拯救了这个三千世界，也不过是个创世神级别的存在，我们的征途应该是无尽虚空才对。”
莫凡闻言陷入了沉默。
就在盘古以为他被说服了的时候，莫凡突然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你说大家，又说我们。”
“这么说来，打算吞噬这个世界的不止你一个虚空生物，没错吧？”
盘古面色一僵，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那又如何？我并不排斥其它虚空生物享用这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