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离荆城有四十公里的车程,坐车去,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但平川是小县城,没有通高速,路也都是盘山路,所以车速不会太快。
霍延第一次跟上官瑾一起坐车去平川,觉得很新奇。
一路上,两个人安安静静坐在车后座,由司机开车。
车到了平川县城之后,就停到了一家小宾馆儿的停车场。
上官瑾带着霍延去了一家米粉店。
这家米粉店生意还不错,味道也很好,霍延也是第一次吃,觉得辣味儿十足,十分开胃。
两个人吃得酣畅淋漓,有细细汗珠从额头冒出。
他们一边吃一边说着话,时间过得很快。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上官瑾才回到了那个偏僻的小巷。
巷子里的人几乎认不出从这里走出去的上官瑾,毕竟他以前是要叫柳强的。
这个名字真是普通得没边儿了。
不是上官瑾瞧不起这样的名字,实在是因为柳大壮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值得他留恋。
当他推开那间快人倒下来的房门时,屋里冲出来一个人。
那人手上还拿着一把铁锹,看样子就是冲着上官瑾来的。
霍延吓坏了,哪里见过一见面就要被拍的情况?
但上官瑾却是早有准备。
他把霍延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避免被铁锹误伤。
而他几乎是迎着就上去了。
只不过他也没有蠢到直接被铁锹打。
他只是在临近被拍的时候,微微一偏,就躲了过去。
同时还徒手就把那铁锹从男人的手里夺了过去。
霍延惊魂未定,呼吸都有些急促。
刚刚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他是被吓坏了。
【妈呀!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差点儿被拍了。】
听到霍延的心声,上官瑾心里微怔,知道把他的小宝贝吓坏了。
但是现在他得专心对付柳大壮。
这柳大壮就是个不修边幅,还留着满脸络腮胡,头上头发像杂草的粗野莽汉。
而且这个男人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否则也不会想到打上官瑾的主意。
如今看到上官瑾的第一眼,男人就拿铁锹来打,目的是想来个下马威,先征服对方再要钱。
如意算盘是打得挺好的,但上官瑾可不是从前的小男孩儿,任人随意欺负拿捏。
大概在十二三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反抗。
只是那时候人小力气也差,反抗的结果只会被揍。
可随着年龄增长,他如今也是力气无穷大的年轻小伙儿了。
柳大壮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这会儿铁锹被上官瑾拿在了手上,作势就要揍那男人。
但霍延却是紧张地出口:
“瑾哥,别打他!”
他是怕上官瑾出手把人伤着了怎么办?
如果被警察叫去又该怎么办?
霍延一向是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
看他纯净的眼眸,干净的手指就知道了。
上官瑾因为他的提醒,把铁锹扔到了一旁。
但他整个人还是扑了过来。
绝对不会让柳大壮好过。
上官瑾直接上手,专打不会留痕,又会打得对方很痛,哭爹叫娘的那种。
他是真没把柳大壮当成自己的亲人,所以揍得又狠又准。
如果不是霍延在一旁,还真怕他揍到哪里不该揍的,把人直接给打死了。
打完了,上官瑾甩甩自己用力过猛的手,站在那儿喘粗气。
再看柳大壮,已经跪在那儿磕头求饶了:
“好儿子,饶了我吧,饶了我。”
刚刚拿铁锹行凶的凶狠模样不复存在。
霍延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上官瑾更是示意霍延从脏乱的屋子里抬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在那小院儿中歇口气。
一边歇气的时候,上官瑾也不忘记警告柳大壮:
“我虽然揍了你,但不会让你白挨揍,我会给你钱的。
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拿任何事情来威胁我,更不许去骚扰我妈,你听明白了吗?”
男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你要是敢把我在这里生活过的事情抖出去,下次见到你我会把你打得更惨。
如果我身败名裂,你一分钱也拿不到你,你听清楚了吗?”
柳大壮不是笨蛋,上官瑾答应给他钱花,就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他要是敢把上官瑾的真实身世抖出来,那么倒霉的一定是他柳大壮了。
“我明白,我知道的,只有你赚钱了,我才有钱花。是这个意思吧?”
亏得这柳大壮还是明事理的。
霍延也在一旁帮腔道:
“我瑾哥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就凭他一见面就拿铁锹揍人的行为,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临走时,上官瑾撒了一大把钱在院子里,让男人慢慢儿捡。
随即两个人就离开了。
霍延估摸了一下,那一大把钱应该有一两万。
对普通人来说,一两万是好几个月的工资。
对于挣不到钱来说,有可能是一年的收入。
所以上官瑾对他还算大方了。
至于为什么要给他钱,上官瑾后来的解释是,因为是名义上的父亲,只当是还他的养恩了。
没送他去监狱,是他上官瑾对他最大的仁慈。
从柳大壮那儿出来之后,两个人就去了镇上最大的旅馆,写了一间房住下。
上官瑾洗了澡,又换了一套带来的睡衣,很快躺到了床上睡着了。
霍延也在同一间房里,而且是大床房。
因为这里最好的房间就是大床房,不是两个人的标准间。
这下上官瑾睡着了,霍延有些为难了。
两个人要睡一张床吗?
这个旅馆的房间陈设很简单。
除了这张大床,连个沙发也没有。
如果霍延不跟上官瑾睡一张床,那么他今晚就没地方睡觉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瑾不开标间,要开一张大床房呢?
霍延的内心活动被上官瑾一一掌握,想要又没能笑出声儿来。
他躺在那儿假装睡着了。
霍延犹豫了一会儿,也去洗了澡,换上了带来的睡衣。
穿好睡衣之后,他就小心把上官瑾旁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
因为没有多余的床,看来今晚两个人只能挤一张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