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不服!这言静姝分明就是借着离城哥哥的光所以才能表演的如此之好。”安宁觉得不解气,想要再去争辩一番。
“安宁,公主的气度去哪了?今日就算没有离城这小子,她也弹得很好。”皇帝恢复了宴席上的温和慈爱,听着安宁的指责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安宁还想要再争上一争,她看着台下宴席上其他人默默地交头接耳和低语,分明都在指向她,只觉得更加讨厌言静姝,以“弱势”一方衬托出她是。一个刁蛮公主,仗势欺人,她愤怒地甩了甩袖子,看着深情款款的越离城,只觉刺目,跑出了昭和殿。
“言家姑娘,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只要合理,朕都满足你。”顾怀音不卑不亢站在那里,扶着琵琶,清冷高雅,气质出尘,如果忽略她的冷漠,确实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伯父,你这也太过偏颇了,这赏赐为何我没有份,我也是一起表演了节目的,你为何只问静姝的赏赐。”越离城看着坐在上方的皇帝,笑语晏晏。
“你这鬼滑头,罢了罢了,你倒是先说说,你要什么赏赐吧。”皇帝慈爱地看着眼前的越离城,并没有他想。
“我想要向伯父讨一个赐婚圣旨,许我十里红妆,迎娶言氏静姝。”越离城很少向皇帝行礼,一来是确实尊贵骄纵过头,二来也是因为皇帝过分宠爱于他,待遇堪比皇子。
但是这次,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乞求恩典,而且为的就是娶一个见过两面的女子为妻。
众人都觉得哗然荒唐,看惯了荣世子胡闹的把戏,一下子又从荒唐变成了震惊。
“你如此任性求娶可曾考虑过言氏小姐是否愿意嫁你?”皇帝没有愤怒,反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个人。
“臣女不愿,请皇上收回成命。”言静姝也跪在地上,看着皇帝,态度坚决。
“你不过是言家一小女,无才无德,甚至身患眼疾,行动尚且不便,如何配得上荣世子?”安宁公主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难过和愤懑,又脱口而出。
言静姝看着台上台下的人,有些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则上下打量着她,大多都是质疑的神色。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是该拒绝的一方,哪怕越离城如此任性地求娶了她,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只能选择接受。
“回皇上,臣女想要的赏赐是一个可以自由选择郎君的权利。”言静姝没有理会在旁边气愤到极点的安宁公主,继续说下去:“臣女虽然身患眼疾,但是心不盲。在座的各位都觉得我不堪为荣世子的良配却得了荣世子的青眼,是我三生有幸。可我要寻的郎君,并非是一时贪图新鲜就任性求娶婚约的男子,他要终生护我爱我,敬我疼我,唯我一人,白头偕老。”
“我和荣世子,不过几面之缘。荣世子觉得未曾见过我这样的女子,心生怜悯,一时动错了心思,误以为是心动,想要求娶于我,但我与荣世子从不曾朝夕相处,我性格也并非如此软弱之人,反而处事极为霸道,如今荣世子也看分晓了,就莫要为难皇上了。”
终生爱护,唯她一人,白头偕老。这是多么贵重的承诺,更是世间没有几个男子可以做到的事情,女子们不由地对说出这番言语的言静姝又震惊又羡慕又嫉妒,是啊,能如此勇敢地表达自己想法,身为女子,在男子掌权的社会之下,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你不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越离城突然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眼睛中好似有璀璨星河:“我说要娶你,并非一时兴起,如果有你,我也不愿意寻她人做妻子。”
越离城话音刚落,四周都沉默了,有些更是错愕地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说不震惊,不奇怪,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刚刚这样的话,出自越离城的嘴巴里,真是天方夜谭一般。
皇帝在高台上看着越离城执拗的样子,正要训斥,只见皇后暗暗握住了皇帝的手,在他耳边说:“皇上,今日是大喜之日。不如你许诺给离城这孩子几个月的时间,让他自己去博得言姑娘的同意,你就同意这门婚事,我看过不了几日,他玩腻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言姑娘也是个烈性子,看起来也是和离城不对付,必然也会对他敬而远之,你也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看着下方跪着僵持着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要的赏赐,朕都许了。只是离城,朕给你三个月时间,若你能让言姑娘同意,那便依你们两全其美,若是不能,日后你再也不许骚扰人家,再闹出荒唐事。”
“皇上……”言静姝还想说些什么,看着眸色深沉的言风平顿时没了话。
今日已经十分扎眼,不能再和皇帝辩驳让他回想起刚刚表演时候的异常之状。这边,越离城直接答应了下来,十分高兴,她也只能谢主隆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