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乔绾然如约到牙科医院去拔智齿。到诊室外，听到里面陆医生还有一个病人，乔绾然便坐在外面等着。
"你这技术行不行啊，怎么这么疼啊？"
乔绾然坐在外面，隐约听到里面的大叔对着陆医生阴阳怪气的，倒并没听出语气有点奇怪，不是很熟练的样子。
又听到陆医生略显无奈的解释。乔绾然只能感到当今社会紧张的医患关系真是遍布所有医院。
"快别说了，弄完赶紧走了，我还约了孩子他大姨呢。"
已经给这情况定了性，乔绾然自然也没听出声音明显在憋笑，她已经全神贯注在脑补了:
陆医生像只待宰的肥羊被捆在木棒上，一旁的火已经生好，烧灼着木柴发出滋啦的响声，跳跃的火舌恨不得立即将那肥羊吞噬。两个人站在肥羊的旁边，身上围着虎皮鹿皮，骂着那羊的皮毛可真不好剥，又厚，肉实在没有多少，耽误他们美餐一顿。其中的女人说道:“快别说了，先吃上再说别的。”
……
是一位阿姨边说着，从诊室走了出来。
一个不注意，在经过乔绾然坐下时，不小心碰掉了乔绾然的手机。
"哎呦，姑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阿姨。"
"你是来这诊室看牙?"
阿姨礼貌性的客套。
"对，我拔智齿。……刚才里面是怎么了，我听到应该是您……"
乔绾然也顺势套话。
"我老公。"
"喔，是叔叔对陆医生有点意见吗？"
"喔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误会。"
这位阿姨立马调转话题。
"你和这医生挺熟吗？"
"我嘛？不算熟吧。"
乔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了，对医生有意见还牵涉病人啊？这想熟也不敢熟。
"你感觉他人怎么样啊？"
虽然感觉话题走向有点远，乔绾然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下去。
"挺好的啊。"
"小姑娘，找男朋友没啊？"
话题总是直上直下。
"还没呢。"
"要不要加阿姨个微信啊？阿姨大姐家是做婚介所的，到时候可以给你介绍啊。"
"我……应该不急吧。"
"那你有工作了吗。"
"有。"
"立业成家立业成家，有了工作就得考虑考虑别的方面了，阿姨喜欢你，到时候一定给你好好物色。"
这倒是也有道理。
"那好吧，阿姨，那以后有需要我会找您的。"
"好嘞。"
加完微信，大叔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小陆，我们走了，好好工作哈。"
乔绾然总觉得奇怪，老是感觉这个叔叔跟陆医生又熟又不熟的样子。
二人离开。
……
进到诊室，陆其轩揉了揉眼睛重新坐了下来，眼睛红红的。
乔绾然觉得心里堵堵的。
"学长，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说法啊。"
乔绾然组织的一大堆安慰的人生道理憋了半天，就吐出这一句。
"嗯？"
陆其轩显然对这句话并不适应。
"就刚才，……没事没事。"
或许学长是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吧，病人那样的态度，是个人都不想回忆吧。
刚才?陆其轩好像有点懂了刚才乔绾然说的话。压了压声音中的笑意:
"好的，我不会太在意的。"
陆其轩嘴角带着笑意，但被口罩牢牢遮盖，只有那双湿润的眼睛晾在外面，向外界显示着自己的"委屈" 。
有点乖啊！嗯……我怎么会用这个词?当医生也太难了，牙医也这样！
"我公司离这儿不远，以后发工资请你吃饭啊。"
"请我吃饭？"
乔绾然脱口说道，本以为会被拒绝。
"感谢你还我一嘴好牙。"
乔绾然嘴比脑子快，说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都说的什么啊！就离谱。
陆其轩却没忙着拒绝，只顿了片刻，开口道:
"那等你发工资。"
……
陆母拿过菜单，点了几个喜欢吃的菜。看着旁边姐姐的外甥女，羡慕不已。
"姐，可怎么办啊，眼看着就三十了，你看你家娇娇大宝二年级，这二胎都这么大了，她才比其轩大几岁啊！"
陆母急在心里，气在嘴上。
"你别急啊，我这不是一直给你寻摸着呢嘛。"
大姨晾凉水，喂给宝宝椅里的外甥女。
"之前给他找的还少吗？约都约不出来。"
陆母的语气逐渐配平静，好像已经无力吐槽。
"你还记得陈萍吗？她小女儿条件就挺不错的，也在这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