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情大变,令人实在难以接受!”蓝雁低声道。
“好了,不要担忧,他现在就是白纸一张,只要我们用心描画,也可以让他成为一代大侠!”瞻台阙蛮有信心。
“但愿如此!”两人话到此节,徐青鹅走了过来。
“我们走吧!”瞻台阙说罢,头前带路,三人很快穿过树林。
“媳妇儿,若不是他来到这里,我们躲在这树林之中,永远也不要出去了,到时候,再有十个八个孩子,在眼前蹦蹦跳跳,该是如何美哉!”
徐青鹅低声说。
“你又胡说八道,你仔细掂量掂量,我如何能做你的媳妇!”蓝雁有些恼怒。
“哎呀!如何做不得,你救了我,我要娶你做媳妇,用一辈子报答你!”
听了他这句话,蓝雁噗嗤一声笑了。
徐青鹅暗想,女孩子就这样,性情说变就变。
“我救你不假,但我救你有我的使命,你无需记在心上!”
蓝雁正色道。
三人继续前行。瞻台阙在前面走的有些快,徐青鹅有些气喘吁吁。
“你不要乱说话了,用上内力,脚步才能轻盈!”
徐青鹅答应一声,默念奇脉神功的口诀,体内真气流转,这才跟上瞻台阙的步伐。
出了树林之后,瞻台阙领着他们上了官道。
“若是带着神牛出来,我们就不用劳累双腿了!”徐青鹅有些后悔。
“我们三个人,只有一头牛,如何能骑乘?”
瞻台阙问。
“这就好办了,我和媳妇儿同乘一牛,师父你拽着牛尾巴,保险是一道风景!”
“胡说八道。”瞻台阙瞪了他一眼:“若在胡说,绝不轻饶。”
他吃过苦头,瞻台阙说打就打,他岂不知道厉害。只好跟在他身后,规规矩矩。
“这样走不行,太慢!”瞻台阙道:“你们跟着我,不准落下半步!”
说罢,他拐杖突然伸长了两尺,看来是里面有机关。
拐杖伸开,步幅加大,速度快了不少。徐青鹅用起奇脉神功,脚不点地,蓝雁也是紧跟着他们,她的奇脉神功只练到第一层,但是用于轻功之中,确是绰绰有余。
渐近洛阳城,瞻台阙收住脚步。徐青鹅和蓝雁也停了下来。
“这里百姓众多,我们不可显露武功!”瞻台阙道。
徐青鹅看到洛阳城城墙高大,心里很是惊奇。
“这大门楼子,实在是高大!”
蓝雁见他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赶紧道:“青鹅,那里的城门楼子都这样,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就是少林寺,也有这样的大殿!”
“少林寺,少林寺又是什么东西!”徐青鹅有些困惑。
“好了,不说了,进城!”
洛阳是武则天大周的神都,繁华不次于长安。大街上商贾云集,百姓来往不绝。
“师父,勾栏院在哪里?”
徐青鹅问道,当初,瞻台阙说过勾栏院,他记忆深刻。
“什么勾栏院,你说那个肮脏的地方做啥!”蓝雁斥责道。
“好了,丫头,这小子不逛一通勾栏院,难以知道他的性格,想去逛,就让他去逛!”
瞻台阙没有斥责他。
“老前辈,我看还是找一个靠谱的郎中,让他恢复记忆最好!”蓝雁道。
“丫头,你说的不错!”瞻台阙想了想:“这洛阳就有一个神医,名字叫啥,对了叫妙手回春房无信!”
“我也听说过了,不过他性格怪癖。”蓝雁道。
“好了,他是我的老友,我去求他,自然不再话下!”
瞻台阙说罢,头前带路。
“好小子,你竟然在这里,快把释迦念珠还给我!”突然,有人大喝道。
蓝雁看时,一个胖大的和尚冲了过来,正是确吉大师。
徐青鹅早已忘记了他是谁,并不认为确吉是在找他的麻烦。
瞬间,确吉冲到眼前,五指如钩,向他抓了过来。
瞻台阙拐杖伸出,迅速向他的手打落。
确吉听到风声紧急,赶紧撤手,已然来不及,被拐杖打中,这一下痛入骨髓,忍不住大叫一声。
“赶紧滚。”瞻台阙怒道。
确吉吃了亏,知道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向后一撤身,大叫道:“阁下是谁,能否留个名字!”
瞻台阙晃晃拐杖。确吉道:“我明白了,后会有期!”
确吉说罢,转头而去。
“师父,这个大和尚真听你的话,你让他走他就走!”
徐青鹅有些羡慕的说。
“小子,想让他走,凭得是功夫,若是没有一些手段,他哪里会轻易离开,这家伙是吐蕃喇嘛,功夫一流!”
“师父,他的功夫一流,你的功夫就是一流中的一流!”
“你这是拍马屁!”
瞻台阙瞪了他一眼:“我的徒弟就要做实实在在的人,不可胡说!”
“我不胡说了,我是胡说吗,师父不是随手一招,就赶跑了那个大和尚吗!”
徐青鹅咕哝道。
“好了,别说了,我们先去找房神医,你若是不恢复记忆,那些敌人你都会认为是朋友!”
三人穿过几条大街,到了城东南。
“你们听一听,看一看,这里可是洛阳最繁华的地方!”瞻台阙道。
徐青鹅抬头看去,只见这一片地方房屋窄小,犹如叠在一起的一般,人头耸动,小商小贩,叫卖不绝。
“这也是洛阳最穷的地方!”蓝雁道:“以前这里是王世充的杀人场,后来,乡下来的人在此搭茅屋居住,又有那些流放的犯人,退役的军卒,这里鱼龙混杂,就怕连王法都管不到这里!”
“丫头,你说的不错,这里就是没有王法,那些反对武则天的人通常都到这里藏身,还有那些侥幸逃脱魔掌的李唐子孙,大都躲在这里。”
瞻台阙道。
“那神医房无信就隐居在这里吗?”蓝雁问。
“不错,房无信就躲在这里,大唐宰相房玄龄是他的伯父,武则天篡位以后,房家几乎被灭门,就因为房玄龄和李世民是儿女亲家,他们房家在武则天眼里犹如眼中刺,肉中钉,岂能留着他们,房无信逃得性命,不再做官,以行医为生。”
“你说这么多,房无信还不是一个郎中,你们带我见郎中做甚,我看你们还不如送我去勾栏院!”
徐青鹅有些不耐烦的说。
“青鹅,你不想恢复记忆吗?不想知道你以前做过的事吗?”
蓝雁反问了两句。
“当然想,不过又不想,我怕我以前还有媳妇儿,想起她们,就会把你忘了!”
他话音刚落,瞻台阙的拐杖向着他的头敲了下来,他躲闪不及,拐杖头正好敲在他的脑袋上,瞻台阙没有用内力,所以,他体内的神功就没有反弹之力,这一下,结结实实敲在头上,瞬间,眼冒金花。
“你干什么,无缘无故的打我?”徐青鹅怒道。
“打你是轻的,你再胡说八道,不长记性,我会要了你的命!”瞻台阙手拿铁拐,脸上怒气冲冲。
徐青鹅见他发怒,赶紧改口道:“师父,我就是随口说说,她是我媳妇儿,永远都是!”
瞻台阙哼了一声。
“徐青鹅,你若是乱说,你有的是苦头吃!”蓝雁也愤愤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知道哪句话对,哪句话错,若不然,你们请个教书先生!”
徐青鹅还要说。
“你闭嘴吧!再说话,继续打!”
听了瞻台阙的话,只好闭嘴。
突然,一阵香味飘来。前面是一个包子铺。
“老前辈,我们去吃点东西,房无信虽然在这里,可是居无定所,我们到这包子铺之中,也好打听打听。”
瞻台阙答应一声,三人进了包子铺。
包子铺的掌柜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长的瘦小精干,双眼炯炯有神。
“你们三位这里坐!”掌柜的大声吆喝道。
他们三个到桌子旁坐下。掌柜的过来倒茶。
“徐鸭儿,你可知道房无信现在何处?”
瞻台阙问道。蓝雁和徐青鹅听得出来,他认识这个包子铺掌柜。
“房无信走火入魔,全身不能动弹,弟兄们把他藏到古井巷城隍庙之中。”徐鸭儿答道。
“他都走火入魔了,能看什么病!”徐青鹅道。
“他人走火入魔了,但是医术还在!”徐鸭儿说罢,端来包子。
徐青鹅在落下山崖之后,哪里吃过这样的美食,只觉得香气逼人。
“吃吧!看着做啥!”蓝雁说道。
三人早已饿极,狼吞虎咽,大吃一顿。
过了一会,徐鸭儿领来一个伙计,让他带着他们三个去城隍庙。
“去城隍庙的路道我熟,你不用派人去!”瞻台阙道。
“不可,如今只有我这里的人才能见到房无信,他走火入魔,不知道哪天能够恢复过来,若是遇到仇人,或者内卫知道,他哪里还能够活命!”李鸭儿道。
“不错,现在洛阳城里到处都是内卫,大家一定要小心!”瞻台阙说罢,几个人跟着那个伙计从后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