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的邻居早在二人吵架的时候就听见了,毕竟这是单位的楼,隔音也好不到哪里去,家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动静,好事的人还专门跑到了门外去听。
只是越听越不对劲儿,好像打起来了?
门外偷听的几个人一对视,就知道坏了,这是动真格的。
要说哪家夫妻不打架,打架倒是不稀奇,但听着这夫妻两个似乎急眼了,李娟刚开始还能骂几句,这会儿听着都没动静了,怕是真的出事了。
"刘嫂,咱们怎么办啊?"一个年轻点的小媳妇儿咬了咬唇,轻声问正趴在门上偷听的一个妇人。
叫刘嫂的女人眉头越皱越深,吩咐道:"小王,你赶紧去找张明芳,她是妇女主任;小张,你赶紧去把咱附近这几家的男人都喊过来,带着锤子啥的,得把门弄开,怕是真出事了。"
小张和小王赶紧去了。
刘嫂敲了敲门,里边传来李铭志的声音,"谁啊?"
刘嫂松了一口气,还有理智就好,就怕上头起来控制不住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小李啊,我找你有事儿,你先把门打开。"
李铭志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刘嫂啊,有啥事明天再说吧,今天都这么晚了,不方便。"
刘嫂顿了下,接着说,"那你让李娟出来,她出来也行。"
"李娟已经睡着了。"
刘嫂心知他在说假话,但为了拖延时间,还是接着说:"是很重要的事,你喊喊她吧,让她出来一下,很快都解决了。"
说这话的功夫,三四个男人都带着工具过来了。
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二话不说就开始砸门。
"哎,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砸我家门?"李铭志心慌得可怕,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李,你把门打开,赶紧打开。"
李铭志顾不上外边传来的声音,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把李娟藏到哪里,她此刻浑身是血,正晕了过去。
他努力镇定了下来,用块床单裹着李娟塞到了床底下,见地上有血迹,又赶紧拿着抹布擦,只是越擦越多。
还没来得及擦完血迹,门就被踹开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知道真是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妇女主任张明芳在丈夫的陪同下,一来就看到了地上的血。
她的丈夫正是李铭志的一个领导,此刻也皱着眉头严肃地问,"小李,这是谁的血?"
李铭志此刻冷静了下来,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刚刚我在杀鸡,没注意鸡血溅了一地,这不正在收拾呢。"说着尴尬的笑了两声。
没人信这种鬼话,张明芳问道:"你妻子呢?让她出来?"
李铭志连忙解释,"她身体不舒服,睡着了,别喊了,有啥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刘嫂忍不住说:"啥身体不舒服,刚刚我们还都听见你俩吵架来着,你是不是打她了?"
李铭志的眼神像是毒蛇一样射向她,但脸上却带着笑,"没有的事,我们闹着玩儿呢。"
刘嫂打了个寒噤,这个李铭志不会是个神经病吧?还怪吓人的。
张明芳懒得听他这种废话,挥了挥手,"俩人拦住他,其他人搜。"
"别......"李铭志反驳,随即被俩人拦住了。
大家一搜,就找到了被塞在床底下的李娟。
见她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大家心里都打鼓似的不敢碰。
最后还是张明芳的丈夫,大着胆子,把手放到她的鼻子下边试了一下。
"怎么样?"
"还活着。"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该报警的报警,该送医院的送医院。
张明芳的丈夫,也皱着眉头回去了,他可得好好建议建议,像是李铭志这种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人,还是换个岗位吧,连自己的妻子都能下死手,谁还敢跟他一块儿工作?
这事传到林大花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还是刘月特意来把这事当作笑话一样讲给她听。
"后来呢?"林大花看了看刘月,见她眉目间没有一丝阴霾,也就知道她是真的走出来了。
刘月露出来了一丝嘲讽,"听说他被关了几天,俩人也离婚了,工作应该也黄了,这回可真成了个丧家之犬。"
林大花突然心里闪过一丝荒谬的念头,"那他不会再回来找你吧?"
刘月愣了一下,"应该不会吧,他要是要脸的话应该不会来找我吧。"
但转瞬一想,她和李铭志一起生活那么久,也不知道他会打人,又有些犹豫,"现在还真不好说,他变化太大了。"
这么一想,刘月猛地就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接轩轩,还得跟我爸妈说一声。"
刘大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赶紧去,可别让他靠近孩子。"
现在谁也没想到,李铭志居然变成了这样。
要说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李铭志被放出来之后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以前好歹还端着那副风流儒雅的正人君子模样,现在算是彻底卸下了伪装。
他直接到了刘月的店里,当着所有顾客的面,要求刘月要么跟他复合,要么把孩子给他。
这么狗血的事多年难遇一次,迅速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刘月绷着脸,气得要死,"你别异想天开了,赶紧走。当初离婚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的,孩子归我,现在想要孩子,我告诉你,没门!"
李铭志满脸无所谓,"那你跟我复合。"
刘月嗤笑一声,"做梦吧你。"
李铭志也随便她骂,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耗到底。
刘月把他赶出去,他也不走,就坐在门口,来一个顾客就要看看他,来一个就要看看他,弄得大半天,刘月的生意都没法做。
看这情况,刘月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