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夜色迷蒙,早早的就昏黑一片。
百里青瓷悄然回到燕玲别苑,借着那点微弱的灯光,一声不响的站在司马燕玲的小洋楼外。
本想进屋同她见礼,但一想起自己心中对她还有一丝的不解之意,也就停下脚步,侧身在门口择一处白瓷色的石柱缓缓靠上,静听两人的谈话。
待阿青刚出门的同时,百里青瓷就对她作了一个禁止嚷嚷的手势。
然后同她瞟了一眼自己的那栋小洋楼。
阿青会意,和他一起向小洋楼走去。
相挨在司马燕玲小洋楼边的那栋小洋楼二楼。
百里青瓷站在一间客房的窗边,对着已经拉上窗帘且人影轻动的窗影,沉思良久,方才转脸问:“阿青,最近我母亲怎么样了”
阿青点头又摇头,最后才蹦出四个字:“时好时坏!”
“那她在你面前有没有提到楚玲琅?”
阿青摇摇头!
“那她平日里都做什么?”
阿青抬手指着正南方车棚处的几棵葱郁大树,微愣:“看树发呆!”
“还有呢?”
阿青沉思片刻,抬目看着满脸忧虑的百里青瓷,有些纳闷说:“你是不是怀疑你的母亲?”
百里青瓷看了她冷漠的脸颊,微微一笑:“你别多想,我就是担心她被什么东西潜移默化,乘虚而入,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阿青斜了他一眼,也不多话,就抬足离开!
刚走到门边,似乎想起什么,忙转脸看着他说:“楚玲琅她,还好吗?”
“还好!”
“不过,我觉得她体内的忘川之力,像是被什么东西附着了一样!”
百里青瓷一听她说到这儿,心头不禁暗思:是啊!我体内血脉能容粘各种血脉,本就复杂无比,可不知从什么时候,竟沾染了一种比司马血咒之血还要霸道的血咒。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同是司马家血咒,为何楚玲琅从我体内引过去的血咒更为霸道。”
阿青一听,神色微变,忙说:“难道是吞灵血蛊?”
百里青瓷一愣,忙问:“什么叫吞灵血蛊?”
阿青沉思了会儿,似有所思说:“忘川谷底那条吞灵之脉的产物,孕育吞灵兽的血囊,当年白悠悠集五大蝶神的神力去封印过。只不过,白悠悠离开忘川谷后,这枚血囊,就被司马青炼化,不过司马青死后,这血囊就不见了!”
百里青瓷一听,忙说:“那这血蛊会不会让忘川之力渐渐消失?最后被取代。”
阿青看着他迫切的样子,眨了眨青涩的双目,不解地问:“忘川之力是忘川血脉独有的天生之力,只能被压制和被蚕食,不可能被替代,即使忘川之主的寄生体死了,那这忘川血脉也会自行消失在忘川谷底万年槐灵的种子里,直到这个寄生体重新转世为人。”
“这么说,楚玲琅就是白悠悠的转世之身!”
“不是,她是用自己的精魂灵魄铸就的凡人之胎,是秉承她血脉的下任忘川之主!”
说到此,阿青忽的想起什么,忙‘咦’了声说:“你的意思是……”
百里青瓷一时呆了呆,方才苦笑一声,呐呐地说:“你猜的不错,血蛊应该在我体内,现如今应该在玲琅身上。”
阿青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在我带她回司马山庄的那一刻,我就分明感受到了她的虚弱。”
说到这儿,想了想,又说:“不过这血蛊在寄主体内是蚕食灵力和改造信念的,楚玲琅的灵力本就是慢慢生出的,所以稀薄的可怜,不过,她回到忘川的信念可是这血蛊喜欢的东西?”
百里青瓷呆了呆,忙说:“你的意思是,血囊喜欢忘川之主的身份?”
阿青想来想说:“应该吧!毕竟,楚玲琅的母亲曾经去封印过它的家园,机缘巧合下,它来报复,也很正常!”
“那玲琅她……”
百里青瓷想了想,继续说:“她有没有性命之忧!”
阿青撇撇嘴,淡哼一声:“忘川血脉,天生阴寒,忘川之力可是渡万物之生的灵之源泉,哪有那么容易轻易被蚕食殆尽,放心吧!更何况还有阿晶呢?”
百里青瓷听她如此说,心头略有一丝惭愧:“说来也是怪我,当初若不是我放血隐身,只怕也不会让玲琅用忘川之力渡换了血蛊,我……”
阿青更是不解问:“按理说,你身上的血可溶万种血蛊,怎么就奈何不了吞灵血蛊呢?”
百里青瓷一听到这儿,神色一凝之余,不禁轻声长叹道:“是啊!这就是我一直觉得蹊跷之地!”
阿青呆了呆,想了半天,才呐呐地说:“你的意思该不是司马血咒跟血蛊相冲的原因吧!”
百里青瓷忙说:“哦!没什么,你看,天也晚了,你回去睡吧!”
说到此,他便下意识的斜了对面已经关灯的窗户一眼,心头暗思:母亲,但愿那个算计者不是你!
阿青见他发呆,略一迟疑,忙说:“那我先走了!”
百里青瓷目送她离开后,也就缓缓回到自己的卧室,彻夜难眠。
无奈之下,只得起身走到靠床边的跑步机上,开始着慢跑运动。
随着跑步机越来越快,百里青瓷那伟健的体魄,也在瞬间大汗淋漓。
然在此同时,脑中不由得想起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各种艰辛,忍不住连声断喝,接着就缓缓停下快走的脚步,神情忧郁的看着眼前先进的跑步机,不禁阵阵冷笑,而后独自自言自语起来:“真是世事弄人,母亲,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就取得了主动权,甚至马上就可以离开司马家,可您呢?”
说到这儿,他缓缓关上跑步机,而后就地而坐,继续沮丧的自言自语:“您却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幕后最大的一个推手,您这样做,又让我情何以堪啦!如今,玲琅为了救我,甘愿以命换命,而您呢?您又将我陷于何种境地?唉……”
说到此,面部表情不由得因愤懑难过而显得复杂多样,待想起楚玲琅还在司马山庄之际,方才即刻起身,呐呐地说:“不行,玲琅还在山庄,我不能如此一蹶不振,更何况,这些都是我的怀疑,万一我怀疑错了,岂不多增烦忧吗?”
想罢,也就长叹一声,暗思:先去冲澡换衣吧,但愿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