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离裕亲王福全的婚期也没有几天了,紫禁城迎来了寒冷的冬天。慈宁宫里,孝庄太皇太后坐在暖炕上看着书,苏麻喇姑便在孝庄太皇太后身边绣着花,这时我便和张万强走进慈宁宫里,给孝庄太皇太后行礼请安之后,我便在张万强的示意下,给孝庄太皇太后揉肩,捶腿。忽然听到一声“宁太妃娘娘嫁到,”说着便见满脸笑容的宁悫太妃穿着貂皮大氅慢悠悠的走来,便走到孝庄太皇太后跟前,便说:“臣妾给额娘请安,”孝庄太皇太后看着宁悫太妃,便说:“呦,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宁悫太妃便笑呵呵的说:“能有啥事,眼瞅着福全大婚的日子也没几天了,臣妾打心眼里替福全高兴!”孝庄太皇太后便笑呵呵说:“是呀,时间过的飞快,哀家说不定很快做曾祖母了,只是都慢慢的老去,”我却说:“太皇太后,您一点也不老,您如同住在天上瑶池的王母娘娘一样,永远那么漂亮,永远年轻!”说着孝庄太皇太后便拍了拍我的头,便说:“小嘴真甜!哎呀,可惜你还是个孩子,”我便笑着说:“太皇太后,您说奴婢是个孩子,可皇上也是奴才这个年纪登基的,哪个朝臣又把咱们高高在上的皇上当作孩子了,就连天下的臣民都把皇上当做天子呢!”苏麻喇姑便笑呵呵的说:“格格,瞧瞧现在的奴才,一个个的好像嘴里抹蜜似的,没有一个不会说的,”孝庄太皇太后笑呵呵的说:“是呀,就连这小虎子也都油嘴滑舌了!”我低着头,便说:“太皇太后,苏嬷嬷,奴才说的是真心话,绝不敢撒谎!”宁悫太妃笑呵呵的说:“哎,这都是张公公调教有方,不然这么多好听的话从哪儿来呢!”张万强便笑着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按太皇太后的吩咐,调教着就是了!”这时怒气冲冲的康熙皇上便有进了慈宁宫,身后跟着曹寅,便骂骂咧咧的说:“曹寅,你想抗旨吗,在抗旨不尊,朕连你也杀了,去,传朕旨意,把苏克萨哈绑了,”曹寅却现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康熙皇上看着曹寅,大怒的说:“去呀!还不赶快去!”说着苏麻喇姑便走到康熙皇上身边,便说:“皇上今天怎么了,”康熙皇上便一下扑在孝庄太皇太后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孝庄太皇太后便抚摸着康熙皇上,苏麻喇姑便赶紧的走到曹寅跟前,便说:“皇上今天怎么了,曹寅!”曹寅便委屈的说:“奴才回禀额涅,今天早朝上,苏克萨哈大人和兵部尚书吴之焕定了汤玛法的罪,于明年三月份问斩,皇上想和苏克萨哈大人理论,便被苏克萨哈大人一句皇上乃是黄毛小儿为由,给回绝了皇上的所有的理论,并说着一切都是先帝的过错,还说什么矫枉过正!来弥补先帝的所有政绩的过错,就连杨光先那个小人也依附着苏克萨哈大人,说先帝和多尔衮被汤玛法的妖法蒙蔽了,皇上不可被妖法所蒙蔽!说什么宁可中华无好历法,也觉不能用西洋历法!所以皇上在朝堂上憋了一肚子的气,下朝之后,皇上连御书房都没去,便到了慈宁宫!”苏麻喇姑便说:“曹寅,你受委屈了,一会儿皇上醒悟过来,便会知道过错的,你先下去吧!”说着曹寅便退出慈宁宫!宁悫太妃看到这样的情景,便也去了偏殿,苏麻喇姑便把刚才曹寅说的全部都和孝庄太皇太后说了,孝庄太皇太后便惊讶的说:“那索尼和鳌拜呢,遏必隆呢,他们三位大臣总不会看热闹吧,看看皇上现在哭的,哀家看着都心疼,”苏麻拉姑便说:“谁说不是呢!这个苏克萨哈,简首太狂了,”
这时索尼,鳌拜,遏必隆都进了慈宁宫,便请安,行礼,孝庄太皇太后便看着他们,说:“苏克萨哈呢,他们没跟你们一块过来,皇上登基的时候,哀家怎么跟你们说,皇上是哀家的亲孙儿,让你们把皇上当做自己的孙儿一样的辅佐,现在呢,你看看,把皇上欺负个不成样子,难道你们也觉着皇上是黄毛小儿吗?啊?”说着索尼便说:“太皇太后,苏克萨哈怔怔有词,说什么矫枉过正,还被杨光先说反了,这奴才们能有什么办法,苏克萨哈还重用以前何洛会的儿子,这恐怕他连他的主子多尔衮都不放在眼里了!”鳌拜便说:“是呀,太皇太后,苏克萨哈猖狂,应当暂时撤去苏克萨哈的辅政大臣之职,待罪议处!”遏必隆也跟着附和,说:“苏克萨哈这是仗着他镶白旗的势力,不把我们镶黄旗和正黄旗放在眼里,请太皇太后定夺!”孝庄太皇太后便说:“如果祖宗有灵,定不会觉得汤玛法的时宪历是妖法,更不觉得杨光先所说的都是对的,这么着吧,你们让玛法和杨光先两人,两个月之内,推出明年的国运,哀家要看看他们谁的准确,还有,务必保证玛法在牢里的吃穿用度,还有身体的健康!都得保证!”说着索尼便说:“奴才己经吩咐兵部尚书折尔肯了,折尔肯便向奴才保证过了!”孝庄太皇太后便说:“几位卿家,先跪安吧,”说着索尼,鳌拜,遏必隆都退出了慈宁宫!孝庄太皇太后便安抚着康熙皇上,说:“孙儿,你是君王,更是君子,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知道吗,”康熙皇上便说:“玛法是父皇最为看重的官员,现在被小人诬告,朕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孝庄太皇太后便说:“还不到火候,孩子,我们救玛法,就得靠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救得玛法,否则一切都是徒劳的,懂吗,孩子!”康熙皇上便擦了擦眼泪,便说:“懂了,皇玛嬷,”孝庄太皇太后便看着苏麻喇姑,说:“苏茉尔,着人给皇上爱吃的酥油杏花糕和奶酪端过来,”苏麻喇姑便招手示意宫女给康熙皇上端了过来,宁悫太妃便走出来,说:“皇上,不要生气了,听宁母妃的,气坏了身子怎么办,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何必跟大臣们置气呢!”康熙皇上看着宁悫太妃,便说:“朕知道怎么做了!”孝庄太皇太后便说:“既然知道怎么做,就要振作起来,往后的路还很长,汤玛法他们光说明年三月份问斩,但是,你记住,我们还能给玛法争取,只要咱们不气馁,苏克萨哈就有放人的一天,”康熙皇上便点了点头。
这时仁宪皇太后便走了进来,便行礼的说:“臣妾给皇额娘请安!”孝庄太皇太后便招手示意她坐下,康熙皇上便也站起来,说:“儿臣给皇额娘请安…”仁宪皇太后看到康熙皇上,便说:“呦,皇上真是见长了,几日不见,又长高了不少,长大了不少,”说着仁宪皇太后便捂嘴的笑了起来,就当满宫里的人以为她在笑什么的时候,其实他们都忘却了康熙皇上也许要结婚的时候了!孝庄太皇太后打量着康熙皇上的身子,这才意识到什么了,便说:“看来皇上真的长大了,伺候你的宫女和太监们真是懒惰了不少,”仁宪皇太后却笑着说:“是呀,如今福全大婚在即,咱们的皇上也等不了!”孝庄太皇太后便说:“行了,也别说的太多了,太多了当着皇上的面也不好提,咱们是过来人了,不像皇上,还小着呢!”仁宪皇太后便笑呵呵的说:“是,皇额娘说的是,臣妾不说了,”康熙皇上看着孝庄太皇太后,便说:“皇玛嬷,你和皇额娘说什么呢!”孝庄太皇太后便说:“没什么,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皇上今天在这里吃饭吧,哀家让苏茉尔下厨,给你烧几个好菜,怎么样?”说着康熙皇上便说:“好吧,”说着仁宪皇太后便看着我说:“这小太监叫什么名字,这来慈宁宫的时间长了,倒不曾问得他!”宁悫太妃便说:“太后姐姐,您忘了,他叫小虎子,那次福全拿他开玩笑来着,是臣妾当场教育福全来着,您是护着福全来着,您呀,天天来额娘宫里,怎么能把他忘了呢!”孝庄太皇太后便说:“嗨,着宫里的奴才的多,就这个小虎子,看着还挺忠心又听话的,不像别的奴才,尖嘴猴腮,就知道斗来斗去的!太不像话了!”仁宪皇太后便说:“皇额娘,这都是张万强的功劳!调教的好呀!”张万强便笑呵呵的说:“太后娘娘谬赞了,这都是太皇太后的慧眼识珠,这小虎子也听话,这都是太皇太后的功劳!和奴才呀,没有半点关系!”孝庄太皇太后便笑呵呵的说:“得了,张万强,别这样说,若不是你慢慢的调教,这小虎子怎么这么快就成长起来,都是你的功劳,”说着孝庄太皇太后便看着我说:“行了,孩子,别按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我便站到张万强的身后,张万强看了看我,便小声的跟我说:“一会儿没事干了,先去下房喝点水吧,这几天的地龙子也不太热!”康熙皇上便看到张万强嘀咕着,便说:“张公公,你们两个嘀咕着什么,怎么不大声点说呢!”张万强便笑呵呵的说:“回禀皇上,没什么,只是觉着今年的地龙子烧的不太热,总感觉着有些冷!”康熙皇上便说:“这件事朕让鳌拜去处理了,应该很快就会暖和了,看来你们跟下面的朝臣一样,有什么事都爱悄悄的嘀咕,从来不怎么说,以后有什么事呢要大声的说出来,别两个悄悄的嘀咕,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知道吗,”张万强便笑呵呵的说:“皇上,奴才们以为自己冷,但只知道皇上是天子,有百神护体,自然而然不会觉着冷了。没想到…”康熙皇上便打断张万强的话说:“哎!什么天子,什么百神护体,都是假的,这都是下面臣工给朕戴的高帽,说的好听的,朕在宇宙之间也是渺小的,用老百姓的话,也是娘生父母养的,朕只不过生在皇家,高高在上而己,不像你们,都是穷人家出身,所以别把朕看的那么高大!”张万强便笑呵呵的说:“皇上这高谈阔论的,奴才听了好不感慨,只是觉得皇上越来越像人君了!”孝庄太皇太后便笑呵呵的说:“哎,只要你们做奴才的能把你们在宫外所见到的,所听到的能跟皇上说说,皇上说不定还挺高兴的!”仁宪皇太后便笑呵呵的说:“是呀,咱们在这深宫大院的,远离老百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的,所以每天特希望有人给咱们讲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张万强便笑呵呵的说:“外面的光景在好,他能有咱们宫里的光景好吗,外面的难民一波一波的,有的都快饿死了,”说着康熙皇上便恶狠狠的看着张万强,说:“你说什么,难民一波一波的,什么快饿死了,你把话说清楚!”张万强赶紧的跪下,打自己的耳光,便说:“是奴才失言,奴才多嘴,请皇上恕罪,皇上息怒!”康熙皇上便说:“张万强,你肯定见过这些难民吧,不然你怎么会脱口而出什么难民一波一波的,什么快饿死了的之类的话,朕要你现在把话说清楚,否则你的后半辈子就在牢里待着吧,”说着张万强便看着孝庄太皇太后,看着仁宪皇太后,看着宁悫太妃,又看了看康熙皇上。张万强便说:“最近朝阳门的难民非常多,一波一波的,都是圈地害的,不过奴才和梁九功还有李德全以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名义正在施粥呢,恐怕也顶不了一阵,这难民多的如同蚂蚁,饿了一会儿还饿的不行,依奴才看,得想个两全的办法,既让他们自给自足,又得感谢皇恩浩荡!”康熙皇上便说:“朕会下旨,放粮,赈灾,绝不能饿死一个老百姓,还有,张万强,你们知道这些个难民从哪里来的吗?”张万强便说:“难民从西面八方涌进来的,有永平的,河间府的,涿鹿的,好多地方的,都是因为圈地导致的!”康熙皇上便说:“得,张万强,你起来吧,”说着张万强便站起来,康熙皇上看着孝庄太皇太后,便说:“皇玛嬷,朕改日再跟皇玛嬷和皇额娘用膳,今天小有不适,”说着便出了慈宁宫,孝庄太皇太后便看着张万强,说:“张万强,你好大的胆子,尽敢三缄其口,知情不报,该当何罪,”说着我便和张万强赶紧的跪下,张万强便颤颤巍巍的说:“奴才知罪,请太皇太后恕罪,”说着孝庄太皇太后便叹了口气,说:“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们,这都是朝臣们的过错,应该加大力度赈灾,”说着我便和张万强都站起来,孝庄太皇太后便说:“你们都退下吧,”我便和张万强退出慈宁宫,去了慈宁宫的下房,张万强便躺在下房的暖炕上,便说:“哎!都是嘴贱,不然太皇太后怎么会生气呢,”我便说:“爹,怎么会呢,您不说才是对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大不敬呢,您想呀,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在宫里,出不了宫,一出宫便被侍卫们包围,保护着,他们怎么能看到那些难民呢!那些大臣们都惧怕辅政大臣,怎么敢上书弹劾呢!万一弹劾不准,那是要降罪的,弹劾准了,也只不过是罚俸一年,对哪些大臣们来说,这属于挠痒痒了,爹,你说儿子说的对吗?”张万强笑呵呵的说:“进步了不少,想的透彻,不过刚才太皇太后虽然训斥了我,但是,我觉着太皇太后对你做坤宁宫的太监首领很是看重,对你的期望挺大的,不可辜负了太皇太后!知道吗?”我便说:“记住了,爹!”说着张万强便领着我出宫,回了张府!
张府里的大厅里有一位白头发的老者,肩膀上垮着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刀子,还有毛巾,这人身穿棕色的棉袄,于管家便说:“老爷,刀匠给您请来了,”说着刀匠便跪下说:“小人给张公公请安,张公公吉祥,”张万强便看着刀匠说:“起来吧!以后呢,你在我面前免跪吧,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给人剃头,真是难得!”那个刀匠便说:“小的不过是刨口食,还望公公笑纳!”说着张万强便坐在了于管家准备好的椅子,于管家便给张万强拿快步子,把张万强的脖子那里围住,那个刀匠便给张万强头上敷着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张万强便说:“你好像给我剃头有那么二十年了吧,全京城就数你的剃头技术好呢!。”刀匠便笑呵呵的说:“小人的技术在京城里虽算不得数一数二的,但也能凑合!”说着刀匠便给张万强拿着刀子开始剃头,张万强便说:“哪天进宫给皇上也剃头去吧,给皇上的剃完头,你就发了,正好,你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怎么样,去吗?”刀匠便说:“那么请问公公,给皇上剃头都有什么规矩呢!”张万强便说:“你进宫给皇上剃头的时候呢,会有人搜你的身,还有你进宫的那天,必须洗澡沐浴,绝不能让你身上的气味熏到皇上,还有你手持刀在皇帝头皮作业的时候,左手下垂不能碰到皇上的任何部位,否则,是要杀头的,这是一,剃头的时候要顺着皇上的头皮剃头,这叫顺心顺意,绝不能逆着方向刮,稍有不慎,便会要了你的命,这是二,要屏住呼吸,绝不能在皇上头顶大口呼气,绝不能吃有刺激性气味的食物,以免熏到皇上,这就看你的气功了,”刀匠便笑呵呵的说:“老朽年轻的时候练过气功,这个没问题,只是皇上他会不会嫌老朽老呢!”张万强便笑呵呵的说:“只要技术成熟,根本不在乎什么老不老的,你要做了,我过几天给你领进宫去,但是有一点,千万别喝酒,穿着打扮要整洁!”刀匠便说:“得,只要我给皇上剃完头,便退隐江湖,好好在家养老便是!”张万强笑呵呵说:“行,一会儿给我那儿子也剃一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