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洒洒施了隐身术,穿过何繁星房门,察觉到脚步声,却没有开门声,何繁星猛地掀开盖头,看到稚洒洒,才松了一口气:“你干嘛呦,怎么进来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想吓死我啊!”
稚洒洒连忙嘘声提醒道:“小声点,我是有急事找你。”
何繁星忍俊不禁好奇道:“怎么了?这么神秘。”
稚洒洒直奔主题:“现在外面传开了,说你姐姐品行不端,给……给宋墨江下了药,生米煮成了熟饭,所以宋墨江才被逼无奈娶了你姐姐。”
稚洒洒讲完,见何繁星眉头紧锁,像是再思索什么,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却并未露出什么惊讶之色,更多的是愤怒,何繁星咬牙切齿道:“混蛋!敢骗我!”
稚洒洒云里雾里的:“什么意思?谁骗了你?怎么感觉你好像对这个谣言并不奇怪?”
见何繁星紧握拳头,稚洒洒继续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造谣生事,你怀疑谁?告诉我,我这就去查清楚,然后打断他的腿!”
何繁星急切地抓住稚洒洒的手臂:“幕后之人我心中已有分晓,只是目前我更担心姐姐的安危,她最在乎女儿家的名誉,若是传到她耳里,我怕她会做傻事。”
稚洒洒看着何繁星着急的模样,哭笑不得:“你难免把你姐姐想的太脆弱了吧,几句谣言还不至于让人想不开吧?”
只见何繁星摇了摇头:“不是谣言。”
稚洒洒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什么?!”
何繁星:“外面所言非虚,姐姐所为,确实令人咂舌,可我了解姐姐,她这么做绝不会是单纯的心悦墨江那么简单,她一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只是她不愿意告诉我。”
稚洒洒一时思绪混乱:“等等,你先让我捋捋。”
何繁星站起身来催促道:“好好好,你先帮我看看姐姐那边的情况,有什么不清楚的,等你回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说罢,便推着稚洒洒离开,稚洒洒想通了什么,停下脚步,固执的问道:“所以,你嫁给这个登徒子是为什么?”
何繁星看稚洒洒死活不肯去,无奈的叹口气:“不知潘文忠从哪里得到的此事,以此威胁我,所以我才……”
稚洒洒气的不行:“你傻不傻啊你,这时候才告诉我!走,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不嫁了!”
何繁星挣脱稚洒洒的手:“我们已经拜了堂成了亲,要走也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走,若是一声不吭一走了之,日后爹爹如何给潘家交代?”
稚洒洒:“那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这样的登徒子给糟蹋了吧?”
何繁星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你先去姐姐那里看看她的情况,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
稚洒洒想也没想:“你真是傻得可以,她都这样对不起你了,你还在为她着想,若是旁人也这么对我,我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还会管她死活。况且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开,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见稚洒洒态度如此坚决,何繁星以退为进:“你既不愿意帮我,那我找别人好了。”
说罢便往房门外走去,稚洒洒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好好好,我去还不成么?真是欠你的。”
何繁星得意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稚洒洒没好气道:“记得在这里等我,我稍后就来带你走。”
何繁星乖乖的点着头。
稚洒洒一眨眼来到了宋府何挽月的房间,见稚洒洒凭空出现,何挽月眼中闪过的只有一丝疑惑:“稚姑娘?”
稚洒洒见她这样的反应,忍不住调侃道:“挽月姑娘果然好气魄,寻常人若是见我穿门而入,恐怕早就吓破了胆,没想到你却能如此气定神闲。”
面对稚洒洒对自己毫不掩饰的不满,何挽月依旧端庄有礼的回道:“稚姑娘先前救了小女子一命,对待救命恩人怎么会害怕呢?”
稚洒洒微笑着走到茶桌面前,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顺便领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随后端起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何挽月:“不介意吧?”
何挽月似是真的被逗笑一样:“稚姑娘随意就好。”
闻言,稚洒洒便喝了一口水:“果然是好茶。”
何挽月笑脸如旧:“稚姑娘应该不是单单来品茶的吧?”
稚洒洒漫不经心的放下茶杯:“当然不是。受人之托,来看看你。”
见何挽月皱起眉头,稚洒洒便不再拐弯抹角:“今日外面皆在传你下药夺妹所爱的事迹,你可知晓?”
何挽月神色未有起伏,反而优雅的笑道:“原来是这件事。”
稚洒洒想过她知道后会哭哭啼啼跪地求饶,也想过她会死皮赖脸拒不承认,更想过她会寻死觅活,也没想过她会如此从容淡定,甚至感觉她松了一口气,以为是错觉,稚洒洒试探道:“你不好奇他们是如何议论你的么?说的可难听了。”
何挽月笑了笑:“我只知道——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的道理,”
闻言,稚洒洒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道::“你还真是想得开啊。”
何挽月:“稚姑娘如今看到我已安然无恙,也可以放心回去转达了吧。”
此言一出,稚洒洒便准备起身离开,可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突然脑中窜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顿住脚步,看向何挽月:“这个传言是你散播的吧?若是潘文忠,他已经如愿娶到了繁星,完全没必要在这时候失信,这样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所以,是你?”
何挽月笑而不语,稚洒洒接着问:“为什么?你处心积虑地嫁给宋墨江,如今为何又要自毁前程?”
何挽月苦笑道:“有机会我会告诉你,还烦请稚姑娘尽快带星儿离开,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想到何繁星还在等着自己,稚洒洒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你们凡人真是麻烦。”
而后高声喊到:“门外偷听的,进来吧。”
话音一落,宋墨江便推门而入,稚洒洒看着这两个人:“有什么话,你俩慢慢说清楚吧,我着急救繁星,先走了。”
宋墨江却叫住了她:“稚姑娘,此去需小心一物,潘府的斩妖剑,此剑不可小嘘,先前正是潘县长用此剑亲手斩了为祸一方千年狼妖。”
闻言稚洒洒笑的格外放肆:“你们不会觉得我是妖吧?”
宋墨江与何挽月同时露出:难道不是么的表情。
稚洒洒转念一想:我现在还真的是妖!她尴尬的干咳一声:“放心吧,就算我是妖,区区一把斩妖剑也伤不了我的性命,走了。”
说罢,稚洒洒化作一股青烟便消失了。
宋墨江缓缓转身,死死的盯着何挽月许久,他如同看着一团迷雾:“我真的看不懂你。”
何挽月依旧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