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骑着电瓶车飞在风里,闻着果疏、烧烤、炒面皮的香味穿行在幸褔巷子里。院门口挂了几只购物袋,装着茄子、青椒、橄榄菜、毛桃、绵梨子、盐水青豆。这些都是班里务农的家长送答谢安阳利用假期时间义务给孩子们补课。
安阳认真地做了四菜一汤。钢扣阿姨在大喇叭里喊:“小阳子,静静主播再次造访!”安阳从二楼的阳台上去。铜扣阿姨骑着三轮车,三轮车车厢里载着静静和一个漂亮的女孩。
“静静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安阳多备了三副碗筷,餐碟,“我每每做最好吃的东西,总能让静静赶上。”
静静殷勤地帮女孩备女餐具,才向安阳介绍:“她叫琪琪,她是我等了一万年的梦中女孩。”
安阳调侃他们:“看你们恩爱的样子。兴许是至尊宝历劫几世轮回等到了紫霞仙子。”
铜扣阿姨笑出鸭子般的笑声:“今天的重点是静静带女朋友借住几天。”
安阳借口要铜扣阿姨到厨房里帮忙。她和铜扣阿姨商量:“这样做不妥,正常由静静家长接待照顾。”
静静在餐厅里大声插话:“安阳老师,铜扣阿姨,你们说悄悄话的声音太大了!我们已经听到了!父母不待见我女朋友,我们手头经济不宽裕,希望你成全我们。”
安阳一边帮他们盛汤,一边劝解静静:“你们忍耐你几天,争取到父母祝福或者自个儿有了经济话语权再深入交住。”
那女孩秀美的脸庞藏在碗里,眼睛躲闪不敢与安阳对视。这女孩不满足苟且眼前的爱情。她像一条来自深海里的一条大鱼搁浅在了沙滩上。遇到的了单纯善良静静带她回的疗愈人世的伤痕。
静静可能要在她爱的课程里付出昂贵的学费了。
饭后,铜扣阿姨见安阳家里盆枯得枯,焉得焉,一片狼藉,影响到了家居环境的干净整洁,应该换一换花土,花肥,用不了几天枝繁叶茂,花香宜人了。她指着南郊的菜园子山坡说:“那片土地长年积攒了树叶、花草、虫蚁的尸体,经长年雨雪浸泡,风吹,自然发酵,土力肥厚,最适宜种花养草。我们抽时间骑上三轮车,带上你们去采集花土。”
安阳拿出地下室的钥匙递给铜扣阿姨:“地下室里贮备有花土和花肥。前些日子送过来的。我嫌麻烦,至现在原封不动地存在那里。”
铜扣阿姨拿着钥匙去了地下室。那女孩安阳收拾了残羹剩饭,洗涮碗盘碟盏。
静静拨了打几个微信后情绪低落到谷底。他打开折扇跟在安阳身后帮安阳扇风:“辛苦了,安阳姐姐,你是最懂我的人。你就帮我吧。你也说了,我们穿越了几进轮回才有了今天的相遇……”
“你照顾好你的琪琪和情绪,”安阳不知从厨房里的哪个角落里拿出一本书:“《东京塔》,很好看的一本书。你们休息一会儿,再议……”
铜扣阿姨拎了几袋子花肥招呼静静:“快来帮忙,花草弄利索了,人的心情会好,人的心情好了,事情就容易办了。”
安阳听着铜扣阿姨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们来我这儿就当自家儿。但是有些忙可以帮,有些忙帮不得。”
三人有说有笑地整理盆栽。安阳只得求助花王,她怎么安排静静和女孩的事情。
不知花王说了什么,安阳不停地点头称是。
安阳到自己房间里换了床单。拿出两套被子和两个棉蕊枕头。她又到哥哥的房间里类同收拾一番。
三人合作愉快,很快就完成了整盆栽活计。安阳手磨了一大杯卡布奇诺咖啡,分装在小杯里子,还用心打了心连心的白色奶泡。
“得亏你们,不然那些名贵的花草迟早夭折,”安阳分别在四杯子里加了半糖,“花王会继续送,有点浪费。”
“琪琪和我住一房间,静静住我哥的房间。厨房卫生间共用,免房租”
静静和琪琪对视了一秒钟,同时露出勉强的笑容:“谢谢,姐姐照顾。”
琪琪补了一句:“想不到,安阳这么传统。”
铜扣阿姨纠正琪琪说:“这是安阳姐姐接人侍物的原则。”
铜扣阿姨尝了尝咖啡要求加全糖,她喝一口全糖才满意了咖啡的味道。
“安阳,花王脑袋是空的。你是怎么和他相处的。一般人玩不过人家。”铜扣阿姨指了花土的空袋子:“挖了南郊山坡的地打地基盖田园风,我连南郊土都装成一斤的袋子让网红兜卖到了半个中国,估计那温泉水也被他加工成矿泉水瓶到处卖。”
安阳努力按抚铜扣阿姨激动的情绪道:“你过你的日子,花王发花王的财,互不打扰。只要他的生意兴隆,他就按合同给你发工资,你应该庆幸跟着一个前途无量的老板。”
静静到阳台上接到了一个花王的电话。回头兴致勃勃地说:“我明天正式入职导游团了。琪琪可以暂时做田园风的导购。不过得体检。”
琪琪神色略微紧张一下,小心地问静静:“能不体检吗?我害怕抽血。”
钢扣阿姨鸭子的笑声又响起来:“现在的女孩多惹人爱!不过,为了稳定的收入就忍一忍那点小疼痛。”
安阳家的房子里多出两个人来。那只懒惰的猫咪变得活了。它经常卧在静静的腿上打呼噜,玩垂下来窗帘,招惹盛开的花朵。唯独不理琪琪。
静静因为工作能力出色,经常负责远程旅游团的工作很少回到住处。琪琪就近做一些导购工作时常回家。安阳经常收到她的礼物,包包,玉坠,工艺品等等。
花王几次和安阳赞叹琪琪:“小姑娘,思想真活络,绝对是一座宝藏女孩。”
安阳到镇上例行体检。镇医院院长抱怨医院体检工作繁重:“全镇的农业户口,单位机关,民营、私营企业员工都压到一个季度体检,称体重的称都压坏了。”
他要安阳顺便把田园风的员工的体检报告捎给花王。安阳暗自高兴,她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吃到海底捞了。
安阳抽了一个周末下午的时间去送报告。由于是旅游旺季,花王忙得脚不沾地。安阳只能坐在藤椅上喝茶等待花王接待。她无意间翻阅一堆体检报告。
铜扣阿姨肝脏有肿瘤。琪琪HVR呈阳性。安阳拍照与花王沟通。花王怒不可遏地叫嚷:“琪琪,烂货。我得去医院检查。小阳,你把报告单的信息封锁了,我也要去体检,你不要让如君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