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圆桌厅堂走了一阵子,阿褪终于找到了菲雅的房间。
此刻,菲雅的闺房房门大开,尽管如此,阿褪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叩叩的敲门声吸引了不远处少女的注意,一身黑袍的菲雅抬起头看向阿褪。
“欢迎。”看到生面孔,菲雅白皙无瑕的脸孔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请问有什么事吗,受赐福的英雄。”
阿褪随即关上了门,走到菲雅的床前。似乎是关门的举动有些出乎意料,菲雅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有些玩味,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在菲雅看向阿褪时,阿褪也在观察着菲雅。黑色的布质风帽无法掩盖其靓丽柔嫩的容颜,反倒是给少女增添了一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
“初次见面,英雄。”菲雅捂着嘴轻笑起来,“你的目光好有侵略性啊。”
“抱歉。”阿褪也是回之一笑,“我是阿褪,刚刚来到圆桌的褪色者,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阿褪并没有因为菲雅打趣自己的目光就放弃对她的审视,因此注意到当自己说出“刚刚来到圆桌”这几个字时,菲雅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不会从第一次见面就想着利用我了吧,阿褪心说。
“我是菲雅,来自异乡的少女,如今因故栖息在圆桌。”说着,菲雅褪下了自己的风帽,让阿褪完完整整地看清了自己的脸庞。
实话实说,菲雅的容颜确实秀丽,称得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明眸皓齿。如今大大方方得将自己都美展现出来,也是吃定了这个在她看来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
“英雄啊,片刻就好。”菲雅的笑颜变得愈加温和,眉目间传递出柔情,“能否让我抱紧你呢,作为弱女子,希望你能分享一些生存的力量与意志力。”
随着菲雅的话语,寝室内的灯光都变得有些昏暗,吊灯摇摇晃晃,不远处的柴薪发出呲呲的燃烧声,火光让菲雅白皙的侧脸染上了红晕。
气氛变得无比暧昧。
“您不是已经关上门了吗?”菲雅继续轻声地补充。
阿褪此刻却有些迟疑,他倒不是馋菲雅身子,也清楚菲雅在这里说的“抱”确实只是普通的抱一下。
但在游戏中,被菲雅抱一下是要被汲取生命的。如今来到现实,阿褪也不好说被菲雅抱一下有什么后果。
“来吧,来吧...”菲雅见阿褪有些迟疑,拍了拍自己隐藏在黑袍下的双腿,示意阿褪将头靠过来。“作为回报,我会给予你关于床帘的恩泽。”
“难不成,您会不齿这种行为?在我的故乡,这其实是具有神圣意义的做法。”
阿褪思索一二,还是踏步上前,单膝跪在了菲雅身前。
...
“啊...你真的好温暖。”菲雅发出了舒适的呻吟。
...
起身整理好衣服的阿褪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能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肉体强度反而有所增强。
“我没骗你吧。”菲雅也是拍了拍有些褶皱的长袍,笑着对阿褪说道。显然是十分满意阿褪的体温。
菲雅所穿的黑色布质长袍是交界地之外的特产,质地如薄丝一般轻柔,能够放大穿着之人对于温暖与心跳的感应。
就在刚刚,她深刻感受到了阿褪有力地心跳,连带着她的心跳都有些加快,脸上的潮红还未退却。
“在你身体内点亮的,就是我所说的床帘恩泽,但那其实非常短暂易逝......”菲雅整理好衣服后,又正坐在床沿,抬头对着阿褪开口。
“美好总是短暂的,不是吗?”菲雅将手合在腿前,就像端庄的大家闺秀。“不过,在你需要恩泽时,就来找我吧,无论几次,我都会抱紧你的。”
阿褪还在感受那床帘恩泽时,菲雅竟是主动牵起了阿褪的手。
此举令阿褪大吃一惊,但是菲雅那轻若无骨的纤细小手却有着巨大的力量,或者说菲雅本身具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阿褪。
被拉住的阿褪身子骨一软,直接瘫倒在了菲雅怀里。
“很抱歉我僭越的行为,但你真的...太温暖了。”菲雅一只手按在阿褪的后脑,替他整理有些杂乱的头发,一只手轻抚着阿褪的后背。
如同母亲哄着孩子睡觉一般,阿褪甚至能听到菲雅口中那意义不明,如同摇篮曲一般的歌声。
“......我在故乡的时候,我被称为“死眠少女”,在我得到无数英雄的温暖,以及生存的力量过后,再去安抚伟人的尸体,就能让尊贵的生命重回伟人,我就是为此存在的。”
这样环抱的姿势,令菲雅轻易地将嘴唇停留在阿褪耳边,感受着菲雅呼出的热气,引起阿褪一阵鸡皮疙瘩。
“但在让伟人重新得到生命前,我却因为赐福觉醒,而被赶出了故乡。”菲雅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好家伙,临终关怀是吧,阿褪腹诽。
不过什么叫让生命回归尸体,为什么菲雅的举动能够让伟人重新得到生命?
黄金律都做不到生死人肉白骨,仅仅是让死者的灵魂归树,难道菲雅故乡存在着这种奇术?
看得出来,比起交界地,她更喜欢那个口中的故乡。
对于黄金律法而言,菲雅故乡的那种力量显然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在赐福重新回到菲雅体内时,她一下就变得两不是人,被赶出了故乡,在交界地也饱受歧视。
“所以,比起褪色者,我更愿意当所谓的死眠少女。无论几次都好,请让我抱紧你吧。”菲雅的话语如同梦呓般飘飘柔柔,令阿褪有些恍惚,仿佛置身在云端。
...
片刻,拥抱结束,菲雅放开了阿褪,“请您多多保重。”
失去了束缚的阿褪立刻起身,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
阿褪一惊一乍的动作惹得菲雅一阵发笑,不过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如同送丈夫出门的妻子一般,目视着阿褪打开寝室的房门离开。
临行前,阿褪回头看了一眼,菲雅还是如初见般端坐在床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圆桌旁的阿褪有些欲哭无泪。
坏了,我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