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军械司的箭。”
赵辰十分肯定地说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再次看向那捆箭支，同样注意到箭杆上被磨掉的痕迹。
“还真是，抹掉编号肯定是做贼心虚。”
“敢把军械外卖，是哪个王八羔子，胆子很肥啊！”
“说明孙家和官府早就打成一片。”
“对！”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事情分析全了。
赵辰想了想继续问道：“陆离，你估计这样箭支在船上有多少，你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陆离摇摇头：“数量不清楚。”
“除了箭支，还发现刀、枪、盾牌，它们和粮食等货物混装一起。”
“船上有人看守，我待不了太久。”
‘嘶~’
诸葛云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还没有几个人敢碰军械。
孙家倒好，不仅碰了，而且还样式齐全，数量估计也不在少数。
赵辰也从陆离的话里嗅到非同寻常的气息。
官商勾结，倒卖军械。
但凡大规模的军械交易，绝对不是个人买家所为，背后说不定就涉及到诸国之一。
这种行为，和通敌卖国没什么区别。
“孙家好大的胆子啊！”
“就不知道他们的军械来源是哪里，还有他们要把军械卖向何处。”
赵辰口中喃喃。
“孙家啊孙家。”
“你老老实实赚钱就算了，敢挖国家的墙角中饱私囊，让我如何视而不见呢。”
‘嘟...宿主触发隐藏任务。’
‘为国家铲除蛀虫，奖励特级武技《破军九式》。’
啥？这就来活了？
赵辰摸摸鼻尖有些猝不及防。
不得不说，系统每次发任务的时机是真骚。
“破军九式和我的破军枪同名，不会是破军的专属枪法吧？”
“哎，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口嗨知道不。”
“现在被系统这么插一脚，我想不管都不行了。”
赵辰立马体会到，什么叫幸福的烦恼。
“殿下想查孙家？”
听到赵辰的低语后，方启术焦急地问道。
赵辰点点头：“不错，我是有这个念头。”
“军械的事关系重大，既然我们碰上，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方大人，你认为呢？”
“殿下，我们还要出使南越，哪有时间和精力去管这事。”
“依下官看，不如上报给朝廷，让朝廷派专人来查此案。”
方启术说完有些犹豫，他看看左右，又附耳过来小声道。
“殿下，孙家勾结的绝非是一般官员，殿下若是插手，极有可能会惹上大敌。”
咦...赵辰诧异地瞥了方启术一眼。
说实话，赵辰真没想到这一点。
能快速反应，挖出事件背后隐藏的问题，方启术确实有两把刷子。
但是赵辰主意已定。
“方大人，你说的有道理。”
“只是机会就在眼前，错过这个时间，再想调查此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如先会一会孙家，探探他们的成份再说。”
......
另一边。
孙家家主孙成林已经得知孙佺被杀的消息。
“孙老弟，事情就是这样。”
“为兄劝你不要生事，码头暂缓一下，先把那些人打发走。”
孙成林满脸阴沉。
“陆都尉。”
“孙佺为我孙家操劳十几年，他不仅是我孙成林的族人，更是我孙家当之无愧的功臣。”
“现在他被人杀了，死于一个无关紧要的理由，你要我如何才能咽下这口气。”
“这......”
陆巡为之气噎。
“逝者已矣，你又未必如此呢。”
“我看那八皇子来势汹汹，不像是好言语的人，不如日后再图。”
“听为兄一言，码头暂停作业，随我一同去拜见八皇子。”
孙成林思虑再三，决定先去会一会赵辰。
两刻钟后，孙成林和陆巡联袂出现在码头栈桥上。
早有几名禁军在此等候，领着二人乘坐小船向江中驶去。
主船甲板上，赵辰端坐居中，方启术等人分站两旁。
孙成林上船后纳头便拜。
“草民孙成林拜见八皇子殿下！”
赵辰打量着孙成林。
他头戴玉冠腰间坠玉，一身华丽的绸缎长袍，衣摆处满是精美的金绣，看样子造价不菲。
“呵呵，孙家主真是生意兴隆。”
“江夏全是你孙家的船，本殿下和使团连个靠岸休息的地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夏是姓孙呢。”
“殿下恕罪！”
赵辰这一句话着实吓到孙成林了。
孙成林没想到赵辰会如此强势，全然不顾孙家在江东的影响力。
不是传言这位八皇子是个废柴吗。
他还是有备而来，怀里揣着十万两银子，就为了打发只会吃喝玩乐的赵辰。
现在这个情况，十万两银子还好使吗？
别说孙成林了。
陆巡听了也害怕。
赵辰话里的意思，隐隐在暗指他们江夏的官员和孙家抱成一团，构成不合规的利益团体。
暗地里确实是这样。
但是这种事不能挑明啊，挑明是要出大事的。
赵辰故作惊讶：“恕罪？孙家主犯什么罪啊？”
“不管你们孙家生意做的多大，只要你们不犯法，依法缴纳赋税，都是我大周的好子民。”
“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
孙成林顿时松一口气。
接下来，赵辰开始侧敲旁击，一点点抠出孙家的船队信息。
按照孙成林所说。
孙家船队在江夏停靠，是在装运粮食、瓷器、茶叶、布匹等商品。
顺江而下，走海路运往北方。
“殿下您是知道的，这些东西放在大周南北，价格那是天差地别。”
“我们把它们卖到北边，再把北边的紧俏的毛皮、药材等物带回南方售卖，一来一回就是两趟生意。”
“我们孙家，赚得就是其中的转运钱。”
赵辰心里暗赞。
孙家能做大如此，果然是有几分门道的。
低买高卖的道理很简单，实际做起来困难重重。
单说下海的船只，就能拦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
没有便利迅捷的商路，你靠人扛马拉运来可怜巴巴的一点货物，费时费力又费钱，拿什么跟别人竞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