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老实人也有被逼急的一天,古人诚不欺我。
这大体就是朴实无华的村民,对林家大房的改变,自我脑补出的缘由了。
有了第一次震憾全村的动静后,林家大房对于外界如何议论丝毫不在意,或者说是没空在意,因为玄衍对他们一家子的调教越发严格起来。
此后,三不五时,除了“大儿子”天赋异禀力大无穷的潜力被彻底激发出来,玄衍便让“大儿子”独自一人进深山老林打大物,“儿媳”和“大孙女”则在外围捕捉一些小型的动物,用以加餐,多的就卖给镇上的酒楼给家里添一笔进项。
如此一来,长房的日子越来越好过,性格、身体素质和手底下的功夫也是十里八乡难出其右的存在。二房三房几次在大房手里讨不着便宜反倒还吃了不小的亏后,终于认清大房已不再是任他们鱼肉的软包子,这才不甘不愿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至于二房三房的日子过得如何鸡飞狗跳,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外人顶多不过时常看个笑话而已。
随着时光一日日从指缝间划过,林家大房在玄衍的带领下不仅破茧成蝶重获新生,财富的积累也越来越多,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在十里八乡也算有名的富户了。
次年,大房媳妇诞下一对男娃娃,玄衍给两娃取名林永忠、林永诚,寓意希望二人不忘初衷,相诚以待。
玄衍来此的第三年,大孙女展现出继承父亲力大无穷的能力后,向玄衍表明自己已能独挡一面,在得其应允后入山捕猎,偶遇山匪杀人害命的残暴之举。
小姑娘在玄衍的教导下,俨然长成一副小小的侠肝义胆正义凛然的性子,路见不面一声吼,上前咔咔几下就将山匪收拾得哭爹喊娘。
一身行头被山匪扯得七零八落,发髻都歪歪斜斜的要散不散的垂在一边,脸上更是青青紫紫的人们,在被山匪拦路抢劫谋财害命的惊惧中还未因劫后余生而恍过神,就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身形一晃,“嗖”一下跃上前方的树杆上,眨巴着天真澄澈的大眼睛,软软糯糯的问他们:“你们怎么这么狼狈呀?官府不是发文告诉大家这随近山头有匪患吗?咋还一头扎进来哟,要不是遇上了小姑奶奶我,你们可就惨了。”
众人惊魂未定,看了看倒在地上抱头或抱腿哀嚎鬼叫得无比凄厉,却怎么都爬不起身的数十个身形彪悍年富力强的山匪们,又回头仰着脖看树上蹲着的小娃娃,确定自己安全后,正欲开口便听到小娃娃接着说道,“你们快把那些山匪们绑起来,一会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听说官府发了文,说是抓到这些山匪有一笔好大悬红可以拿呢,我要是拿着悬红回去,非得让爷爷和爹娘收回笑话我是个没长大的丫头片子的话,哼。”
劫后余生的众人:可不就是个小娃娃吗?
山匪:真特娘的邪门,这丫头怕不是山精鬼怪变成的,动作快的跟猴似的,力气贼大,打人忒疼……唉哟老子的腿(腰)(胳膊)怕不是断了吧……。
曾经,软绵讲话细声细气,胆小怯懦的大孙女,如今也长成了一朵霸王花,玄衍深感欣慰。
更让全村大跌眼镜的是,小姑娘救下的不巧正是来与现任县令交接的当年榜首状元郎一家,被当今圣上下放来累积经历的。
结果,因不熟地界也未拖镖护卫,极倒霉的被下山打牙祭的山匪们怼个正着,还没等状元郎亮出身份,一家老小连带家仆便被山匪按在地上来回摩擦出血花。
万幸的是小姑娘来的及时,正义感爆棚,又是想极力证明自己长大的时候,这才让占了上风的山匪瞬间落了下乘。
也不怪山匪疏忽大意,谁又能料到一个身量容貌一脸稚气未脱的娃娃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凶猛残暴,几乎一拳干倒一个身形彪悍的山匪。
山匪:特娘的,那黄毛丫头铁定是大猫成精化成人形哇喂。
状元郎一家子: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小霸王花:啧,都怪你们太弱鸡。
且说小姑娘救了人,又成了新上任的县令(状元郎)一家的座上宾,还拿了近二百两的悬红,甭提多得意了。
然而更得意的是还不仅如此,县令见小姑娘天真纯良,虽为女儿身却一身侠肝义胆,当即便聘请小姑娘做自家小儿和县衙差役的武教头。
只不过小姑娘野惯了,对此不感兴趣,倒是把这桩“好事”推给了自家憨批老爹。
至于事后,他老爹背着她娘,提着木头板锤追着她跑了两个山头愣是连根头发丝都没薅下来一根,别提多气了,但还是在玄衍一句话下,认命的进了衙门成了体制内一员,后一家子又在县里买了房,搬了家,成了十里八村人人艳羡的对象。
可以说,林家大房在玄衍的教导下用三年的时间,从上至下真真是改头换面,更换门楣。
至此,玄衍也算是完成了他这一世的历练,安心的瞌上了眼……。
第四世,玄衍投身极尽奢华,万万人之上的帝王之家。
当他睁开长长的眼睑,映入眼帘的便是点缀着一袭袭流苏的鹅黄色纱幔,凉凉夜色下,微风鼓荡,宽大的床榻上铺着华美柔软的丝被,伴着不时飘来丝丝缕缕甜腻的玫瑰熏香,一切尽显幽静美好。
可惜,榻上的人却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从柔软的大床上跳了下来,全身上下那股不可描述的异样感觉让他浑身连呼吸都感觉不畅。
光着脚直挺挺的杵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神情呆滞。蓦然,似是想到什么,玄衍环视一周室内环境,忽略了听到动静进来的两个宫女,径直穿过两人之间。脚步阑珊跌跌撞撞的扑向琳琅满目的梳妆台。
铜黄的镜中赫然照映出一张娇俏明艳,有着漆黑双眸,粉雕玉琢小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