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狠狠道:“姑奶奶我宁死不屈!”
然后,我就纵身跳下了瀑布。
……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应该……走了吧?
我紧紧拽着瀑布边的一根藤蔓,心里想着。
低头一瞧这瀑布十多米高,犹如白练倒悬,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废,我特么傻啊!从被十二煞抓住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了,我一直都是普通人,会伤,会死。失去系统,我引以为傲的东西全都没有了,当初那莫名其妙作为玩家的优越感,如今也一文不值!
所以刚才我跳瀑布只是装装样子,拼着口气抓住藤蔓,只想骗骗无神绝宫的那些人。
我咬紧牙关,深吸了口气,想要让左手稍微松点,然后慢慢滑下去。可我忘了自己已经太疲惫了,左手一松便不能很快的再抓紧,瞬间从瀑布的半空摔进河里。河水半深不浅,底下布满了了尖锐的碎石,被瀑布的冲击力刷的一下冲出老远,皮肤又被碎石划了无数下,仿佛在搓丝器上面滚了一圈。
爽的很啊。
我看了眼头顶碧绿的水波天光,疲惫不堪的合上双眼。
============================================================
作者有话要说:要相信苦难只是暂时的,有肉会想长几只手就长几只的啦!
嘤嘤嘤,我感觉你们会变的很凶残的样子,除了不许打脸,其它都可以!/(tot)/~~
41不死
我并不相信自己会死。
就像我能从天下会……无神绝宫逃出来一样。
所以当我睁开眼,看见黄绿黄绿的竹子房顶,只是继续躺着,没什么特别惊讶的。
觉得被硬床板硌的肉疼,我侧了侧身,想要翻坐起来。可刚准备用右手撩被子,却发现右臂已经空荡荡毫无反应了。
其实还有些疼。
但比起已经失去的右臂,这点疼痛也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我使劲闭了下眼睛,多希望再睁眼发现都是我的幻想,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说“别傻了,别傻了,你成残疾分子了,以后上公交车也不用买票了!”……
我长嘘一口浊气,用左手撩开被子,扶着床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残缺的右臂被崭新的绷带包扎,从瀑布上掉下来划伤的皮肤也都抹了药,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衫。我这会儿才有心情打量身处的环境:一间不大的竹屋,这里是卧室,只放着一个小柜子和床铺;外面的房间稍微大些,摆着桌椅板凳,墙上挂着蓑衣,墙边搁着一盆奇形怪状的植物,角落里的农具摆放的整整齐齐。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屋里光线不足,我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推开。
顿时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眯了眯眼,等适应了这阳光才看清这是怎样的地方。
远处延绵起伏的青山一碧千里,山顶云雾缭绕,竹屋建在这边山头。屋前是个空旷的院子,从山腰到山脚,顺着坡路大片绿油油的梯田高低错落,层层迤逦而下,田边还有几只白胡子山羊在悠闲的吃草,连空气都如同洗过一样。
我看着这景色呆愣半晌,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做梦。
便在此时,突然“砰”的声响,我吓了一跳,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飞快的看了我一眼,我正想招招手,问他这是哪儿,他却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我歪了歪嘴:“跑什么跑,我又不吃人。”
那小屁孩跑下坡又摔了一跤,下刻却被人扶起来。那人戴着斗笠,背个背篓,农民打扮,我还以为是那小屁孩的亲戚,却不料那人和小屁孩说了几句话,摸了摸对方的头,便让小屁孩走了。
然后……
朝竹屋这里走来。
我这时候才看清那人是右手扛着背篓,只有一只手,只有右手。
和我一模一样。
我一时间忘了说话,待那人走到院子里,熟练的将背上的背篓放下,才伸手拿下头上的斗笠。
他扬起脸朝我笑了笑:“幽若,你醒了。”
来人头发束在脑后,面目平凡,这一笑眼睛都没了。
“……秦霜?”
我怔了怔,道:“是你救的我。”
这句话本来是肯定句,但秦霜却摇了摇头道:“不,村民把你救起来,我恰好路过,才把你带到此地。”
我并没有太注意他的话,反而总觉得他总往我脸上瞧,我横眉冷目脱口就说:“你看什么看?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吗?”说罢伸手就准备抹一把脸。
“别!”秦霜想阻拦我的动作,可他终究迟了。
我只觉得左手掌心触感凹凸不平,明明摸的是自己的脸,却仿佛摸在摸粗粝的砂纸。越摸越痛,越痛我越要摸,我心里急切的想要将这“砂纸”抚平,可除了让面部火辣辣的疼,什么作用也没有。
秦霜终于看不下去了,道:“幽若,快住手!你脸上的血才止住,不要去碰。”
我终于明白那个小孩为什么见了我要吓的逃走了。
这脸……不知道有多狰狞!
“……镜子,给我镜子!!!”我像个泼妇一般,对秦霜咆哮。
秦霜站在原地,并没有给我拿。
我呵呵冷笑两声,转身冲进房里,翻墙倒柜的找镜子。
我倒要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了,啊!我倒要看看,我还能惨成什么样子!我把秦霜屋里翻的乱七八糟,他若再不阻止我,绝对会把他这房子拆了。
于是他拍了拍我肩,递过一面落灰的铜镜。
我一把抢过铜镜,哈口气,用袖子擦干净灰尘。咬紧牙关,深吸了口气,才有勇气将镜子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