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谢宛如的眼睛盯着我们俩人一刻也没有离开。
就在我想她要弯腰捡起地上的麻将时,我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她如果弯腰去捡麻将,眼睛就会离开桌子,我出千的机会就来了。
但是我发现我想错了。
谢宛如用双脚夹住麻将身体轻轻一跳,麻将跟着跳了起来,然后伸手接住了那张麻将,动作一气呵成,
我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灵活,从始至终眼睛都没离开过我们俩。
不愧是霍雨涵的女人,我心中暗暗喝彩。
谢宛如把麻将放在了牌桌上,示意比赛继续。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麻将掉落地上发出声音的一瞬间,我已经换牌成功了。
这把我胡了一把十三幺,可以说我和郑如欢暂时打成平手。
“好一招声东击西,不过下一把希望苏小姐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知道这一次用的手段有点卑鄙了,但所谓兵不厌诈,只要能赢,我才不管所用的招数下不下流。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郑先生见笑了。”
谢宛如看着我俩的谈话,知道是我出千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判。
“谢小姐,这一局是苏小姐赢了,宣布结果吧。”
郑如欢大大方方的承认这一局他输了。
愿赌服输郑如欢不愧是川蜀赌王,这种胸怀让我暗暗佩服。
很多赌徒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即使手中已经没有了一分钱,但他们还是会相信,下一把他们就能赢。
但往往都是接下来等待他们的还是输。
这也许就是赌王和赌徒的区别吧。
赌王能看清眼前的形势利弊,让自己的大脑时刻保持清醒,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
而赌徒则做不到这一点。
“第二局苏晴剩,下面开始决胜局,二位加油。”
谢宛如不情愿的宣布了第二局的比赛结果,虽然不情愿但她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她抓不到我出千了。
第三局开始我有点紧张,今天我想赢了郑如欢换取一些自由和权力。
现在看来这件事有点难,怪不得柳白羽给了我那么好的条件,如果我不使出全力,今天别想赢。
而郑如欢却显得十分轻松,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他就不怕输吗?
“郑先生,不知咱俩今天的赌注是什么?”
郑如欢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可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眼睛也很快回到了牌桌上。
“柳白羽没告诉你吗?”
“没有。”
我老实的回答,当时柳白羽只对我说要赢了比赛会有什么好处,可是我和郑如欢比赛的赌注他真的没告诉我。
所以我想知道赌注到底是什么,能让郑如欢如此淡定。
是他的心理素质太好,还是因为赌注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试试我的千术,为摘星,做准备。
“咱们的赌注如果我赢了,你跟我走,如果我输了,这个清乾隆的御用鼻烟壶就是柳白羽的了。”
郑如欢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但我仍然没有放弃,继续问他。
“郑先生为什么要我跟你走?”
“因为只有你知道血玉佛的秘密,只要我找到梅洛赢了他手里的血玉佛……”
不等郑如欢说完,我就明白了,郑如欢原来也和梅洛柳白羽一样,都是想得到我家的血玉佛。
“你认为我家的血玉佛和这个鼻烟壶能比吗?”
郑如欢听我这么说,难得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眼睛再次回到麻将上。
“苏小姐要不是你知道血玉佛的秘密,就凭你还比不上这个鼻烟壶值钱呢。”
听到这话我刚想发火,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他的计策,目的是想激怒我,让我乱了分寸。
既然这样我何不借坡下驴,演一出戏给他。
同时我决定使出我苏家的看家本领千丝手,这一局我决不能输。
我家的千丝手之所以叫千丝手,是因为在我的手上有一种比头发丝还细的透明且坚韧的丝线。
这种丝线虽然让人难以察觉,但是却极难控制,没有十年八年的练习,根本就控制不了。
我假装郑如欢的话激怒了我,伸手狠狠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麻将跳了起来。
我立刻控制丝线开始码牌。
“郑如欢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还不如一个鼻烟壶呗。”
面对我的指责,郑如欢轻蔑一笑,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快了,这也给我出千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苏小姐实话和你说,要不是我想知道血玉佛的秘密,我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
面对郑如欢的侮辱,我更加火大了。
“郑如欢你混蛋,这次就算你赢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我虽然利用千丝手出千,但郑如欢的动作也很快,我们两人不断的在一百多张牌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牌,同时去破坏对方想要的牌。
这时我可以确定,郑如欢的手速比我快了一点点,若不是我有千丝帮助,估计早就输了。
郑如欢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一脸得意的说。
“走不走不是你说了算,是柳爷说了算。”
就在我们两人激烈交锋的时候,郑如欢再次给我发送暗码。
这就是我佩服郑如欢的地方,在如此紧张时刻,他居然还能给我发出苏家的暗码信号。
“找到胡三,他是撞死你父亲的人。”
胡三,这是我今晚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紧张的比赛下,让我没有时间回复郑如欢的话,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赢了他。
如果不能赢了郑如欢,我想我又会回到以前的生不如死的日子。
谢宛如看着桌面上跳动的麻将,估计她这辈子也没见过,麻将居然可以自己在桌子上跳动,像是自己会跳舞一样,然后被我俩抓住码到自己需要的地方。
我想要的牌已经被郑如欢破坏掉了,而郑如欢想要的牌也没拿到。
抓完牌以后我手里的牌居然是最小的平胡。
我眼睛盯着郑如欢,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是什么样的牌。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最后一刻我换掉了他手里的一张关键牌。
郑如欢的牌还没有掀起,他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郑先生不看牌吗?”
谢宛如提醒郑如欢看牌。
我不知道谢宛如为什么要提醒他,即使他不看牌,也可以盲打啊,只要牌局还没结束,他就可以不看牌。
“谢小姐我胡了,平胡,这局我赢了吧。”
我推倒自己的牌给谢宛如看。
“苏小姐别急,郑先生还没看牌,等一会吧。”
我知道谢宛如这是在拖延时间,给郑如欢争取机会。
她为什么要帮郑如欢,她不是柳白羽请来的吗,难道她看上郑如欢了?
也不知道郑如欢在思考什么,听没听到我们俩人的对话,思考了近一分钟的时间,突然站了起来,眼神狠厉。
我看郑如欢站了起来小心的戒备着,怕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这种输了不认账的事,在千门是经常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