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城隧道远比阿褪想象的要长,这里面还有许多岔道,不知通向了哪里,兴许是兵营,如同蚁穴一般。
并非为了游戏性而妥协的产物,真正的史东薇尔城远比阿褪想象的要巨大。
但葛瑞克的兵力相较于交界地上的其他势力,确实有些不值一提了。哪怕是数量稀少的卡利亚骑士面对葛瑞克的骑士,也能以质量取胜。
所以浩大的史东薇尔显得空荡荡的。在城内都少见葛瑞克的嫡系部队,只有被驱赶至流放地的流刑士兵支撑着葛瑞克的脸面。
在通城隧道的尽头,阿褪看到了一顶大大的茶色尖顶帽,那是代表异端魔法师身份的装束。
阿褪轻咦一声,引起了那人的注意,此刻也是回头看向了阿褪。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怔了一下。
这不是我好兄弟罗杰尔吗!
“嗯...初次见面?”看着阿褪,罗杰尔从容地笑了笑。
“...我叫阿褪,一名褪色者。”阿褪回复道。他原本会在史东薇尔城内部见到罗杰尔,没想到直接在恶兆妖鬼门前就遇见了他。
“罗杰尔,如你所见,我是一名魔法师。”罗杰尔拽了拽巨大的帽檐,令阿褪更好地看清他的脸。“与你一样,是一名重返交界地的褪色者。”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罗杰尔摸了摸下巴,“这座城里的人都在追猎褪色者,拿来当做“接肢”的祭品,正常来说,应该不会主动靠近吧。”
“当然是为了挑战这座城的城主。”阿褪也没有藏着掖着,罗杰尔是游戏中相当友好的NPC之一,他不介意让他知道自己的目的。
并且,必须阻止罗杰尔前往史东薇尔地底,死王子的脸皮处了。死诞的力量,不是罗杰尔所能够控制的。
“哦...原来是这样,是为了大卢恩吗?”罗杰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可以看见赐福的指引吧。”
“是的,金色的光芒飘向了城内。”阿褪抬起头,透过通城隧道的洞口看向不远处的城池。
通城隧道中的赐福飘散出的金色碎屑直指史东薇尔。
“原来是这样。”罗杰尔的目光一下变得有些艳羡,随后又是叹了口气,“唉,虽然同为褪色者,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赐福的指引了。好在我并没有忘记回到交界地的初心。”
“有很多褪色者无法见到赐福的指引吗?”阿褪有些奇怪,褪色者重新得到赐福的光芒,一批批地返回交界地,为何黄金树选择性地给予他们赐福?
罗德莉卡,罗杰尔,他们都无法看见赐福的指引。
“绝大部分,至少我所知的绝大部分。”罗杰尔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落寞。
嗯...不会是黄金树也倾向于有成王资质之人吧。
“不过好在我对艾尔登王座并没有那么渴望。”罗杰尔拍了拍阿褪的肩,“你就加油吧。”
闲聊至此,交界地的天空也已黯淡失色,进入了夜晚。
尽管交界地有很大一部分的光亮来自黄金树,太阳的存在感小之又小。
但在夜晚,失去了太阳的照耀后,交界地还是显得有些阴暗,更何况此地远离王城罗德尔,黄金树之光也并非那么明显。
“进城吧,其实我进城也有自己的目的,我是来寻找某物的。”罗杰尔扭头对着阿褪说道,“夜晚正是潜入的好时机。”
罗杰尔虽然身手不错,一把刺剑使得是精准而优雅,但也没有阿褪那种能够撕裂一整座城池的力量,所以他是利用魔法潜入至此的。
蒙葛特可不管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阿褪在心里笑了笑,话说罗杰尔是怎么瞒着蒙葛特的眼睛进入史东薇尔的?
...
史东薇尔城坐落在悬崖峭壁之上,自然不会有什么护城河。不过还是有一座巨大的桥梁连接了史东薇尔与宁姆格福。
当二人踏上桥梁的那一刻,蒙葛特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
“褪色者啊——”
阿褪与罗杰尔皆是抬起头来,瞭望塔上泛起灿烈的金光。阿褪自然自然知道那是蒙葛特的分身,而罗杰尔的表情就有些惊恐了。
“这是什么情况?”罗杰尔低声向阿褪询问。
“以不变应万变。”阿褪回答道,以自己与罗杰尔的实力,还不至于被蒙葛特的一道分身打败。
“受愚昧的野心之火摆弄。”蒙葛特的声音仍在传来,“妄想得到艾尔登法环?”
阿褪定睛看去,蒙葛特的庞大的身躯已经完全显现在了瞭望塔上。
残破毛皮披在裸身上,恶兆妖鬼的斗篷无法遮盖蒙葛特那附带百相的躯体。恶兆角盘根错节地长满了蒙葛特的脑袋,身体的毛发全部异化成野兽的皮毛。
随着那庞大身躯的一阵抖动,蒙葛特以目光难以追踪的速度高高跃起,紧接着,如同一颗黑色的炮弹般落在地面。
剧烈的冲击所溅起的烟尘夹带着崩裂的石砾如同沙尘暴一般袭来。阿褪与罗杰尔只得伸手阻挡迸溅的飞沙。
好在史东薇尔城同样被风暴围绕,飓风吹散了蒙葛特掀起的浓烟。
硝烟散去,蒙葛特已经出现在二人的正前方。
“这是什么?恶兆?!”罗杰尔身为褪色者,在蒙葛特活跃的破碎战争期间已经被褫夺了赐福,离开了交界地,自然不会认识噩兆妖鬼玛尔基特。
但他认出了那标志性的恶兆角,是不洁的象征,罗杰尔对此感到本能的恐惧。
“恶兆妖鬼玛尔基特...”阿褪念出了这个名字。“在破碎战争中守卫王城的战士,保护着黄金树,狩猎了无数心怀称王野心之人。”
“连同那阵贪婪的火,我将一起扑灭。我“恶兆妖鬼”玛尔基特,立刻执行!”随着咒刃一挥,蒙葛特立刻摆起了攻击的架势。
“要不还是先走吧。”罗杰尔有些心虚。
“怕什么?”阿褪朝着他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有些肮脏生锈的囚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