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显民放平了情绪好一会才开口道。
“让人把大蒜的价格明天上午提到七毛,下午提到八毛,低于这些价位的大蒜,抢在其它人前面收到咱们的手里,特别是王显忠,侯明亮他们,想从咱们这里挣钱,那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民哥,这今天五毛多的价格,明天就涨到八毛,是不是太快了?”
“快什么快,现在什么时候,哪头主要你们是分不清是吧,货咱们手里足够,人心,人心,不快点把价格拉起来,让他们看到希望,谁能帮咱们推动价格上涨?
不给其它人这么大的落差,怎么让今天卖货的人后悔,他们不后悔,怎么能高价追涨买货?
赶紧去办。
还有,定在下个月炒高大蒜价格的事情往前提一提,别夜长梦多坏了咱们的计划。”
“知道了民哥,我们这就去办。”
看着出门的两个手下,朱显民心情极度的不好,心下暗道。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
别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四处谋划,可是江远此时整个人都是傻的。
八毛钱想卖货,随后看市场上都降到六毛八了,他心里真急的不行,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赶紧催着赵鸣芳帮着他出出货。
但这个时候所有大蒜经纪人都是忙的不行,人有亲疏远近,江远除了有点货,别的要啥没啥,赵鸣芳怎么可能拒绝其它的老主顾专心的给江远帮忙呢。
所以江远苦等赵鸣芳那里消息,大蒜的价格也极速的往下掉。
六毛五,六毛二,到了六毛的关口连个停顿都没有,很快就到了五毛六,最后又是五毛三四,五毛一二的价格来回浮动,直到刚才最后一笔交易都是五毛一,一点涨上去的意思都没有。
一天时间,掉了整整三毛钱的价格,三千七百多吨货换算下来,江远整整赔进去了两百多万,江远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要不是他的收购价格低,江远觉着自己可能也得是那个因为大蒜跳楼的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以前价格还是一两毛钱的时候,江远想着只要大蒜的价格到了五毛,他肯定全部清仓,但现在真到了五毛钱,他反倒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出手了。
一天时间损失了两百多万,那可是两个百万富翁,江远怎么可能甘心,但又没有那么大的胆量继续拿着手中的这些货。
当初他觉着自己能收到这么多的货,自己在别人眼里得是一个多么“果断”“帅气”“多金”等等的一个人,等自己赚了大钱,那更是光宗耀祖,能大书特书的事情。
可是现在除了狼狈,江远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
好几个月了,江远一直没有单独请过赵鸣芳吃过饭,今天下了大决心想请人家吃个晚饭,帮帮忙,把他的货给出一出,结果赵鸣芳先头答应的挺好,可是最后又找了一个借口没来,江远整个人不傻就怪了。
手里一大堆的货,现在大蒜市场的价格不稳,也看不清楚后路,自己收的成本是低,但大蒜可不光是收购成本,后续的存储,人工,哪哪都是钱,合下来也有一两毛钱,跟现在的批发价比起来,也不算便宜多少。
此时此刻,江远心里的念头越发的清晰,那就是赶紧把货都处理掉,能挣多少就是多少,自己可不跟这帮人玩了,太刺激,刺激的他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