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他的韧性和耐力,凭着一股子执着走到了今天。
说不在乎网络那些言论,那是假的。
试问众口铄金,流言传得太多连自己都快信了,他又怎么会不对质疑自己如今的行为呢?
如果不是为了给上官云筹钱治病,他倒宁愿每天拿着两三百在工地上搬砖呢。
虽然辛苦,但绝对不会成为舆论和话题风暴的中心。
现在,他已经在这个圈子里了,好比深陷泥潭。
可是霍延还小,还是霍家的小少爷,应该干干净净的,不该在这个圈子蹚这趟浑水。
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辞退他,让他回到属于他的纯白世界。
“阿延,你跟这个圈子格格不入,还是离开吧。”
上官瑾再次柔声道。
“可是瑾哥,我当初聘的就是你的助理,你现在要赶我走?
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值得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谁说的?你这么好,为什么不值得?”
“我哪里好了?”
“你一直都很好,瑾哥,不要受网络议论的影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正当两个人还在说着这事儿的时候,导演组让上官瑾赶紧进摄像棚,要开始录节目了。
两个人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
临走时,上官瑾对霍延道:
“我的话你考虑考虑,别在这里耽误你的青春。”
说罢,上官瑾头也不回地离开。
霍延见他都不理自己,以为真的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所以才让他要赶自己走。
【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呢?瑾哥非要赶我走。】
不,你哪里都好,就是因为太好,所以才不适合继续留下来。
上官瑾的脚步没有迟疑,坚定走进了摄像棚。
面对镜头的时候,他依旧坦然的,面对主持人犀利的提问,他也没有犹豫。
为什么出道?
在这个圈子里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想过未来的发展和规划是什么?
光是这三个提问,上官瑾就知道,并不好应对。
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真诚地必杀技。
出道自然是为了赚钱,难道是为了别的狗屁糟糕的事情吗?
前面是他的回答,后面是他心里想的。
在这个圈子里最大的感受就是,只要你足够努力,相信能看到回报。
这话他自己是不太信的,毕竟有太多的前辈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一辈子可能连一次主角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他们不够优秀,是这个圈子里有他的游戏规则。
长得不好看,不高大,不帅气的,这辈子真的很难有当主角的机会 。
当然,身后的资本也不能忽略。
如果不好看,不高大,也不帅气,还能当主角,一定是背后的资本够雄厚,足以让普男普女们成为主角。
关于未来的发展和规划,那就更简单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想拿奖的演员,也不是什么好演员。
上官瑾的目标自然也是,既然来到了这个圈子,就得干出一番名堂。
不管是多小的角色,只要值得他去演绎,他就会用心去做。
所以他的目标是希望以后能接到更多有底蕴的角色,能充分发挥出一个演员的所有聪明才智,去全方位展现这个角色,从而被观众认可,去真诚打动观众。
而不是华而不实,只靠脸在观众那儿刷存在感。
最差的做法才是靠脸呢。
上官瑾的谈话算得上是有理有据,并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关于流言,他也很坦然:
“没有做过的事情,相信迟早会真相大白于天下。”
无论网络上的流言如何铺天盖地,总有消失的一天,留下的必然就是真诚了。
上官瑾的谈话赢得了主持人的点头称赞,尽管对方什么也没有说。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怎么说话,说什么样的话,都有可能被别人拿来断章取义。
只需要去做就行了。
上官瑾结束了节目录制。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霍延还在那儿,拿着水温保持在四十五度的水。
当他递上水杯的时候,上官瑾什么话也没有说。
因为访谈节目,他的确有些渴了。
而他的习惯就是,喝上一些热水,润润嗓子。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保持的只喝四十五度水的习惯。
又或者,这就是一个久而久之的习惯吧。
上官瑾自己都不知道,番姐交给霍延的那个笔记本里,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而霍延明明是京城有钱人家的少爷,又为什么要来给他当助理呢?
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带着接近他的目的?
是沈家人派来的吗?
霍延读不到上官瑾的心事,但却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正当上官瑾想着霍延是不是沈家人派来的,结果那心事就提示了。
【怎么办?沈爷爷竟然提了这么个要求,也太为难我了吧。】
什么要求?
上官瑾紧紧盯着霍延。
霍延更紧张了。
【不是吧?又被发现了?瑾哥不笑的时候,真的有点儿可怕呢。】
他很可怕吗?上官瑾憋笑快憋出内伤。
但读霍延的心事真的有点儿好玩儿。
不过提到沈家,他就觉得不好玩儿了。
看来小傻子真的成了双面间谍了。
“你之前跟我提到沈家,是不是沈家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啊,我也是才知道,你跟沈家……”
霍延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看到上官瑾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这应该是他不想提到的身世。
想想也是,如果是自己被别人扔在外面这么多年,直到成年才要被认回去,他一定也不能接受。
上官瑾也把他这段心理读到了。
算这小子有点儿明事理。
“可是沈爷爷说,如果不能把瑾哥劝回去,就不让江年哥给伯母治病,我要怎么开口呢?”
什么?
拿他老娘来威胁他?
绝不允许!
还以为霍延把上官云带去京城治疗,可以万无一失。
没想到也不行。
“给我订去京城的票,我要去接我母亲。”
“啊?你要去京城?”
“怎么?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