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仓库内。
楚玲琅快步跟进比黄岩还矮一点的小六,然后扫了一眼似被刚刚清理开的货物仓库,不动声色说:“你们老师都这么人人喊打了吗?居然会选择这里?”
小六似笑非笑,有意惹她不开心说:“这里是百里青瓷唯一的私产,你会有顾虑!”
楚玲琅转脸看着他的样子,眉头微皱,直言:“小六,你真的很讨厌,季老收徒的品味变了!”
“玲琅……”
此刻,只听身后季坤的声音轻柔地说:“到了司马山庄,你还好吗?”
楚玲琅缓缓转身,抬目看着似乎并没有一丝改变的季坤,笑了笑:“谢季老挂念,我还好!”
说到此处,看了看他身边惹眼的花季少女,神情一愣,在叫了一声‘笑笑’后,就转向在她旁边的季坤,微怒:“季老,笑笑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家里吗?”
季坤冲笑笑挥了挥手,笑笑会意,忙扫眼四周,接着就上前扶着季坤走到仓库最东边的一张闲置的老板椅上坐下,而后替楚玲琅在对面放了一张凳子。
随后就退到季坤身边。
楚玲琅看了一脸冷漠的笑笑一眼,即刻上前欲伸手拉向她之际,只见笑笑双目一寒,抬手就推开她,恨声说:“别碰我,滚!”
楚玲琅一愣,忙说:“笑笑,我是玲琅阿姨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笑笑依旧无动于衷的冷哼一声,继而往季坤身边靠了靠,似有防范地盯着楚玲琅,并不理会于她。
楚玲琅一见,忙不解地看了一眼季坤,冷声质问道:“季老,你对她做了什么?”
笑笑正欲说话,就见季坤忙伸手拉起笑笑的手,轻轻拍了拍,而后笑了笑说:“没事,你和小六在外面守着,我和玲琅还有一些话要说!”
笑笑点点头,就同那个小六一起离开了仓库,并在仓库外站定。
楚玲琅见笑笑离开,忙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季坤,她可是个孩子,你……”
季坤见她如此感情用事,不自觉的呵呵一笑:“玲琅,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对她能做什么,不就是带个司机而已!”
楚玲琅听他如此说,方才放下心头的担心,就在他对面坐下,依旧冷声说:“最好是这样!”
说到此,想了想,也就缓下口气说:“季老,你处心积虑引我到这儿,到底要说什么?”
“你父亲的真正死因?”
楚玲琅轻哼一声,淡漠一笑:“一个赌徒而已,我不想知道!”
“你果然对赌徒恨之入骨!”
楚玲琅冷笑:“难道赌不都是因为自己心存贪念吗?”
季坤点头,长叹连连:“是啊!贪的就是不劳而获!”
楚玲琅听他感触如此,不由得讥讽道:“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让每任‘牙哥’为你丧命!”
“因为他们都贪生,所以就注定要应咒!”
楚玲琅扫了他一眼,随手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淡淡地说:“季坤,我没时间跟你耗太久,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都有除你之外,还有哪些人参与?”
季坤见她单刀直入,忙有些诧异地说:“玲琅,我还是有些小瞧你了,不过,既然你知道多少都跟我有关系,为什么对我还保持这么冷静?”
楚玲琅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屑一顾,冷笑:“因为你只是一个可怜的人类而已!”
季坤看着她此时此刻的表情,脑中不免想起已经身受重伤的白悠悠,居然也是这种口气对着自己:季坤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还是愿意赌一把,赌你永远都不是我女儿的对手。即使你处心积虑养大她,她也不可能按照你自私的心意,去为你所用!
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一个可怜的人类而已!
楚玲琅看着他发呆的样子,依旧冷笑说:“怎么,无话可说了?”
季坤惨笑两下,最后抬起既赞赏又愤恨的眼神盯着她,竟情不自禁地伸手欲拍向她的肩膀。
楚玲琅一见,忙伸手荡开他的手,霍地起身道:“季坤,你想干什么?”
季坤一愣,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对方是楚玲琅之际,方才呐呐地说:“对不起玲琅,我……”
说到此,不禁再次轻叹:“是啊!你比她尖锐,可你们鄙夷世间万物的神情都是一样的!”
楚玲琅微愣,忙说:“季老,我不是来跟你谈我母亲之前的过往,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的死还有什么人参与!”
季坤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也就收起那丝忧郁的神情淡淡地说:“司马燕玲!”
楚玲琅一听,心头即刻‘咯噔’一下,随即缓缓坐下身,不动声色说:“你在挑唆吗?”
季坤轻笑:“以你和青瓷的情义,我能挑唆的了吗?”
一时间的楚玲琅竟发出阵阵冷笑起来。
笑罢,凝目盯着他,声音极寒地说:“季坤,这个谎言可不好听!”
“因为司马燕玲恨司马青心里只有你母亲,所以才因爱生恨同吞灵兽做了交易,若不然的话,青瓷体内的血蛊又怎么会有?”
楚玲琅一听,心头顿时血气翻涌,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生疼的心口,呐呐地说:“师哥,是你吗?”
话音一落,仅觉喉咙一甜。
接着,就抬手捂住口鼻,最终还是被口中毅然喷出的血液呛出了手中,身体也昏昏欲倒!
季坤见此,忙起身正欲扶向她之际,但见青光一闪,接着只见眼前两条身影分别落在她的身边,不由分的架起她的身体,化一道黄色光晕,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坤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自觉的微微一笑:“白悠悠,我一个人的确不是你女儿的对手,但是一群人的筹谋,应该可以完胜你的女儿?任她身边有灵异保护,也一样受不了最心爱最信任人的背叛!”
随着声音的落地,只见小六走了进来,看了地上的点点血迹,笑了笑说:“老师,她果真上当了!”
季坤缓缓收起笑脸,轻叹:“但愿她会上当,她是个多思多验的主,不查出事因,绝不轻易表露真意。所以,就看她自己下一步怎么做,才能证明她信不信!”
“可司马燕玲确实参与了鸩杀白悠悠的阴谋之中啊!她跟青瓷也确有私仇啊!”
“所以,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说到这儿,季坤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来,心头再次暗思:白悠悠,你等着吧!你女儿的命运比你好不到哪去?
说完,抬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