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温度还是有些冷的，徐晴月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顾景琛脱掉外套正要给她披上，她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你穿着吧，别感冒了。”
顾景琛还是执意地把外套披在了徐晴月身上，“我不怕冷，你穿着吧。”
徐晴月点头道谢。她看着表演的乐队，开口说：“其实，我以前也是站在舞台中央的人，只不过凌睿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女人。”
顾景琛沉沉地说：“从他喜欢那种白莲花的女人来看，你离开他，是件好事。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你只见过他一面，都能得出这样的评价。可见我当年，眼光是有多差呀。”
“没事，及时止损，脱离苦海。”
乐队表演完，徐晴月和带着顾景琛走过去。窦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月月，这帅哥谁呀，你朋友？”
“他是我的客户，是我的委托人，叫顾景琛。”
顾景琛跟窦旭打了声招呼，乐队其他人也凑过去。
可欣笑笑说：“月月，你还真是没良心。人家衣服都披在你身上了，你还只把人家当客户。”
徐晴月尴尬地笑笑，点点头说：“我的错，我的错，他是我朋友。”
窦旭把贝斯装到箱子里，“月月，你是准备回家了吗？”
徐晴月点点头，“嗯，从你车里把东西一拿，我就回家了。”
“这位帅哥送你？”
“不……”，徐晴月赶忙否定，“太晚了，就不麻烦他了，我自己打车回。”
顾景琛好像没听到，面无表情地说：“我送你吧，大晚上的，打车不安全。”
“真不用，这太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我们不都是朋友了？”
徐晴月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居然会被当真，她笑笑说：“那谢谢了。”
回家的路上，徐晴月坐在后排，连打了两声哈欠。本想靠听歌缓解困意，可手机的电量还不足百分之十，于是她只能静静地坐着。
顾景琛拧开车里的音响，播放起《卡农》。徐晴月听到音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角边露出浅浅的微笑。
顾景琛看到她跟着音乐节拍，轻轻地手指在腿上弹着节奏，就像弹钢琴一样。音乐结束了，他轻声问：“徐小姐会弹钢琴？”
“不会，我就是弹着玩，其实我很喜欢钢琴的声音，很恬静，很舒服。《卡农》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之一。”
“感觉你如果不当律师的话，会是一个大艺术家。”
“何以见得？”
“喜欢钢琴的女孩子，品味肯定不会差。更何况你跳舞还那么好。”
徐晴月轻声一笑，“跳舞，一凝更专业，我就是个业余的。其实我只是用跳舞锻炼身体。”
“业余都能跳这么好，那你要是专业跳舞，估计都没别人什么事了。”
徐晴月嘿嘿一笑，“其实我以前做了很多事，在现在看来，真的是不可思议。”
顾景琛从后视镜看到徐晴月，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放松，没有任何防备。他目视前方，轻声问：“徐小姐打游戏吗？”
“打呀，不过我都打的是小游戏，像吃鸡、王者这种游戏我就不会打”，徐晴月吸了口气，继续说：“其实打游戏也挺好的，都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上学的时候父母那么反对。我打游戏的时候，还认识了几个小伙伴，其中有两个人特别好。我刚开始不会玩，水平很菜，没人愿意跟我一起玩。就他们两个做任务总带着我，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技能都告诉我，有一个还给我叫外卖。我估计他们现实生活也是很好很好的人，肯定很招人喜欢。”
顾景琛心脏激动地怦怦直跳，他猜对了，原来徐晴月就是明月初晴。
“啊……”，突然的一下急刹车，由于惯性，徐晴月撞到了前排座位的靠背上，她坐直了身子，和顾景琛异口同声地向对方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看着顾景琛的眼睛，“你怎么了？”
“抱歉，我刚刚没注意到，红灯。”
徐晴月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我一个人住，不着急回家，你慢慢开。”
顾景琛还是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月月，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徐晴月点点头，“可以啊，大家都这么叫我。”
绿灯亮起来，顾景琛赶忙开车。徐晴月被刚才的急刹车弄得困意全无。她打开车窗，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嘴里感叹道：“都这个时间了，街上还有这么多人。”
“月月，要不要去看日出？”
“去哪儿看？”
顾景琛转了方向盘，带着徐晴月去了河边。
徐晴月坐在车里嘟囔说：“我们要在这里等日出吗？”
“嗯，要是后悔了我送你回家。”
“不后悔，没什么可后悔的。”
顾景琛下车，从后备箱拿了一打啤酒过来，递给徐晴月一瓶。徐晴月把手机给顾景琛放在车里充电，她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啤酒。
顾景琛也喝了一口啤酒，笑笑说：“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药吗……”
徐晴月嘿嘿一笑，“我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给我下药，你图什么呀？”
“怎么会，你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我给你分析一下，要说钱吧，我还没你有钱，我打一个官司挣的钱还没你拍的一张照片贵，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图我的钱。要说色吧，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少妇，就算再漂亮，也比不过围在你身边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你不去找她们，找我？简直是天方夜谭。再说了，如果你真把我怎么着了，你这么帅，那也是我占便宜了。”
顾景琛噗嗤一笑，给徐晴月竖起了大拇指，“你分析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那是，我是律师，逻辑思维肯定比你们这大艺术家要强一些。”
夜晚的河边格外安静，波光粼粼的河面映照着周边万家灯火的余晖，显得神秘。
徐晴月靠着车门，轻声问：“大摄影师，看你轻车熟路的，你是经常来这里采风吗？”
“嗯，是的，没灵感的时候就出来拍拍照。大律师，有何指教？”
徐晴月笑笑，“没有，就是有点儿羡慕你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