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
几个宫女在帮着给皇后上药,皇后的脸上虽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可是这身上的其他地方,却到处是抓痕、淤青。
皇后“嘶”了一声,怒道:“这个小贱人,竟然这般大胆!别以为怀孕了就能躲得过去,这个仇本宫一定要报。”
杏荷:“娘娘对她已经是不薄了,若是当初在中秋宴上出丑的是她,此刻她连荣贵人的下场都达不到。”
皇后问道:“荣贵人最近怎么样了?”
杏荷:“听说思念小公主,如今精神已经恍惚了,皇上也不去看她,她总是披头散发的在宫里叫着‘妍儿’、‘妍儿’。”
皇后:“怪可怜的,倒不如趁着大将军回来之前,直接给她个痛快,也免得她再利用大将军复宠。”
杏荷:“奴婢这就去办。”
皇后:“回来!再等等吧!就算是让她死,也得把这个人头送到阮嫔那里,顺便除掉阮嫔这个眼中钉。”
杏荷:“娘娘聪慧。”
今日发生的事情,让陆贵人受到了一些启示,她在屋里找啊找,慢慢的拿出了一张自己收藏的纸。
绿牡:“小主,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贵人敛眸:“练字。”
这张纸是阮锦心以前在陆贵人这里当宫女时,记账留下的字迹。
在阮锦心被调到御前时,陆贵人就把这几张纸给收了起来,想着日后有用。
她当时还没有想到阮锦心会成为自己的劲敌,只是认为可以用这个来让阮锦心为自己办事。
其实,陆贵人不仅是个才女,还有一项非常高超的才能,就是模仿他人的字迹。
小时候,她就常常模仿自己父亲的笔迹。
但是到了宫里,她还没有把这个技能拿出来用过。
既然如今丽贵人正怀疑阮锦心和王世琛有染,她不如再添一把火。
若是能够同时除去两个敌人,对她而言也是好的。
虽然丽贵人和她都是皇后的手下,但是私底下,丽贵人也没少傲慢的欺凌她。
至于阮锦心,这么快就怀上孩子了,就不要怪自己无情了。
谁让陛下对自己是逢场作戏,却对你动了真情呢!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长得太狐媚了,把陛下的魂给勾了去。
所以这个孩子,一定不能是陛下的。
于是,陆贵人模仿了阮锦心的字迹和语气,给王世琛写了一封书信,并且偷偷的扔到了丽贵人的必经之处。
秋高气爽,枫叶红了,风景如画,白云飘飘。
丽贵人每日都挺着个大肚子在御花园中遛弯,就想着看看有哪个倒霉鬼能撞上自己。
她这个孩子是个死胎,她已经偷偷的找过可信任的太医看过了,都诊断出孩子没有心跳。
若是能够早点引产,还不会对身子造成太多的影响。
若是晚了,以后再怀孕也就困难了,还会给身体留下后遗症。
故而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而她的心情也愈发焦虑了。
而她的孩子之所以会变成死胎,还和她私下里找了生子的秘方有关。
当初得知自己怀孕了,丽贵人高兴之余,心中也有了计较。
如今陛下子嗣单薄,若是自己能够生个儿子出来,以后就可能继承皇位。
于是,她就派人出宫打探生子的秘方,偷偷的喝了很多药物。
还有一些药膳,比如生吃凉拌活泥鳅,她都皱着眉偷偷的吃了。
吃了几日后,她肚子疼得要死要活的,却不敢声张。
当时她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如今竟然真的出事了。
这件事若是声张出去,事后被查出来,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完了,甚至会连累自己的家族。
所以她一定要找个替死鬼,最好是阮锦心。
就在她闲逛时,却发现了一张纸出现在了御花园中,丫鬟将纸给捡了起来,递给了她。
丽贵人看了一眼,神色大变,兴奋的说道:
“阮嫔,原来你早已经和王世琛勾搭到了一处,竟然还暗结珠胎,给皇上戴了绿帽子,可真有你的。”
丽贵人不知道阮思瑶真正的死因,但是总觉得和王世琛脱不了干系,如今看来,阮思瑶的死很可能也是这对奸夫淫妇所为。
想到自己终于抓住了阮嫔的把柄,她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将信件交给了皇后。
皇后仔细看了看信件,皱眉:“丽贵人,你这是在哪里捡到的?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后宫宫规森严,哪里就那么容易偷情?
皇后对自己在后宫的掌控能力是非常自信的,连自己的手下都没有发现,竟然还真实的发生了偷情,而且这“铁证”还正好被丽贵人捡到了?
这是天上掉的馅饼,还是钓鱼的鱼饵呢?
丽贵人摸了摸肚子:“就是在御花园发现的,嫔妾每日都去逛,或许是苍天有眼,可怜臣妾的一片爱妹之情,故而把这封信吹到了嫔妾的脚下。”
皇后仍旧拧着眉:“你如何确定这就是阮嫔的字迹?”
丽贵人:“这嫔妾倒是不能确定,只不过嫔妾通过信的内容,完全可以看出来这就是阮嫔写的。”
皇后忍不住痛斥:“蠢货!”
看着丽贵人那张脸,皇后的手又止不住痒痒了。
但是看了看丽贵人的肚子,她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等丽贵人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到时候一定要快点去母留子。
这封信皇后收了起来,暂时并没有用,而是把丽贵人赶了出去。
入夜,贺兰钰来到了阮锦心这里,脸上带了些冷淡和威严的问道:“今日上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最近对阮锦心很温柔,突然的变脸让阮锦心感到脊背发寒,她不由得开始躲避他的目光,微垂着头说道:
“臣妾......她们联合起来挤兑臣妾,丽贵人故意要栽赃臣妾。”
贺兰钰皱眉:“胡说,她能怎么栽赃你?”
阮锦心撇过了脸:“就是我现在说,你也不会信,孩子的事情也不是小事。”
贺兰钰:“你先说!”
阮锦心又摇了摇头,丽贵人这一胎有问题也只是她的猜想,万一说错了,自己还留了个罪名。
贺兰钰冷哼一声,起身作势要走,阮锦心看着他的背影,想要伸手挽留,但是又把手放了下去,手指揪紧了衣服。
贺兰钰原本也没打算真的走,看着她不挽留自己,就没有台阶,只能大步离开。
阮锦心咬了咬唇,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阮锦心仍在发呆时,却发现贺兰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看着这个男人又将自己抱到了怀里,火热的手掌到处乱摸,阮锦心推拒道:
“陛下,臣妾怀孕了,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行房事了,否则对胎儿不好,容易流产。”
绿柳说她刚怀上一个月。
阮锦心虽然不通医术,但也好歹有点医学常识,知道怀孕前三个月不能行房事。
贺兰钰听见了这句话,神色有些尴尬:“你怀孕这事......找过苏太医吗?”
阮锦心:“没有,苏太医不是在臣妾昏迷的时候,为臣妾诊脉的吗?”
贺兰钰看了她一眼,抱着她上了榻:
“那今日朕不碰你了,你明日再让苏太医过来把把脉,确诊一下胎儿的情况。”
阮锦心点了点头,觉得合该如此,并没有把贺兰钰的异样神色放到心上。
然而,贺兰钰虽然说是不碰她了,那双手却不老实,灵活的在她身上游荡,让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栗。
阮锦心呵斥道:“陛下~~”
发出的声音,止不住带了些娇媚,像是拒绝,却也像是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