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吻来得异常凶猛,带着股子不顾一切的意味。
她的双手攀着相柳的脖颈,生涩地轻轻摩挲着,然后慢慢下滑,一直到相柳精健的腰身。
小夭心一横,摸索着去褪相柳的衣衫,相柳觉察到小夭的意图,一把捉住小夭的手。
他离开小夭湿润的唇,调笑道:“怎么?小夭刚刚还没看够?”
小夭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相柳。
相柳轻叹了口气,亲了下小夭的眉心,“小夭,我们还未成亲。”
小夭疑惑看他,仿若在问:“你们妖族不是一向很直接的么?”
相柳似是看懂了,“小夭,你现在年纪还小,而且按照你们神族的礼节,我不愿在婚前委屈了你。小夭,我珍你!爱你!并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往后有长长久久的日子要相守。”
相柳的眼中有呼之欲出的爱意,也隐藏着情动。
“我……不小了,加起来有好几百岁了。”
相柳乐了,刮了一下小夭的鼻子,“小夭就这么着急想做我的人?”
“谁想做你的人了,你……你别自作多情。”
小夭羞红了脸,心中却道:臭防风邶,臭相柳,当什么正人君子,我恨不得夜夜爬你的榻,你横竖拦着,说什么在高辛王眼皮子底下,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万不可因此得罪了未来岳丈。
可就算白日里出了宫,也时常这不让摸,那不让碰。都说蛇性本淫,这只九头蛇莫非是串了物种,性子竟如此清冷。
小夭虽然加起来已经活了好几百岁,但一半时间都在扮男人,女儿家的事她大多一知半解,稍显经验不足。
这三年里她也曾多次隐隐试探,往往是还没把人家相柳大人怎么样,倒把自己吓了个够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兵荒马乱地临阵脱逃。
这次她是下了决心要把相柳这条蛇蛇拿下,却仍然失败,心内不禁有些凌乱。
相柳欣赏了一会儿小夭的羞态,拉过小夭的手放在手心揉捏着,“小夭,我要开始疗伤了。”
“哦。”小夭拉着长长的尾音,“那你先喝些我的血,还有,你腿上的伤若不愿意让我帮你上药,你便自己上,绝不可硬挺着。”
说着,她扒开衣领,把自己白皙的脖颈送到相柳面前。
她见相柳迟迟未有动作,催促道:“你快点!”声音委屈得又要落泪。
相柳无奈,搂过小夭吸了几口血,便放开了她。
小夭把伤药放在相柳手中,“要先我出去么?”
“不必,你的灵力还未恢复。”
“那我睡会儿。”小夭失了灵力,身体有些疲乏,她起身走到海贝的角落里,背着相柳躺下,没一会儿便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
小夭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被相柳抱了起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搂上相柳的腰,又重新睡了过去。
小夭醒来时,发现自己和相柳一起躺在榻上,海贝壳关闭着,只有海贝内的夜明珠发出润白的光芒,她猜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
相柳的疗伤还未结束,小夭待着无聊,便把玩着相柳的头发,不知不觉编了几个小辫子。待她把相柳的满头黑发都编完,相柳终于醒来,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小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表情得意洋洋,可惜她此世没有狌狌镜,不然一定要把这个画面保存下来。
“饿了么?”
“嗯。”
相柳用灵力将头发恢复原状,贝壳缓缓张开,有阳光透过海水柔柔地照射进来,随着海水荡漾,闪动着七色的光彩。
没多久,两个女鲛人各托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过来,毕恭毕敬地递给相柳。
“有劳。”
两个女鲛人颔首,匆匆瞥了小夭一眼,转身游走。
食盒里有烹饪好的各类海鲜,两壶酒,还有三碟精美的点心。
小夭吃饱喝足,歪在榻上,状似不经意地问:“相柳,你这个大海贝何时猎来的?”
“很久了?”
“那你……为何才带我来。”
相柳未说话,脸红了一下。
小夭似是明白了,“……那毛球呢,一直都待在哪里?为何不把它带在身边。”小夭没话找话道。
“我虽救了它,却未想把它困在身边,天高海阔,它总该有自己的生活。无要紧事,我并不会唤它。”
小夭赞同地点了点头。
时近傍晚,相柳召来毛球,二人返回承恩宫。小夭此刻有了精神,她上前抱着毛球的脖子,又是哭,又是笑。
毛球怂了怂羽毛,表示:我和你不熟,你这个滑稽的样子,还弄湿我的羽毛,让我很苦恼。
于是,毛球极速俯冲而下,差点将小夭甩下去,小夭惊慌大叫。相柳拍了拍毛球的背,既是安抚也是威胁,毛球才不得不重新稳稳飞行。
小夭抚摸着毛球脖子上的羽毛,“毛球乖啊,等我回去给你做小鱼干、小肉干给你吃哈,我的玄鸟圆圆就很爱吃。”
说完,她狠狠拔下一根毛球的羽毛,毛球疼得长啸了一声。
小夭伸手在拔羽毛的位置揉了揉,“毛球,这是给你的教训。鱼干、肉干我是一定会给你做的,但刚刚你差点把我摔下去的仇,我得先报回来,不然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啊?记住了么?以后不许欺负我!”
毛球嘎嘎叫了两声,表示:你说话一定要算数,鱼干、肉干我必须要吃到嘴,否则让你好看!
相柳看着一人一雕打架斗嘴,无奈摇头浅笑,却又突然觉得,人生如此才觉圆满。
回到承恩宫,小夭并未向高辛王禀明此次遇险的事,编个借口将昨夜未归之事糊弄了过去,她怕父王知道后会禁她的足,再也不许她出宫了。
自从回高辛以后,小夭便没让暗卫伴在自己身侧,让圆月与深海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扩充和训练暗卫身上,此时已小有成效。
还有中原那边的回春堂,也命圆月一直让人顾着,那可是她往后的经济支撑,重要得不得了。
小夭派深海亲自去调查她和防风邶遇险之事,她觉得此次遇险有些古怪,似乎是冲着防风邶去的。
但他一个氏族公子的身份能有什么仇家,就算四氏家被暗杀的事被抖了出来,他“九命”的身份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暴露。
相柳何许人也,上一世防风邶的“马甲”他自己不想要时,除了那几个他没想瞒着的人,外人都全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