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繁城酒楼依旧灯光闪烁。
一楼包间爆满,散台上的各个顾客,都沉浸在正北圆台上正在拿着话筒,唱着流行歌曲的女大学生的音色之中。
此时的楚玲琅没有点酒,只是依靠在椭圆形柜台一角,游目扫向边吃喝小菜小酒边闲谈,还时不时抬目欣赏着圆台上同歌声一样迷人的女大学生的散台顾客们。
“您好,请问您是调酒还是点酒?”
柜台里的那个小年青冲她温柔地说:“如果找人的话,就到楼下!”
楚玲琅微愣,继而呵呵一笑:“你们老板在楼下?”
“不,楼下都是食客!老板从来不跟他们应酬!”
“那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在楼上正在会客,恐怕没时间见你?”
楚玲琅轻‘嗯’一声:“那你们楼上经营的是宾馆?”
小年轻礼貌一笑:“是休闲会所,包括宾馆!”
楚玲琅质疑满满:“逗我呢?下面这么吵?”
话音一落,楚玲琅静听了一会儿,方才低下头,有些尴尬:“好吧!恕我无知了,那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玲琅少主,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楚玲琅抬头的瞬间,就见那个还和往常一样的越摇出现在柜台中,正用一双冷冷的眸子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生的收进他的眼眶中一般。
楚玲琅一见那眼神,不紧不慢的移开双目,游目四周后,就冲他微微一笑:“越楼主,好段位,一个繁城酒楼就包含了那么多产业!”
“少主过奖了!段位再高,也高不过堂堂的幽冥至尊吧!”
“呵呵……”
楚玲琅轻笑,而后淡淡地说:“彘,无心魔兽,摄人魂魄固本滋元,化妖灵气,食神清气。可惜,你身上摄取的凡俗之气太浓,至今没能使自己优化成灵兽!”
随着她的话语,越摇瞳孔中忽的闪现出一种极为罕见的血红色。
待血红色渐渐变为白色时,楚玲琅顿觉心头一阵剧疼。
接着,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来到一片雪海之中。
雪海极广、极美、极静……
不远处,有一处绿色斑斓的盛开绿梅,绿梅正中隐隐现出一栋闪着金黄色光芒的三层小楼阁,楼阁顶端站着一个红衣飘飘的冷面美人。
楚玲琅没有往前走,只是站在妖娆冷寒的绿梅旁、一块巨大立体石柱前,一边伸手扶着还刻有‘绿影红’字样的石柱一边警惕地盯着雪色色瓦楞上方的红衣女子。
“楚玲琅,你终于来了?”
那人的声音居然和自己的一样。
楚玲琅呆了呆,随后暗思:不对,这是镜子吗?怎么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竟和我一模一样?
想到此,她下意识的抬手往前方摸了摸,结果就那么一瞬间,楚玲琅的整个身体都被一道无形的引力给生生的拽上了楼阁上方,和那红衣女子仅有五步之遥。
可不,对面就是一个正宗的楚玲琅,只不过两人的衣服一红一白而已。
楚玲琅心下大惊,但面上却保持着从未有过的冷静:“你是谁?”
那女子一脸冷漠,字字珠玑念出:“楚、玲、琅!”
话音一落,女子的整个身躯已经扑向她。
但她没有料到的是楚玲琅早有防备,还没等她身形到来,楚玲琅已经张开双臂,飞身后撤。
而红衣楚玲琅岂能放过,身体在飞扑的同时化作一缕缕红色光波直直的窜向楚玲琅的心窝处。
楚玲琅见她紧随而来,不得不急呼:阿晶!
随着她这声断喝,但见一层层黄色稠纱如疾风一般自己生生团起,直飞一处满是黄色花瓣飞舞的密闭空间之中。
此时的楚玲琅双目被层层花瓣遮住眼睑,看不见外界的任何东西,仅能靠耳力听着外面的连续发出的激烈碰撞声和几阵冷哼声!
再接着,就听楚黄岩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黄色花瓣中响起:“楚玲琅,你真的好菜,这么小的一个幻术都能把你困住?”
话音一落,骤见那层层的黄纱一层层褪去,随后,就见一团黄色薄纱中走出依旧十岁左右的黄裙小女孩楚黄岩。
楚玲琅一愣,忙呵呵一笑:“楚黄岩!”
小女孩瞪了她一眼,脸色一冷,有些不开心:“叫我黄岩!”
楚玲琅忙改口说:“是是是,黄岩,你怎么来了,阿晶呢?”
“她是蝶尊,我怎么知道?”
说完,就见她朝那处绿梅处一挥手,接着,就见绿梅和那栋楼阁已然消失不见。
待楚玲琅正欲再问之际,仅见黄岩化一道黄色光芒直飞天际。
与此同时,空中紧传来了黄岩稚气满满的声音:“楚玲琅,你比你母亲差远了,若不是受你母亲恩惠,我才懒得救你这个废物!现在好了,越摇这个臭老头短时间内不会为难你,你去楚家牌楼同百里青瓷会合吧!”
楚玲琅并不在意她稚气中所含的诋毁之语,仅是浅浅一笑,自语:“真有那么菜吗?我只不过是根骨被压制而已!”
话音一落,又听‘呼’的一声,一阵阵飓风夹杂着地上飞雪齐齐向楚玲琅迎面扑来!
楚玲琅心头一愣,眉头微皱之余,再次暗思:这又是什么鬼?
想罢,不假思索地拔掉头上的弯月,当空一抖后,继而持剑直冲迎面而来的一排飞雪而去。
随着剑刺物品的连连‘呲呲’声传来,楚玲琅已然立在一处满是活灵活现的小雪人之中。
而手中弯月长剑剑梢处,不知何时也留下了一抹血红,还未等血红落地之际,那柄弯月似浴血着魔般一阵剧震,接着就发出一阵‘嗖嗖’的剑啸声,不由分的挣脱楚玲琅的右手,飞一般的削向那些活灵活现的小雪人……
转瞬间,大雪飞扬。
此时的弯月依然化成那枚长簪插入楚玲琅高挽的发髻之间。
但楚玲琅眼前仍是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地。
随着一阵阵寒意袭上心头,楚玲琅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抬目盯着眼前的白雪皑皑,心头暗思:奇怪,黄岩不是已经破了越摇的摄魂术了吗?这弯月怎么又把我带进幻术里了?如今阿晶不在,黄岩和阿青也不在,我该怎么出去?
想到此,不自觉的一声长叹,再次暗思:如果我母亲在的话,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