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也垂眼思考了会儿,然后抬头一笑:“这个想法很可行。”
“嗯嗯!我要三面都是窗户,还要修一个台阶,屋子外面再有一圈小围栏就更好了,你觉得修出来好不好看……”我说的兴起,忍不住想拍掌跳起来,可做完这个动作并没有听到清脆的掌声。
我看了眼秦霜,有些讪然的缩回左手。
可下刻眼底便出现了一只手。
秦霜说:“肯定好看。”
我闻言不禁由衷发笑,抬手“啪”的一声,和他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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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人( ̄︶ ̄〃)
45手绢
修房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秦霜告诉我说当初修这竹屋,他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三个月。但是现在不一样啦,有我在,人多力量大,加快进程不到一个月就能竣工。
竹子屋前屋后都有很多,不担心材料不够,而砍竹子这个任务自然落在我头上。
开玩笑,砍竹子我最在行了!
趁着我砍竹子的功夫,秦霜就去藕田里种藕,等他把藕种完,我的竹子也砍的差不多了。前两天秦霜又去镇子买了些锯子、墨斗的工具,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我也不懂,打好夯就欢天喜地的开始修房子。
秦霜对这方面已经很熟练,而我完全是门外汉,想帮忙也不知道从何帮起。
但作为一个热爱劳动的人,我还是想去搭把手的,可一时没看路,刚走两步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径直栽到地基坑里。我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手一扶不知道碰到个什么东西,一排木桩“轰”的一声,全部横七竖八的倒下去。
“……抱歉。”
秦霜无可奈何的走过来,将木桩扶起,对我道:“要到饭点了,昨天摘的野菜你会不会做?”
我拍拍裙子上的灰,笑着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每次只有做饭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是自己,因为不管怎么做,用什么方法……都是一样的怪味。
好在秦霜根本不讲究,只要做熟就能下咽。
我看着他大快朵颐,心里莫名有成就感。
伸手夹了一大筷子给他碗里:“不用客气!”
秦霜抬头一笑:“多谢。”
“不谢。”
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放下筷子,忽然觉得这幕很熟悉,想了想,当初在某个村子的某个地方,我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时间一转,自己也成这般摸样了。
我低头叹了口气,眼神一扫,却看见秦霜手背上有条刚刚结痂的伤疤。顿时想到自己发疯将他砍伤,实在是……
“我那日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什么?”
我指了指他手臂。
秦霜无奈笑道:“幽若,我怎会因这些小事生你的气。”
我看他一眼,忽然觉得秦霜就像一团棉花,不,或者是一汪水。不管怎么也不能惹的他发狂发怒,就连雄霸那样的人他都能不记恨,我颇有些恶趣味的问:“那万一是大事呢?你会不会生气?”
“什么大事?”
我想了想,说:“假如一个人拿菜刀杀了你全家,你会怎么报复那个人?”
“……我没有全家,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假如,我说假如。你十分怨恨、痛苦、悲哀到极致,会怎么去报复?”我满眼期待,想从他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
秦霜蹙了蹙眉,半晌才答:“我不知道。”
他似乎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的确找不到答案。
“你真无趣。”
我嘟哝了一句,不再追问。
洗完锅碗我又无事可做了,东晃晃西荡荡,秦霜倒是忙的不行,锯竹子、量长宽、打磨工具……和我形成巨大反差。
我摸着下巴,审视乱糟糟的院子。
到时候左边的房子修起来,就成了三合院的设计。竹子全部砍了当建筑材料,此时院子周围已经是光秃秃一片。我围着屋子走了两圈,心头一亮,顿时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
于是我拖了一捆竹子,找来柴刀,将长长的竹子竖着剖成扁条。别看秦霜剖的很容易,我自己做却非常困难,且不说竹子很长,而且很滑溜,我很难剖的长宽一致。
但想到秦霜和我一样,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支着下颌看了竹子一会儿,我动用自己全身的聪明细菌,终于找到一个方法。将竹子□泥土里,两边用石头固定,这样剖起来就不会东摇西摆了。
“幽若,你在做什么?”秦霜百忙中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的问。
我将剖好的竹条献宝一般的拿在手里,高兴的扬了扬:“编篱笆!”
院子用篱笆围起来,再种上四季常开的花,角落里还能搭个棚子,养上鸡啊鸭的,想想就觉得很热闹。
秦霜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处,大大的将我夸奖了一番。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一大捆竹条放在左脚边,用腿压着一头,慢慢的编最简单的样式。虽然效率很慢动作很笨拙,但我至少找到了事情做,编久了也意外顺手。
我抬眼看了眼秦霜,他正在固定竹墙,见我看他便朝我笑了笑。
“零分。”
我撇了撇嘴,低下头继续编手里的篱笆。
隔了好半会儿,才微微勾了勾唇角。
每当日暮西斜,秦霜就要走了。
这次也是,我挥手辞别他,便转身回到屋里。坐回椅子上,飞快的挽起的裤腿,将缠在腿上的绷带一点点的撕开。本来雪白的绷带变成烂糟糟散发着药臭的恶心裹脚布,我忙将其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