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房前“吱呀”声响起。
很快,土房唯一的木门被里边打开,身量中等,体型尚算健硕的年轻男人踏出了门。“砰!”木门被他的力道径直甩回了门框,发出响亮的一声。男人骂骂咧咧地回头望了一眼,随即扭头就走。可没走两步,像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似的,他低头看向土房前面的空地。这空地虽有不少杂草,可根茎不高不大,若是被踩踏了,却也很明显。年轻男人细细地看着地面,停下脚步不说,还躬身仔细研究,最后目光竟是转向枣树这边!而枣树后头藏身的两人见状,心尖一紧,不自觉都搭上了枣树的枝干。年轻男人此刻站直了身子,像是循着什么,慢慢走到墙边,又侧身从墙边缓缓地朝枣树走来。一边走,一边还盯着墙根处。看着这人越来越近的身影,魏淑丹忽然眯了眯眼。紧接着,异变突起。魏淑丹从藏身的枣树中极快地窜出,一把扑向这男人的后背。“嚓!哗哗——”枣树被她的动作带得一颤,树叶相互拍打,有些吵闹的声音就在这寂静的院子中突兀地出现。年轻男人闻声止步,狐疑地回头去看。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魏淑丹握紧匕首,左手迅速扣上男人的脖颈。在李兰钧惊讶地低声叫喊中,她一边捂紧了男人的嘴,一边用匕首朝他的咽喉径直划下!“唔!唔唔——”年轻男人察觉不对,迅速偏头,刚好避开了刀锋。可就算如此,刀锋势头不减,错开了颈侧,却从他的右肩划下,力道一直到左前胸才完全卸下。“噗呲!”他胸前的衣襟被利撕出一大个口子,循着惯力被扯向一边。衣物之下,肌肤迅速裂开一条笔直的血线的同时,也随匕首的动作绽出血花。一击不成,魏淑丹眼神一暗,即刻收刀回来,反手在他颈侧重击下去。“嘭——”年轻男人像破布偶般径直扑向地面。很快,地面便染上了新色。只是此地泥土偏褐,这点新色还不算太明显。李兰钧这时也快步走上前来,瞪圆的双眼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回神。 但这个紧要关头,魏淑丹也没心思管他。她随手扯了把杂草擦拭匕首,接着将倒地的男人掀过来。仔细查看之后,她把匕首插回刀鞘中,便拔了男人腰带,将人手脚绑了起来。“这是……”李兰钧轻声开口。可没等他说话说完,魏淑丹就瞥了他一眼,同样低声回道:“没死,被我劈晕了。”“……”李兰钧微蹙着眉,看着地上的人,没有接话。魏淑丹也没管他,绑好手上的布带,随即拎起年轻男人的衣领,往土房里头拖去。“把这些血迹抹掉。”她简单地交代了一句,便快步踹开了木门。“砰嚓!”木门被暴力从外向内打开。屋内,一个身形魁梧的老男人正趴伏在地。在他身边,还有撒落的粱饭和焦黑的干巴菜,筷子被叉开在碎碗间,上头还有块木板半掩着。“你……”屋内人刚想出声,但目光落在被她拖进来的年轻男人身上时,一声悲鸣霎时响彻土房。“庸儿——”这声悲鸣太过明显,连房子前头山林的鸟兽都被惊动了。“呜哇!”“呜哇——”如此声势,自然也引起了远处懒散的褐衣人。“啧!怎么又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树荫下,倚在树下的小头头不满地骂了两句。“嗐,这吴家的两个疯子,谁敢管呐?”在他身边,一个高瘦的褐衣人嗤笑出声。“要不是当家的要那城防图,这吴家的人都留不到现在。”“哎!别乱说!”不远处,另一个褐衣壮汉喝住了他:“这吴家小子还是很得当家青眼的,指不定日后有造化,可别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