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病!"
卓宇飞气急败坏。
顾羽楠笑着，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卓宇飞。
"这很热吗？"
杀人诛心。
"心理健康很重要的，可千万别拿这个开玩笑。"
顾羽楠十分耐心，谆谆教导。
卓宇飞只剩下一个乖乖男的灵魂，不受控制的"嗯嗯好的"。
又是一场卓宇飞惨败的对峙。
顾羽楠真"心中无男人，补刀自然神”。
吃完饭后，顾羽楠回去上班，卓宇飞立马给乔绾然发微信:
"乔姐，我在顾医生面前完全是不知所措啊，编好的理由都说不出口。"
乔绾然:
"是不是挺有压迫感?"
"对啊，她和你在一起也这样吗？"
"我觉得还好啊，不过羽楠做过一段时间家教，身上倒是有那么些老师的压迫感。"
"你可说好帮我的。"
乔绾然悔不当初。
"怎么帮啊？"
"就类似怎么拉近我们的关系之类的。"
"我倒是有个主意，但你不能生气。"
乔绾然深知顾羽楠秉性，就是这方法不太寻常。
"你先说。"
卓宇飞迫不及待。
乔绾然一字一句打出:
"不好听哈，简单来说就是'当儿子'。"
"啊？我想谈恋爱!"
"我知道，你不是想拉近关系嘛，那就得投其所好嘛，你得示弱懂不?到时机成熟再摊牌呗。"
不当楠儿，焉得羽楠啊。反正只说是拉近关系，又没说什么关系，再说，羽楠喜欢“孩子”，可不是因为喜欢当“妈”，这女人的终极理想是当“爸爸”，只可惜现实中不可能实现了。
还记得初中的时候，顾羽楠的爸妈闹离婚。那段时间，顾羽楠很消沉，话也更少了。一天上学，顾羽楠的脖子上多了一块小小的医用纱布，纱布下是一道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是她爸爸喝醉酒回家闹，在地上砸碎的酒瓶碎片留下的……
家里的服装厂，一间房子和顾羽楠被判给了妈妈，爸爸拿走了城郊的一所小房子，车和家里存款的一半。
事情终于结束，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往日，没什么不同。
体育课基本是跑几圈就自由活动的。大家一齐躺在操场的一角，享受着难得的惬意。天很蓝，云彩离得很远，像未来一样。未来大家会干什么呢？有什么梦想呢？
“我想收租。”
“我想去世界旅游。”
……
“我想有一口好牙。”刚补好牙的乔绾然此刻也没多大奢望。
顾羽楠一直望着天，起风了，云彩游动起来，有些话好像也能自然地说出口了:
“我想变成男人……”
大家不约而同，都没再说话，只是躺着，静静地，看着云彩被风吹散。
“当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真的很难吗？”
因为奶奶的关系，顾羽楠还是有不少机会见到爸爸，见证了他和小三闹掰后再度陷入消沉，见证了他再婚，新婚的甜蜜好像让他忘了过去，有些娇羞急躁又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脸上。他又有了孩子，也当了一段时间的好爸爸，但一个人要改变是很难的，骨子里的不负责任又让他重蹈覆辙……有过一次经验后，显然第二段婚姻的保质期更短了。大一那年，顾羽楠回去看奶奶时，老人脸上的沟壑更深了，爸爸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女方。
老人佝偻着腰，看了眼房门边的儿子，拍拍孙女的手:
“他就该单着吧，你妈还好吧?”
“挺好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