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仪式也较为繁琐,从开坛设香,吟诵经文,到传戒升天、三奠酒、渡桥谢神、落坛等有十几二十个步骤。
台上,仪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台下,吴紫涵直打瞌睡,昨晚本就没睡好,如今听着这些道士念经,更是昏昏欲睡。
“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结束啊。”杨一坤同样有些不耐烦。
“还早着呢,估摸着得到下午两点左右才会结束。”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如果不知这里面的名堂,自是什么也看不懂。
上首九人,看着台上赤袍道人连续两个多小时,依旧气息不乱,步伐稳健,也是露出赞许之色。
“李先道友的道法功底属实是深厚啊。”说话的正是崂山的邱守道。
“邱真人谬赞了。”
“听说去年邱真人收了个佳徒,作为关门弟子,俊秀灵异,悟性超凡,年纪轻轻就深得邱真人真传。”李松林道。
邱守道闻言,脸上一笑,摆了摆手,“我那逆徒,当不得这般夸耀,倒是李道友崇真宫门下,多有天资聪颖之辈。”
李松林摇了摇头,“要说天资聪颖之辈,那还得是龙虎山。”
张玄机见话接到他这了,却并没有如他们这般谦虚辞让。
只听他道:“是极,是极,李道友所言极是。”
这不按常理的回答,不由令众人不由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
李太虚抚须一笑,“看来张道友,近些年来道法修持的不错。”
张玄机颔首,“当不得真人这般夸赞。”
坐在另外一边的邓虹鱼见状,直接便讥讽道:“张玄机,刚刚还当仁不让,现在怎么反倒谦虚起来了。”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客套可言。
在坐的当中,也就邓虹鱼会用这般语气跟他讲话。
只因这二人年轻的时候,多有一些扯不清的纠葛。
虽说如今两人皆已到花甲之年,但有些事,却并非那么容易忘却。
其余众人听见邓虹鱼开口,皆是眼观鼻,鼻观心。
“邓道友,何出此言?”
邓虹鱼冷哼一声。
“我说我龙虎山门下,多天资聪颖之辈,乃实话实话,我说我当不得真人这般夸赞,亦是实话实说。”
“你当得不当得,我不知道,但你龙虎山门下是否多天资聪颖之辈,待会自是知晓。”
张玄机笑道:“那是自然。”
“奉诰!”
台上赤袍法师高喝一声。
青衣道士击九声锣!
“噹!噹!噹!”
直至九声后,法师念道:“向来朝礼宝忏。已悉周圆。种种功德。并已赦孽。行行过咎。各遂释散。伏愿圣慈。俯垂洞鉴。即俾吾等。 罪孽消除。 灾秽荡除……大道无量,不可思议之功德。”
“礼毕!恭送诸天圣人。”
八名青衣道士各拿一乐器,开始演奏起《垂帘赞》来,以此送神升天班回。
就此“玉箓大醮”的仪式方才落下帷幕。
露台上九人纷纷朝着上首九人一颔首,便从侧边阶梯走了下去。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
看了这么久,众人早已是腹内空空。
忽而,露台上又走上一道士,朝着台下众人道:“请大家先入后堂,享用斋饭。”
上首,李太虚站了起来,对着其余八人道:“众道友,请吧。”
九人依次离开座位,从右边长廊上离开。
台下林渊一行六人,也是跟随着人流,从三清宫右边一条道路,进入后堂。
在离开前,林渊瞅了一眼东北角的位置,却发现那邋遢老道早已不见了踪影。
穿过一个院子,便来到了后堂。
只见这里摆满了桌椅,东边不远处,有一建筑,炊烟袅袅,显然是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