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园那边,权景肆和云婳原本打算明天回帝都,连行李都收拾好了,结果傍晚的时候,主宅的仆人急匆匆赶到,说是权泰仪和权景梧打起来了,请权景肆过去看看。
权景肆皱眉:“父亲呢?”
“家主也在,不过这件事情牵扯很广,所以家主让我来请您过去。”
权景肆面色紧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云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拉着男人的胳膊问:“怎么回事?”
权景肆便和她说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桩旧案。
云婳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权家的人那么害怕权景梧出来。
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屠了唐家满门,这让谁敢和他相处?
“先去看看吧。”
权景肆垂眸看着摸着东西走过来,抱着他大腿的小人儿,小景儿仰头看他,大眼睛眨巴眨巴,想让他抱抱。
云婳看了眼小景儿,“这种时候,就不带小景去了吧。”
还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呢,万一很血腥,小孩子看到了肯定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嗯。”
权景肆也点头,把孩子抱起来,交给一旁的保姆。
权景肆和云婳刚出门,小景儿嘴巴就一瘪,哭了。
权景肆走了没几步又折回,把孩子抱走了。
主宅那边,权泰仪这种文弱书生,哪里是权景梧的对手。
原本是他先打的权景梧,结果反被揍得浑身是伤。
权景梧倒是没挨他几拳,不过权泰仪直接偷袭,一来就拿枪指着他打。
要不是他自己也有点害怕,枪口歪了,打中了手臂,现在权景梧可就没命在这儿等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了。
权大夫人在一旁哭哭啼啼,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权泰仪,一心想让权柏给个公道。
权柏坐在堂上,沧桑的脸上尽是为难。
权家的风波刚平,这会儿又来了两个反目成仇的兄弟,看样子,是安宁不了了。
“四少爷到。”
前堂传来话,权景肆一身黑色西装,脸色冷峻,步伐生风。怀里乖巧可爱的小景儿,倒是给他凌厉的轮廓添了些柔和的气息。
云婳跟在权景肆身侧,淡淡扫了周围一圈,看到了两个主人公的状况。
一个鼻青脸肿,一个身负枪伤,都不乐观。
“来,权小景,到爷爷这里来。”
权柏看到小景儿,露出了欣喜,朝小景儿拍拍手。
小景儿摸着椅子,走到了权柏身前,权柏把小家伙抱起来,又吩咐一旁的女仆上点宝宝爱吃的甜软糕点。
“父亲!”
权大夫人见状,又抹着眼泪大哭大喊了起来:“老五和老四是一母同胞,您让他来有什么用?就是他把老五放出来的,他从前就肆意妄为,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现在,又险些把泰仪打死,他这样的人,要么待在精神病院,要么待在监狱。总之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也不活了!”
权景梧刚处理好伤口,闻言不高兴地把脸一板:“你嗓门大了不起啊?明明是他拿枪打我,我合法自卫而已!我不打他,难道等着他用枪打死我?”
“要不是别人拉着,你就要把他打死了。”
“那要不是他自己枪法不准,我还要被他打死了呢!”
……
权柏听着他们一人一句地又吵了起来,头疼地扶额。
小景儿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手里抱着块糕点,新长的两颗乳牙在糕点上磨啊磨的,没吃多少,倒是掉了不少屑在权柏裤子上。
“父亲。”
权泰仪抬手阻止一旁女人的吵闹,忍着疼痛沉声开口:“这个人,杀了我外公一家,他死不足惜。就算是精神病,没办法拿他怎么样,那您也不能这么偏心把他放出来。他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个祸害,应该一辈子关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