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孙家出海北上的船队被官府追回。
只是大理寺的人并没有在船上发现违规物品。
不甘心的马奇，暴力审问数十名船员，最终撬出来一个秘密。
原来船队曾在海上抛弃过一批货物。
而且还有好奇的船员在其中发现刀剑等物品。
忌惮于上面的吩咐，船员们没敢去碰，更不敢私自保留。
马奇闻言大喜，瞬间想到，孙家船队在海上抛弃的货物就是军械。
但是他没有拿到物证啊，最多判定为疑似，无法给孙家立罪。
马奇思前想后，狠心做出一个决定。
他单独找到沈新意，二人密谈了一个时辰。
当天晚上，官府联合大理寺，在孙家大船的隔水仓内‘搜出’大批军械。
经过核验，全是军中的制式武器。
铁证如山下，马奇不给孙家任何反驳的机会。
孙家全族上下百余人全部被押入大牢，孙家的船员、家丁被划为苦役，需要服役三年方可获得自由身。
是夜。
整个虎丘岛灯火通明。
岛上的宅院全部被查抄，搜出的金银珠宝、房契田契、各类物品不计其数。
纵横江东数十载的孙家就这么完蛋了。
让得知消息的吴郡人唏嘘不已。
......
次日清晨。
在吴郡停留八天的使团，终于要出海了。
为什么会等这么久。
因为海上出行不比陆地上，危险性和不确定性更多，还要考虑到许多天气因素。
例如季风、洋流等等。
大周人没学过地理，但是船员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可能比书本还好用。
按照周皇的旨意。
水师派出两艘战船共计三百官兵，作为护送赵辰南下的力量。
对于周皇的面子工程，赵辰非常不屑。
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周皇出的馊主意。
大周水师兵员三万，有各类船只上千，看上去实力不错。
实际上，大周水师自打成立开始，就没在水面上跟敌人交过手。
最多就是负责一些运输工作。
与其说是水师，其实就跟运输大队没什么区别。
使团乘坐的三艘大海船，是赵辰从马奇手里‘借’来的。
为保证海船的正常运行，赵辰大方地掏出两万两银子，为一百多名孙家船手免去苦役。
等这次从南越归来。
船和船手当然就是赵辰的了。
咱皇家人借东西，哪有归还的道理。
赵辰安坐在船楼上，望着海景吹着海风，说不出的惬意和享受。
不得不说，这异世的海水真蓝啊！
赵辰心想。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打造出一支强大的水师，来征服这片广阔的海域。
他想着想着就被甲板上的喊声吵醒。
“怎么回事？”
赵辰眼帘低垂，略带不满地问道。
闻言，身后的暗一赶紧去查。
暗一就是当初刺杀赵辰的刀客之一，在陆离和玄彬两大著名刺客的‘教育’下，七人乖乖地选择追随赵辰。
为方便使唤。
赵辰仿照金一几人的名字，又整出一个暗一到暗七。
很快，离开的暗一又折返回来。
“殿下，水师发现有快艇跟踪船队，已经派船去驱离了。”
“嗯？竟然还有人敢跟来？”
赵辰想不明白。
在大海上又没有地方可以躲，只要有船靠近立马就会被发现。
玩海上追杀？
京城里的那些人就算再恨自己，也不会干出这么极端的事情吧。
“殿下，郑校尉猜测，那可能是海贼的哨子船。”
暗一继续说道。
郑校尉就是三百水师的将领，名叫郑大海，非常应景的一个名字。
听到‘海贼’两个字，赵辰立马精神起来。
“海贼！哨子船又是什么？”
“殿下，哨子船可以理解为骑兵里的探骑，它们轻便快速，就是海上的斥候。”
这回开口的是暗三。
听暗三这么一比喻，赵辰当即秒懂。
第一次出海就能遇到海盗，赵辰很是感慨，真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海盗是什么样子的。
“有意思有意思......”
“去把郑大海请来，就说本殿下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什么！殿下要去看海贼！”
郑大海挠着头满脸为难。
如果有海贼来犯，他可以保证护住赵辰周全。
但是赵辰想去看海贼，那就要找到海贼的老窝，并要保证海贼们不跑才行。
这恐怕有点强人所难。
“怎么，有难度？”
赵辰盯着郑大海那张苦瓜脸问道。
“呃......”
“殿下，其实海贼跟咱们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而且浑身破烂恶臭，没有啥好看的。”
郑大海转移话题，试图打消赵辰的念头。
只是他低估了赵辰想做一件事的决心。
“少废话，你就说能不能看！”
“你身为大周水师校尉，不会连区区海上毛贼都奈何不了吧？”
郑大海脸上一红，显然被赵辰戳到了痛处。
“殿下，我我......”
“殿下，海贼既然存在，就有他存在的道理......”
被赵辰用异样的眼光盯着，郑大海实在编不下去。
赵辰算是看出来了，就是大周水师太无能，导致海贼才这么猖狂。
反正脸面已经丢尽，郑大海干脆实话实说。
大周水师不是打不过海贼，而是没有重创或者彻底铲除海贼的能力。
还是那个原因。
大海实在是广阔，而且毫无遮拦。
海贼们是打不过水师，但是他们可以跑啊。
大海这么大，海贼随便找个小岛一躲，水师根本就找不到。
三万水师听起来是不少，不过你往大海上一撒，估计连个水花都没有，找人就是大海捞针。
关键出动三万人去围剿一股海贼，大周水师还要不要面子了。
听完郑大海的解释，赵辰反而有些理解到水师的痛处。
总结出来就是两点。
第一，水师对海域的了解不够，不清楚附近的岛屿点位。
说明水师的海上活动不够，应该多出来溜达溜达。
第二，水师实力有所欠缺。
这个实力是分多维度的，比如船只、战法、战术、实战经验等等。
更先进的海船可以助力海上追逐，更先进的战术、战法可以让海贼没有逃跑的机会。
当然最关键还在于人的本身。
有没有战胜对手的信心、决心和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