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鹅打扮一番,本来衣服已经破旧,和叫花子无异,脸上又抹了一些污泥,到水边看了自己的影子,别说别人,就算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
一切做好之后,继续上路。其实他也不知道白马寺在何处,只知道在洛阳城东。
自己在路上走了一会,突然身后有人用木棍轻轻敲了他的头一下,他赶紧回头看时,是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小乞丐。
那个小乞丐笑道:“你既然是乞丐,为啥手里没有拿着打狗棍?”
“什么打狗棍?”他一脸茫然。
小乞丐晃晃手中的木棍,说道:“就是这个啊!我们讨饭,到处都是恶狗,没有这个,被狗咬了咋办!”
“这个好办,我折一根树枝好了!”
说罢,徐青鹅折了一根树枝。小乞丐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像啊!不像!”
“哪里不像,我又像什么?”徐青鹅反问道。
“就是这个!”小乞丐晃晃腰间的破布袋。
“你没有这个,你不是丐帮弟子,所以你不能讨饭!”小乞丐道。
“这不就是个布袋吗!等我到了镇上,再想办法弄一个!”
徐青鹅不屑的说。
“你这就不懂了,在我们洛阳讨饭,你要加入我们丐帮,看到没有,我有一个布袋,我就是丐帮一袋弟子,你没有布袋算不得丐帮弟子,所以不能讨饭,若是你想讨饭,必须拜我为师,我可以带着你在丐帮混!”
小乞丐说罢,徐青鹅感到有些好笑,这个小乞丐看上去比他还显的弱小,竟然想做他的师父。
“好啊,你想做我的师父可以,不过我们比试一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告诉我?”徐青鹅问道。
“我叫,我叫……我的名字我倒是忘记了,不过我师父知道,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青鹅!”徐青鹅答道。听到他这个名字,小乞丐有些好奇:“你为啥叫青鹅,你喜欢鹅吗!这样好了,你叫青鹅,我叫蓝雁怎么样?”
“蓝雁也不错,就是像女孩子的名字!”徐青鹅笑道。
“管他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以后我就叫蓝雁!”小乞丐拍手叫道。
“好了,我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徐青鹅说道。
“别啊!我好不容易遇到和我差不多大的同伙,你怎能说走就走了,我看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我觉得你还不会要饭,还是我要着给你吃吧!”
“嗤”徐青鹅有些鄙夷的看着他。
“蓝雁兄弟,我从小就会要饭,会化缘!”
“化缘?你难道做过和尚?”
“哪里有饭吃,我就去哪里,做和尚有啥不好,我认识的和尚还会写诗,你听我念,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
“不错,不错,你这是骆宾王的诗,好了,怪不得你叫青鹅,骆宾王在七岁的时候就写过一首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徐青鹅听他念诗,只觉得他声音婉转,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突然,小乞丐一伸手,摸到了他的怀里,顺手把释迦念珠摸了出来。
“徐青鹅,你怀里竟然有这个东西,是不是在哪个庙里偷了人家的念珠!”
小乞丐不屑的说。
“胡说八道,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说着话,徐青鹅把释迦念珠夺了过来,塞入怀中。
“你可别说,我前些时从一个胖大的吐蕃喇嘛怀里也掏出这样的一颗,只不过我觉得不值钱,又还给了他!”
听小乞丐这样说,徐青鹅马上想到,这个胖大的喇嘛是确吉大师。
“他在哪里,他的那颗念珠和我这颗是一起的,我要去找他,蓝雁兄弟,你告诉我好不好!”
“都过去好几天了,我到哪里去找他!”蓝雁咕哝一句。接着他又说:“不过这个大和尚也好找,他就在洛阳城里!”
徐青鹅暗暗寻思,确吉大师在洛阳,那云顶道人和所罗门大师应该也到了,只不过他这颗念珠是联系伏虎门所用,而确吉大师那颗又会是联系哪一个。
“蓝雁兄弟,我们一起去找那个胖大和尚好不好?”
徐青鹅小心的问道。
“不妥啊不妥!大和尚除了一身肥肉,啥都没有,我可不想去找他!不过你叫我蓝雁,挺好听,从此以后,我就叫蓝雁了!”
他一边说,一边跳的老高。
“你若不和我一起去,只好我自己去了!”徐青鹅故意装作怅然若失的样子说。
“好吧,青鹅,我和你一起去,看来,你赖上我了。”蓝雁嘻嘻笑着说。
两个人都是少年心性,一边蹦蹦跳跳,一边说话,极是快活。
两人走了半天,进了洛阳城。此时,徐青鹅仔细打量洛阳城的风景,只见城墙高大巍峨,城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原来武则天登基之后,一直在洛阳,把洛阳称为神都。
“青鹅,我带你去一个热闹所在,顺便找些吃的,”说罢,拉着徐青鹅向城里跑去。
转过几条小巷,前面豁然开朗。徐青鹅听到人声鼎沸,细看时,原来是一处市场,只见商贾来往不绝,打把势卖艺的都在撂摊子。
蓝雁顺手从一个小贩的筐子里顺出两个包子,递给徐青鹅一个。
“这个老伯也是小本买卖,咱偷吃他一个包子还算过得去,记住啊!人千万不可贪心!”
徐青鹅早已腹中饥饿,那包子喷香诱人,大口吃了。可是蓝雁把包子拿在手里,轻轻咬开包子皮,吸吮里面的汤汁。
他这个动作在徐青鹅看来,这哪里是乞丐,分明是一个有涵养的富家公子,再看看自己,立时感到有些羞愧。
他正在看周围的风景,蓝雁悄悄的拽了他的衣襟,小声说道:“青鹅,你看看,那是谁?”
徐青鹅抬头看去,只见人群之中,有一个胖大和尚,他认识,是确吉大师。只不过确吉大师是中原僧人的打扮,虽然面貌有些狰狞,但看不出是吐蕃人。
“那是吐蕃国师确吉喇嘛!”徐青鹅小声说。
蓝雁点点头。
“这倒看不出,我们看看他要干啥?”
两人紧盯着确吉大师,可是确吉大师突然不见了。
徐青鹅正在东张西望,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他转头看时,正是确吉大师。确吉大师另一手提了蓝雁,把他们从人从中拽了出来。
确吉大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徐青鹅和蓝雁放了下来。
“你们两个叫花子,如何知道我是确吉?”
确吉问道。
“我们不认识,哪里知道你是什么确吉?”蓝雁说道。
“小子,我的耳朵乃是天下一绝,我能听到百步之外的虫鸣,你们两个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你们若是不说出如何认识我,我绝饶不了你们!”
徐青鹅知道确吉心狠。忽然想到释迦念珠。急忙从怀里摸出来,对确吉道:“确吉大师,你认识这东西吗?”
看到释迦念珠,确吉吃了一惊,说道:“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确吉大师,你看看我是谁?”徐青鹅问道。
确吉这才仔细打量他。说道:“你是袁无极的徒弟!”
“不错,确吉大师,我师父让我来告诉你,伏虎门的部众都被赶到龙门,让你去帮着我们把那些恶人剿灭。”
“你师父有你师父的任务,我有我的任务,我们岂能混为一谈,你师父对付伏虎门,绰绰有余,如何会叫我去帮忙!”
确吉连忙拒绝。
徐青鹅突然想到,确吉来到中原,是武三思重金礼聘的结果,说明他爱财。
“大师!你误会我师父的好意了!你想想,伏虎门在洛阳经营几十年,财产应该特别丰厚,我师父说他看到伏虎门的弟子抬了几十个大箱子到了龙门,他说箱子异常沉重,应该是满满的黄金!”
听到黄金两个字,确吉两眼放光。低声道:“我要为寺院盖金顶,正好缺少黄金,若不然,我岂会辛辛苦苦跑到中原来!”
“大师你要多少黄金?”
“给寺院盖金顶,给大佛重新镀金至少需要十万两!”
“据我估算,伏虎门的黄金有二十万两,你和我师父两个人分了,你带着黄金回吐蕃,我师父带着黄金回昆仑,再也不用替人家卖命,岂不是两全其美!”徐青鹅信口胡说,确吉半信半疑。
“你是骗我,我又不是不知道袁无极的脾气,他若是不图金钱,千里迢迢从昆仑山赶到这里何干,你是在骗我!”
确吉恶狠狠的说。
“我能骗你,这个释迦念珠不会骗你吧,你别忘了,释迦念珠在我师父手里,若是他不亲自交到我的手里,我又如何能得到!”
确吉听他说的有道理。
蓝雁突然插话道:“大师,你就不怕释迦念珠是假的吗?”
听了他的话,确吉沉思了一下,“你说的不错,可能是假的!”
“这好办,你把你的那一颗拿出来比较一下,岂不是就知道真假了!”
确吉信了他的话,从怀里拿出他的那颗释迦念珠,放在一起比较,除了纹理有些区别以外,两颗念珠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