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见一眼家人。”
为此,陈衡才为她筹谋了一番,打点解差,可解差不愿通融,没想到陈衡偷偷地帮刘芳诗解了绳子,刘芳诗直接就跑了。
这些都是春喜打听回来的,沈定珠听的有些不耐烦,蹙起黛眉尖尖,白嫩娇美的脸上是淡淡的不悦。
“这蠢人,以后你们都别提,皇上都要被他烦的休息不好,本宫也不愿再听他的事,尤其是别在绣翠面前说。”
昔日的恋人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昏头,多年来打拼的功劳霎那间化为乌有,简直跟被毁了没有区别。
绣翠嘴上不说,谁知心里会不会惋惜心疼。
最怕的就是女人心软。
此时,御书房里,萧琅炎让人给陈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将他召进御书房审问。
“多谢皇上……”陈衡语气虚弱,身上的棍伤是早上萧琅炎赐的惩罚,他跪着的身影,有种强撑的意味。
萧琅炎的金龙玉冠下,是一双毫无情绪波动的冷戾眼眸。
他看着陈衡,语气漠然:“朕是怕你脏了御书房的地。”
陈衡面色僵了僵,垂下头去。
萧琅炎看着他,唯有失望:“朕念在你多年伺候的份上,才没有降下死罪,否则凭你作为,几条命都不够填的!”
禁军统领岂能轻易被收买,又是皇帝身边的近臣。
陈衡也万分后悔,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着急了,想给刘芳诗更体面的婚宴,被欲望钻了空子。
“皇上,卑职有错,不会为自己辩解,但请您相信卑职,芳诗答应陪卑职去漠北生活,在那里我们会拥有全新的开始。”
“可是她说,从昨天被带入宫中到被发配,她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她的家人,所以心有不甘,卑职不愿她留下遗憾,因为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到京城了。”
“她说她会在天亮前回来,但是……”陈衡说不下去了,他痛苦地闭了闭眼。
萧琅炎劈手拿起挂笔的山水架,兜头朝陈衡砸去。
“蠢货!这你都相信?”
陈衡挨了砸,也不敢躲,身上的棍伤传来撕裂般的疼,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琅炎起身,薄眸中满是盛怒,徐寿朝门内看了一眼,便缩回了头。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为何朕派人去刘家蹲守,却没有发现刘芳诗回来过的踪迹?她骗了你,又一次!”
陈衡一怔。
第443章 小外室
其实,当天光一点点亮起来,而刘芳诗始终没回来的时候,陈衡心中就有一种预感。
她或许根本不会回来了。
就像他帮她解开绳子的时候,陈衡想为她擦去脸上的脏污,刘芳诗却万分嫌弃地推开了他的手,随后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地顺着草丛逃跑了。
她那种眼神,充满了厌恶和鄙夷,或许那才是真正的她。
但是陈衡不愿意相信,如果刘芳诗真的这么狠心,从没喜欢过他,为什么还愿意花这么多精力跟他逢场作戏?
陈衡不愿相信自己看错了人,他在刘芳诗身上放的代价太重了,他不敢去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皇上……”陈衡眼中充血,刚开口,萧琅炎却已经冷声打断了他。
“你以为你跟刘芳诗,是什么阴差阳错的好姻缘是不是?”
陈衡愣住,不明白此话何意。
萧琅炎站在他身侧,没有看他,气势却足够凌厉,犹如刀刃。
“那一场出意外的骑猎,是他们家人寻机策划,原本要将刘芳诗变成朕的女人,但因为你挺身救驾,最后变成了你。”
陈衡喃喃:“什么?不会这样的,当时水流湍急,如果刘家故意为之,他们不怕芳诗丢掉性命吗?”
“正是因为铤而走险,他们才敢下手,赌的就是朕不会怀疑。”
萧琅炎说罢,转而从桌子中的一叠书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扔在了陈衡面前。
“你自己看吧,剖尸的仵作、验毒的太医的证词都在上面,刘芳诗骑的那匹马,被人在缰锁的内侧动过手脚。”
陈衡急忙拿起来查看,果然如萧琅炎所说,太医查过,马匹并非中毒发狂,且在马医的检查下,没有任何发狂的急症。
然而,仵作检查马尸的时候,在马鬃下的动脉位置,发现了一根几乎完全刺入的银针。
他回忆起那天,跟随萧琅炎一起进入林子里的时候,刘芳诗座下的马匹好像就很焦躁,总是不断地抬蹄嘶鸣。
当时刘芳诗还安抚马匹,并落后几步,大家都以为她在调整跟马驹的适应,然而,那个时候马匹的脖子里,肯定就已经被扎入银针了!
最后才会发狂,从后向前,冲乱了队形,也惊了别的马。
萧琅炎负手,眼神冷冽:“你也替朕审过人,你应该知道,随身带银针,必然是提前准备好了。”
也就是说,刘家从知道要陪皇帝骑猎开始,就在想歪招。
萧琅炎早就查过是谁动的手,那日牵马,唯有刘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