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被献祭进阵法中,随着一阵红光亮起,余悦的身体浑身疼痛,身上的血肉随着红光在融化。
看着自己的血肉骨骼化成一摊鲜红的血水,融入阵法里只留下一道干涸的漆黑印子。
整座镇上上空弥漫着一层看不透的血雾。
巨大的上古魔龙也从阵法当中出来,整个镇子化为灰烬,周边的小镇也遭到入侵,人间宛若地狱。
余悦脑子里浮现出炼狱一般的人界,吓得立马坐起,喘着粗气。
余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脑袋里恍恍惚惚,环顾四周心想:自己这是得救了,不对这个手感,这不对!
自己的身体虽然与原本的自己一模一样,但是经过于菟的天道之力的作用下,不仅肉眼是男子的样子,就连摸上去也是一样的一马平川。
余悦跑到床下,拿过梳妆台的镜子,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熟悉,感觉在哪见过。
仔细观察半天,余悦瞪大眼睛恍然大悟:这不是在镇上寻找仵作的时候遇上的那个大娘的年轻版嘛,不得不说大娘与自己的眉眼长得还是挺像的。
但是这是穿越了还是幻境?
还记得在晕倒前听到那位中年男说了句救救我,莫非是错觉!
她实在是很难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出去看看吧!
余悦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浓郁的绿,以及高耸入云的高山。
莫非自己这次拿的是种田文剧本?
余悦沿着河岸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土人情,不得不说绿化做得是真好,虽然凌月宗内的植被也挺茂盛,但是与这里相比倒是少了些烟火气。
余悦感慨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群洗衣服的婶子,看样子是与自己认识的。
余悦打算悄悄往回走,毕竟这会连自己姓甚名都不知道。
余悦弯着腰,轻手轻脚地转过身,趁着大家没注意到自己,赶紧回去。
“哎,那不是秀芸吗!”一个婶子眼尖地发现了余悦的身影,一口叫住了余悦。
余悦尴尬地停下脚步,立马收拾好站姿转过头扯起一副牵强的笑容:好了,这会儿知道自己的名字了,谢谢婶子!
“各位婶子好!”余悦强装镇定,表示自己刚好路过。
“哎呀,这会儿不在家求你爹让你嫁给那个林道长了。”那位一眼发现余悦的婶子戏谑地开口。
“哎哟,要是嫁给了林道长,隔壁家的阿牛可怎么办喲!”
婶子话一出,周围立马响起一片哄笑。
“秀芸妹子这么漂亮怕是要嫁到县里,给官老爷当太太呢!”另一位婶子眼里饱含笑意地接着回道。
原本逐渐消散的笑声再次响起。
余悦虽然不知道林道长是谁,但也闹了个脸红。
自己连林道长是谁都不知道,就要背原身闹出来的笑话了,余悦尴尬得原地抠脚,脚下要被自己建成一座新的凌月宗了。
余悦干笑几声,加快脚步越过人群。
余悦心里尴尬又气愤: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两人是谁!
身后的声音终于消失,余悦转过头回望了一眼那群嬉笑的婶子,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一个幻境呀,谁来告诉我!”余悦烦躁地大声呼喊。
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小麦色皮肤,身材高大的男子,男人一脸惊喜地看着余悦,低着头露出微微泛红的耳廓羞涩地开口:
“芸儿,你在喊什么呢,你是在叫我吗?”
“你是?”余悦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疑惑地询问对方的身份。
“我是阿牛哥呀,你小时候最喜欢跟着我一起去玩了,你忘了吗?”听到余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男人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泪光,好像只要余悦否认泪水就会马上落下。
余悦被男人的眼神弄得有些着急,双手快速挥起反驳道:
“不不不,我当然记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听到余悦的这句话,男人立马感动地扬起一抹笑容,眼里闪着喜悦的泪光。
“我就知道芸芸没有忘记我。”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泪眼婆娑,余悦被激得手足无措,想要上前安慰,但是又想到自己已经不是男子打扮,要注意男女大防,更不敢贸然上前。
手臂都要跳上一段手势舞了,又碍于在河边时的流言以及两人的关系,迟迟不敢上手。
“哎,你别哭,我都说了还记得你了。”余悦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递到男人面前,见周围没人,余悦上前轻拍对方的后背安慰道。
“芸芸你别嫁给那个臭道士,嫁给我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你不要喜欢林道长!”男人突然抓住余悦的一侧胳膊,将脸颊搭在余悦的肩膀,半蹲着身子满脸委屈地乞求道。
余悦对待这种看着凶狠实则软乎乎的帅哥实在是招架不住。
余悦扯起一抹笑容,耐心地对男人解释:
“我不会成亲的,我现在还年轻,还有别的追求,暂时不考虑这么多!”
余悦:虽然没有否认男人的主观想法,但是也没有同意对方的请求,又留给了对方一丝希望,不愧是我!
余悦被对方的可怜样弄的一乐,但通过河边的那几句调侃余悦也清楚,自己与那位林道士的事并未得到家人的同意,但具体是情投意合还是单相思还是得要接着挖索。
“你这么想娶我,那你一定很喜欢我,很了解我吧,那我来考你几个问题!”余悦脑子里灵光一闪。
心里默默感慨:送上门的了解信息的机会来了。
“那当然,我最最最喜欢芸芸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芸芸的只有我了,芸芸最喜欢吃的是…”男人陷入什么回忆里,嘴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余悦迅速开口阻止男人的思绪:
“停停停,那接下来我来问问题你来回答!”
“我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家里有什么人!”
…
经过一番提问,余悦终于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原身名叫马秀芸是一户农家的小女儿,上个月上山砍猪草的时候捡到了一个浑身破烂,昏迷不醒的男子,看样子是一位修士。
由于对方一看就是道德品行还不错的正人君子,原身干脆将人带回来家中,细心料理。
原本也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巧就巧在两人在日渐相处中互生好感,但是原身父母考虑到修士的身份不可能会抛下身份,放弃修为与原身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自然是不能同意。
而修士也是碍于面子,对外也不表态,导致原身父母以及乡亲们都以为是原身的单相思和臆想。
而余悦之所以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床上是因为原身拿着跳河威胁父母答应自己嫁给修士,可是那位修士一没有聘书,二没有上门提亲,原身父母也不敢许诺这种空头大话,只是答应若是那位修士愿意他们就同意。
意外总是来得突然,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雨,河岸的石块本就湿滑,原身见到父母点头同意一激动就掉入河里,好在最后被人救了下来。
而发生这些事时,那位修士觉得丢脸,不愿掺和,甚至不敢到河边劝住原身。
余悦听完这些,心里还真是瞧不上这位修士 ,享受着原身的崇拜和爱慕,却不愿做出回应,认为丢了脸面,让人家一个姑娘为了两人的未来独自奋斗。
余悦不认为这个修士对原身是毫无感觉的,毕竟修士在人界说话还是十分有分量的,要是真的不愿意,只要说个不,那么谣言自然消失。
“我就知道阿牛哥你最喜欢我,最了解我了,但我有些事,我就先走了。”
与满脸不舍的阿牛分开后,她不自觉地走到了一片偏僻树林里。
自己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消化这一切。
“我会对你负责的!”
还未看到人影,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余悦被弄得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