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舒文臣刚走到菜园边，就发现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因为不知道来人的目的，舒文臣矮身躲到了一旁的豌豆架后面。
借着有些黯淡的月光，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靠近。
那人似乎目标明确，偷偷进入菜园后就直奔着园子中的蔬菜下手，而且是直接从根部掐下。
舒文臣皱眉，认出来人正是狗蛋娘。
“婶子，你半夜偷来我家菜园子，还将蔬菜连根掐下，有些过分了吧。”
“啊！”
舒文臣的突然出声，吓的狗蛋娘一个哆嗦，菜都没拿就想逃跑。
见人想跑，舒文臣挡在狗蛋娘的去路上，将人给抓了个正着。
“文……文臣是你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干嘛呢？”
“这句话我还想问婶子你呢，之前不是没有警告过你，看来你还是没改。”
紧盯着狗蛋娘，舒文臣心中也在想着要怎么处置她。
“什么改不改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过就是出来转转，现在也该回家了，你拦着我做什么？”
“那你这转的可真巧，怎么就正好转到了我家菜园子里。还有你掐的那些菜，你别说自己是看错了，把它们当成野草了吧。”
陈姜的声音忽然响起，从两人身后走了过来。
她刚才睡的并不是很沉，正好听到了外面闹出的动静，结果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看着菜园中的场景，就狗蛋娘那德行，陈姜不用想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陈姜，狗蛋娘瞳孔骤然一缩，还想再辩解什么。
“我……我……”
“怎么，解释不出来了，还是说你在想别的理由？就眼下这个场面，相信只要是个人都能瞧出你那点小心思，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这就喊大家都出来瞧瞧。”
不屑的看了眼狗蛋娘，陈姜作势就要喊人。
“别，别！文臣媳妇，对……对不起，是我猪油蒙了心，我错了，你别喊。”
狗蛋娘自知辩解无用，怕陈姜真的将人喊出，连忙出声道歉。
面对着狗蛋娘的道歉，陈姜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舒文臣眉梢微动。
他身为男子，也不好和一个妇人计较太多，正打算放过她一马，选择原谅她。
注意到舒文臣的异动，陈姜赶在舒文臣开口之前，拦住了他。
“等等，你这就准备原谅她了吗？她竟然敢半夜来掐菜，我可得让她好好记住这个教训才行。”
“我不好和她计较什么，既然你想让她记住教训，那就由你来决定吧。”
听到陈姜这么说，舒文臣直接把主场让给了她。
狗蛋娘本来以为自己会就这么被放过，结果陈姜却突然跳了出来。
“姓陈的，我都向你道歉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狗蛋娘，从头到尾都是你想做什么吧。而且，我也不过是想要知道道歉而已，我要你在所有人面前向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找我家的麻烦。如果你们做到这点，我就不喊人，也不让你赔偿了，如何？”
陈姜紧盯着狗蛋娘，一字一句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如果可以，她也想给对方一个严重的处罚。
但陈姜也清楚，这毕竟还是在村子里，如果自己选择赶尽杀绝，只会勾起狗蛋娘的仇恨，报复的更狠。
这里到底还是法治社会，杀人还是犯法的，也有着很多顾忌。
“什么？你说要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向你道歉？你少在这里做梦了，这不可能！”
陈姜的话，引起了狗蛋娘的剧烈反抗。
她本来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才一直阻止陈姜喊人，这当着众人面向陈姜道歉，不就相当于在众人面前自揭伤疤吗？
一旁的舒文臣在听到了陈姜的提议后，也很惊奇于她的做法。
不过，与狗蛋娘的抗拒比起来，舒文臣是十分支持陈姜的。
与他之前的想法相比，还是陈姜考虑的更加全面细致一些。
瞧着狗蛋娘那不情不愿的模样，陈姜语气冰冷。
“在我这里，你可没有选择的余地。”
“怎么，你还想要对我做什么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陈姜那明显带着寒意的话，狗蛋娘心中隐约有些害怕，但想着陈姜怎么也不敢杀人，再次挺直了脖子。
“狗蛋娘，你想多了吧放心，我一定不会对你做什么。只不过你这前前后后闹腾就这么多次，损毁了我家不少东西，让你赔偿也是应该的吧。”
听到要自己赔偿，狗蛋娘立马张嘴，就想要反驳。
似乎是猜到了狗蛋娘会说什么，陈姜根本就没给她开口机会。
“你也不用在这里狡辩，就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村里没几个不知道的。那些你损毁的东西，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也会前前后后算仔细的。那些损失本来就是你该赔的，我明日就去找村长来解决这件事情。”
在开口时，陈姜故意放慢了语速，一件件一桩桩，将狗蛋娘做过的事情都计算清楚，算出了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那一个个从陈姜口中吐出的数字，就好像是有人在用一把生锈了的刀，随着陈姜的报数一下一下磨着狗蛋娘的心。
她紧紧咬着牙齿，心疼不已。
瞧着狗蛋娘这样，陈姜那凉薄的声音响起，给她来了最后一击。
“你不用想着不还，或者还不起。如今村里都在跟着我学种菜，你觉得村长和村里人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你要是还不起，可以拿你家的东西、田地、房子来抵债。再或者，可以用年底的粮食和钱来抵。”
陈姜这么一说，可以说是成功吓唬到了狗蛋娘。
她心中清楚，在如今全村都跟着陈姜学种菜时，村长自然会选择维护陈姜。
那笔赔偿狗蛋娘是真的赔不起，但她也相信，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方，村长说不定真会按陈姜说的那样，让自己用其他东西抵债。
想到丈夫本来就不愿意自己与陈姜作对，要是因为自己需要用家底还债，那自己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