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奋勇,打算先去接触一下许怀松留下的那些伙计,更想去看一看许家留下的字画。
沈定珠见小老头既高兴又期待,便将钥匙先交给他去了。
施老先生满怀热情,接连三天,一直在几个铺子里忙上忙下,因为他之前就在城中有老字号古董铺,这次有不少熟客慕名过来。
沈定珠休息了五六日,这天,湛空晴朗,景猗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能四处走动了。
她便将他带出宅子,与他一同去了老杨家的药铺。
那些萧琅炎留下的精兵守卫们,都不知道该阻拦还是该顺从,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派人过问皇后娘娘的消息了,只有岑太医每天点卯一样过来一趟,很快又离开。
故而,他们见沈定珠带走景猗,只能一直跟在身后。
景猗手腕和脚腕上,都有铁链,再加上他高大的身躯,像老虎一样的眼神,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
沈定珠带着他进了杨家药铺,那些原本在排队等候的百姓们,吓得纷纷离开。
“哎哟!这脖子上的肉,烂的可真多啊!”老郎中一见,就不断摇头。
沈定珠让他给景猗上药,并留下一锭银子,还是之前仁伯给她的压岁钱。
“你好好为他治,还有他身上别的伤,也一起敷药吧。”
老郎中看了一眼沈定珠,有些为难,压低声音道:“贵人,您都是这个身份了,您丈夫更是……不得了,怎么还要将他送到草民这样的小店里。”
方才客人都吓跑了,这个戴着铁链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善茬啊。
沈定珠又拿出一锭银子,红唇抿的饱满,气度高贵:“给他治,其余的,别多问,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老郎中心领神会,连忙催促自己的儿子杨大:“快快快,将他领到后头去,好好敷药。”
景猗却不肯走,只是望着沈定珠。
这些天,施老先生偶尔还去找他唠嗑,但他也不理会。
他只跟沈定珠说话。
“你去吧,我就在门口等着。”她说完,景猗才起身,跟着杨大去了后间。
沈定珠觉得心口闷得慌,大概是孕晚期了,她偶尔呼吸不够顺畅,于是跟绣翠去药铺门口站着。
绣翠道:“娘娘,晚上岑太医再来的时候,让他好好给您把一把脉吧,奴婢总觉得您的脸色最近变得好苍白。”
沈定珠安抚地一笑,阳光下,美人的姿容漂亮的犹如云端上的仙子。
“不妨事,我就是这两天没有睡好罢了。”她近来梦魇变多。
而且,沈定珠也在筹谋,等景猗好全了,她需要将他交给萧琅炎,并让景猗说出实话,再与萧琅炎一起想办法,先绕过魏琬,得到更多的缨丹草。
她站在街边说话,宝蓝色的小袄,和白狐围脖,更让她显得明丽万方,有人驾着马车经过,看见沈定珠的一颦一笑,忽然就呆了神。
等到再回过神的时候,马车居然直接冲着油锅去了!
顿时,街上有人大叫,那车夫急忙拽紧缰绳,马儿忽然失控,朝着药铺的方向狂奔而来。
附近的守卫立刻聚集过来,将沈定珠护在了身后。
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定珠后头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带着铁链的手掌,一举扣住马匹的头颅,狠狠一翻,整匹马被拽脱了缰绳,倒在地上。
马车也向后翻倒,唯有车轱辘在空中打转,一个中年男人捂着帽子,从其中爬了出来,惊魂未定。
“郡守大人!”一群侍从远远地跑了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原来是郡守黄礼名。
沈定珠的身影,被护卫们挡在后面,景猗更是犹如开山锐剑,立在最前头,半裸的上身,肌肉中,伤势纵横,还往下滴着血。
那些没来得及上药的伤口,配着他手腕上的铁链,实为吓人。
黄郡守被搀扶起来的瞬间,便恼怒起来:“你是哪儿来的罪人,竟敢折本官的马!”
“车偏了。”景猗惜字如金,却将事实直接说了出来。
没想到黄郡守一脸愤怒,顿时挥袖就道:“此人街头闹事,真不将律例放在眼里,来人,将他扣押下狱,好好审问,看看他是不是哪儿来的贼人!”
沈定珠见护卫们一动不动,显然是除了她的事,他们不会管别人的矛盾。
但景猗是为了她,才冲出来的。
她顿时开口:“他不是贼人,是我的护卫,方才即便多有冒犯,也是黄大人你的马儿先偏了,险些伤着人,他才不得不出手。”
说话间,护卫们自动分开一条道,沈定珠绝色貌美的面孔,便站在众人之中,像是捧出来的一轮明月,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黄郡守有一瞬间的迟疑。
正落榻在他府上的皇上,正是为了貌美的皇后娘娘而来。
他虽没有亲眼见过皇后,但听底下的人议论过,甚至他的女儿黄云梦也亲口说,上元节那天,光是一个背影,就足够惊鸿。
这么漂亮的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