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重度拖延症患者,我深知自己如果马上不行动,就再也不会行动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和小祺来到了契丹人的消息流通处:小商贩市场的万事屋。
在这里,我看到了过去一个月,这些自诩为大辽才女们写的诗词,这是诗词,属实是让我难以下口朗诵,大家似乎都不管平仄,什么“登高木叶山,望广袤草原”,属实是离谱。这些似乎,我都无法捧,但凡我捧一下,这都叫捧杀,我对不起历史。
终于,有了一首,我可以看得进去的诗,我一看落款,萧坦思。虽然不敌之前的萧观音写的“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但也的确是目前的最高水平了。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这不是萧观音死后,耶律洪基新立的皇后吗?好像还是耶律乙辛推荐的。但是按照《辽史》的记载,她似乎该比我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小个十几岁,难道,历史还是因为我的到来,出现了错乱吗?
我告诉自己别慌,先去探查一下,这究竟是不是那个萧坦思。记忆中,好像上次宴会,萧坦思也去了,但是我当时都是乱舞一通的尴尬,所以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名字很耳熟,自然也没有多加注意。
刚好,哥哥也回来了。我问哥哥:“哥哥可曾听说,当今上京有才女萧坦思?”哥哥说:“你不知道吗?那不是叔父(萧孝穆)的儿子(萧阿剌)的女儿吗?前些年表哥一直在担任东京留守时所生,今年才随表哥回上京,对了,你有空顺道去拜会一下吧,你俩年纪相仿,想来有很多话说。”
好家伙,人物都对,但是关系不对,印象中萧坦思应该是萧阿剌的孙女,忽然变女儿了,看来,历史的确出现了错乱。
不过,回忆她之前在赏菊宴上的表现,看来对耶律洪基的心依然没变,也对,这里就我不想成为皇后。不过,总归去探查一下的,于是我连忙给表哥萧阿剌递了拜帖,得到答复以后。
我令小祺牵出我的红色小马,一路飞奔到了萧阿剌府,并且还带了我新打的鹿肉。此刻我不禁感慨:表面功夫我可太会了,这么多年的圆滑处事可算是派上用途了!
下马,表明来意以后,婢女将我带进了萧坦思的庐帐。这是我第一次仔细观察她,唇红齿白,肤白凝脂,一举一动,都让人心生怜悯,不似我的清冷,她看起来更好接近。
甚至不似契丹贵女,反而像中原书香家庭里长大的女子,周遭都散发着书香气,我想可能是因为东京长大,与汉人接触颇多的缘故。
我还在思考,萧坦思开口了:“坦思不知表姑今日要来,准备仓促,只略备便饭,请表姑品尝。”
我答道:“不必如此重视礼仪,你我虽辈分有差,但年龄相仿,无他人时,就以姐妹相唤吧。”
“我上次在赏菊宴,见妹妹惊鸿一舞,可是特地学的中原舞蹈?”
“不错,我在上京居住日久,也学了许多中原诗词音律。”萧坦思道。
“妹妹的诗我也见过,真可谓第一才女,可惜我只是酒囊饭袋,不甚理解,于是特来问问妹妹。”
此刻我又感慨,身为经常游走于各种场合的发疯女大,我早已经拥有了,可以把死的夸成活的的能力。
短暂交流,用过便饭以后,我又鼓励她继续写诗,“妹妹有着才华,假以时日,上京第一才女非妹妹莫属。”
寒暄了一会,我便回家了。根据我这么多年学习的经验,这种追捧就该细水长流,才可靠,绝不可一日捧成个胖子。
回家的路上,我开始继续盘算我的计划,很好,萧坦思现在对自己的才华,已经非常有自信了,接下来要进行的是让别人认为她有才华,只要让她坐稳这大辽第一才女的宝座,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那我该如何给她造势呢?我试图从我的脑子中搜寻一些广告学的知识,但是很不幸,没学过。那明星变红,我总该是知道的,无非就是黑红和红两种。
萧坦思要为皇后,名声是不能有一点损失的,所以还是要选择正向红的路子。有了,首先,我应该举办一个大辽才女诗会,嗯!对,就这样干。
当我还沉浸于我这天衣无缝的计划时,我的马失控了,忽然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另一匹马,而马的主人,还是那我最不想见的人。
我俩的马一起倒下了,没有偶像剧中的画面——女主倒在了男主的怀里,男主成为了肉垫,男主与女主亲在了一起。
耶律洪基一个翻身,稳稳的站在了地上,而我,试图自救,本来应该屁股先着地,硬生生变成了脸先着地,当我揉着已经肿了的脸站起来时,耶律洪基正在一旁疯狂大笑。
虽然我不想见到他,但我好歹是一个美女,美女坠马,不救也就算了,还在一旁笑,若是我的脸有任何损失,我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见人!
我:“殿下笑够了吗?笑够了我撤了。”
耶律洪基:“每次观音都能以一个很有趣的开场出现,好观音,别生气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耶律洪基的撒娇可太有杀伤力了,但我硬是保持了清醒。
“不用,我只是磕到脸了,又不是磕到脑子了,可以自己回家。”我不满地说。
于是在耶律洪基的目送下,我假装淡定地牵着我的小红马走了。
回到家,哥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嚎啕大哭,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忍不住。
可能是我这个穿越者太苦了吧,不仅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没有同伴,现在还出现了错乱,我对于未来的掌控,难度越来越大,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拯救萧观音。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依然是个小孩的我,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终于,新的一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