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这酒当真是回味无穷啊。”
“哈哈哈,道长喜欢就好。”
增云天王发出爽朗的笑声,“道长也别叫我天王了,听着生分,叫我吴良便可。”
李浩然饮尽杯中酒,“原来是吴天王……”
“哎,道长,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切莫生分。”吴良抬手打断李浩然的话。
“好好好,吴良,老夫就占一个年纪大的便宜。”
“这才对嘛,待喝了酒,我再领道长去看看我的虎啸营。”吴良把酒杯满上,与李浩然再碰一杯。
军营处,一阵阵的喊杀声传来,李浩然一行站在高台上,只感觉热浪伴随着气势扑面而来。
李浩然啧啧两声,“当真是一只虎狼之师啊。”
吴良笑道:“道长好眼光,我这虎啸营就是最硬的骑兵!”语气中满是自豪。
李浩然细细的看着,这支军队中境界最高的应该是一个锻骨七品的,再就是身旁的吴良了。
“道长也看出来了吧,我这里面可没有修仙者。锻骨始终都只是磨砺自身,脱离不了凡人的寿数。但我的虎啸营虽全是锻骨,但亦可杀化凡!”话落,正在训练的军队整齐停下,高呼:“将军!吾得亦可杀化凡!”
吴良哈哈大笑,“我们的誓词是何!?”
下方数百人齐声高呼“天道有缺,皇道无情,若无人向前,吾等以身作剑,剑锋所指,尽皆伏诛,以此世之身,定万世太平。向前!向前!向前!杀!!”
吴良开口:“道长!吾等可入你眼?”
下方亦喊道:“道长!吾等可入你眼!”
吴良灼灼的眼神望着李浩然。
李浩然从这些人的眼中看见了信仰的光。
“天王倒是好手段,一壶百年好酒就要收编我这化凡三品。”
吴良气势一泄,“自己练!”下方回应着“是!”
“让道长见笑话了,道长放心,并没有逼迫道长的意思,我知道长是好人,若有意,我这将军的位置给道长坐也并无不可。”能不是好人嘛,为了几个村民敢到这种地方来问罪的修仙者,不说没有,但吴良也是第一个见了。
李浩然笑了笑,“虎啸营又怎能没有虎呢?胖虎回去吧。”
胖虎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
“怎么?不想走?”
胖虎赶忙跑到吴良身旁,吴良一脚踢在胖虎身上,“不成器的东西。”
胖虎:“呜呜呜……”
“天王也别费心了,老夫久居深山中,若不是胖虎,我或许还不知道这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了。”
吴良又踢了一脚胖虎,“这名字不错,以后你就叫胖虎,还不快谢过道长。”
胖虎:“呜呜呜……谢谢道长,呜呜呜……”
“道长还是叫我吴良就好,别人听了去,还要怪我自持身份。”
“好好,吴良天王。”
吴良……
李浩然摸着胡须,“好了好了,吴天王你也看见我这徒儿还未开始修行,不知这些药材你这可否寻到?”说着递出一张纸。
三味草,开脉花,苦梓,芯然草……
吴良接过,“道长你这是锻骨的药方?”
“没错,这药方可一直用到炼血境,老夫也就一个徒儿,这药方交给天王,总比随老夫入土强些。”
“这,这药方如此珍贵,吴某受之有愧啊。”
“行了行了,我这徒儿还要在这里练到药浴无效为止,这期间自然会帮衬着天王,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
吴良嘿嘿一笑,“道长说得极是。”
锻骨九境又分为练皮三境,练血三境,练骨三境。若无药物辅助,旁人就只能靠自身锤炼,很多普通人究其一身也才堪堪达到锻骨上三境。这药方正是李浩然回忆感悟的时候想起来的,也找胖虎问过,比之虎啸营的药方便宜了起码三倍,不说有多珍贵,但也确实是极为稀少。
李浩然怀疑这一人一虎就是在套他的药方,现在还得当一段时间的免费打手。
半月后。
张天赐头埋在浴桶里,只有黑乎乎的头发飘在水上了,李浩然正在旁边修着指甲。
“加油啊天赐,屏气凝神,再有二十几个呼吸这桶药就吸收完了。”
桶中的张天赐忍着剧痛,水面噗噗的冒着水泡,但他终归没有站起来。
房间里啪嗒啪嗒的响着李浩然剪断指甲的声音,“好了,出来吧。”
哗啦一声,张天赐猛得钻了出来,浑身泛起血光,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消散。
李浩然甩过一张毛巾,“自己擦了吧,为师出去看看。”
李浩然推门出去,门口下人恭维的叫着道长。
只是住了五日,李浩然就出手了三次,难怪之前吴良没有安排虎啸营去修城墙。
半月时间,李浩然也大体了解到了现在的势力分配,一股就是吴良这种民间起义的,领头的是一个叫刘天成的,也是吴良的大哥。还有一股就是起义的对象了,皇帝虽然昏庸,但手下的军队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刘天成率军七十万,现在已经在腹地的蓝烟河与镇压军隔河相望,双方现在已经僵持了下去。第三股势力就是吴良在镇守的蛮人,帝国的人早在一开始就把镇守的军队撤了回去,所以吴良来的时候就是一座空城,他说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从蛮人的手里打下我们人族的城池。
没人知道蛮人是从哪里出现的,只知道这个种族强大无比,而且喜食人肉,几百年来与人族征战不止,双方早已是不死不休,所以吴良才没想到,这皇帝竟然敢把这里的军队撤走。
李浩然出手三次都是在对抗蛮人,用吴良的话来说就是,他也没想到最近蛮人的进攻为何如此强。
但是李浩然觉得他就是在骗自己出手。
不过总得来说结果是不错的,张天赐跟着虎啸营也打了大大小小的几场仗。最开始里面的将士都觉得张天赐就是去玩的,但他除了第一次杀死蛮人时的身体不适,后来就再没有出现过那种情况,甚至有的时候杀红了眼,连蛮人都会害怕。
究其原因,还是第一次杀蛮人的时候,张天赐一刀砍在蛮人脖子上,血如泉涌,一下就喷在张天赐的脸上,毕竟是个少年,以前平静的村里面哪里会有这种东西,杀鸡都是先把鸡灌醉了再杀,张天赐一下就愣在了原地,从刀上传来的肉感如此真实,让少年的心神感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就要吐出来。
但是还不等他开始吐,胯下的战马就发出不安的嘶吼,已有两个蛮人摸到了张天赐的身后,彼时李浩然正在与两个化凡一二品的蛮族巫人打斗,说救也能救得下来,一剑逼退两个巫人,就要施展回忆出来的身法,但张天赐身边的人动作更快。
“小子!早就说你是来玩的,滚开!”
一壮汉一刀接下砸向张天赐的骨棒,一掌把张天赐推到后方,壮汉转身迎战源源不断的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