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绣翠的手,他承诺:“绣翠,我一定要娶你过门,让你做我的妻子,一辈子都对你好。”
绣翠那时脸红的很好看,就像花蕊一样。
她是个害羞内敛的人,连手都不敢让他多牵,可却什么都为他考虑。
而现在,她做的鞋他还没有穿完,两个人的关系却已经走向了结束。
陈衡沉浸在回忆里,伤怀之时,从旁边伸来一只手,直接抢走了那些衣裳鞋子。
他猛然回过神,皱着眉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怔:“娘。”
陈大娘如今年近六十,早年独自抚养儿子的辛酸,让她苍老的很快,两鬓斑白,一张脸庞沧桑衰老。
“这是绣翠给你做的吧?”以前,提到绣翠的时候,她满眼都是喜欢,可这时,她语气只有厌恶,将衣服和鞋子往箱子里一扔,“把这些东西都扔了!”
陈衡舍不得:“娘,您这是干什么,是我辜负了绣翠,她的东西,我想一直保留着。”
陈大娘拄着拐杖,指着他摇头:“傻儿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这个女人欺负,芳诗都告诉我了,她居然当着十六卫将军的面训斥你,将你贬低的一无是处,这女人心思太歹毒了,做不成一家人,她这是想毁了你啊!”
陈衡将衣服叠好,皱眉解释:“你听错了,娘,她没有在西追将军面前指责我,她只是……决定跟我分开。”
“哼!分开也好,本身我就觉得,她配你,有点高攀了。”陈大娘重重地说,“从前我同意你们二人的事,那是因为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说一句话顶得上普通人十句,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荣升统领,深得皇上信任,再者,我也看得出来,芳诗对你一往情深,她又是皇上的表亲,是正儿八经的小姐出身,比绣翠那个野丫头,强的太多了!”
陈衡不愿再听:“娘,她们二人没有可比性,你回去歇着吧,我将东西收好,后日我找了人会来帮我们搬迁。”
陈大娘被他送到门口,还喋喋不休:“你别嫌我啰嗦,娘都是为你好,儿啊,你大好前程,千万别为了一段感情断送了,你瞧我手上戴着的这个。”
她揭开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玉镯子,笑的合不拢嘴:“这是人家芳诗送给我的,她说打碎了我的玉镯,拿新的给我赔罪,你知道吗,这还是皇上赏赐给他们刘家的,她特地选了一个最好成色的给我。”
“儿子,你看看芳诗,闺秀出身就是不一样,知书达理,送礼物都是这么名贵的,从前绣翠来的时候,只会带点自己做的点心和羹汤,她们的差距太大了。”
陈衡拧眉:“我喜欢绣翠,并不是因为她出身怎么样,而是因为从前跟在皇上身边时,辛苦的跑前跑后,只有她关心我,给我送茶喝。”
“哼,天生伺候人的命,你若不是给皇上办事,你看她还理你吗?”陈大娘将拐杖拄地,砰砰有声。
陈衡面色一黯,说着:“绣翠不是这种人。”
五年的感情,让他相信,绣翠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他每次跟她说自己得了皇上的嘉奖时,她只会担心,他有没有因为出任务而受伤。
绣翠总是那么好……
情绪反扑的厉害,他这个时候,分外想念绣翠。
陈大娘恨铁不成钢,指着陈衡的鼻子:“你可真是糊涂,放着芳诗那么好的姑娘不去想,偏要惦记那个想要毁了你的绣翠,退一万步说,芳诗这个孩子湿身被你瞧见了,姑娘家的好清白都没了,你还不负责到底?儿啊,你幼时我教你,一定要做个坦荡磊落的好人,你都忘了?”
想起自己与刘芳诗的渊源,陈衡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样的情绪。
但,他到底是破坏了刘芳诗的清白,这个无可辩驳。
陈大娘叹气:“总之,我现在只认芳诗这个儿媳,别人,我都不认!”
她拄着拐杖走了。
陈衡夜里睡不着,他心里的声音一直喊着绣翠的名字,可翻过身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是刘芳诗那衣服下雪白隐约的娇躯。
他猛地坐起来,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否则岂不是成了淫邪之徒?
第二日,陈衡进宫当差。
御书房内,萧琅炎一身明黄龙袍,玉冠束发,剑眉入鬓,一双深邃薄眸中满是沉浸在政务里的专心致志。
“陈衡,将这个折子送去尚书省。”他将手底下阅完的奏折扔去旁边。
然而,吩咐完,半天都没听到陈衡回应。
萧琅炎微微蹙眉,抬起头来,陈衡竟站在一旁,微微走神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陈衡能作为他身边头号护卫,自然有他过人的长处,他一向谨慎,竟会出神。
萧琅炎放下朱批笔,抱臂挑着眉梢看他,好一会,萧琅炎才冷淡出声:“要不要再准你两天休假,回去躺着好好发呆?”
陈衡感受到凛冽的寒意,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皇上对自己说话,他急忙跪下来:“皇上,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