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所有小孩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毛毛虫。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在孤儿院里,生活挺简单,也挺快乐的。
江文康看寒晓笑得眉眼弯弯的,好像想起了有趣的事,连带他的心情都好了很多,眉头也舒展开来。
其实发高烧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头晕脑胀,四肢乏力,全身发软,动也不想动。
“很晚了,去睡觉吧!”
这个时间确实夜深了,寒晓便点点头,问:“那你现在要睡了吗?”
“睡。”
寒晓便帮他把床摇下来,把被子往上提了一提,轻声说:“你有事记得叫我。”
江文康声音很低沉,说:“知道了,去吧!”
寒晓去洗手间刷了牙,洗了脸,简单收拾一下自己,这些洗漱用品病房里都有提供。
在医院里过夜很多东西就不必太讲究了,出门前她特意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t恤和休闲裤。
哪怕就这样和衣而睡,也不会不舒服。
寒晓坐在她那张小一号的陪护床上,再次转头对江文康说:“江先生,你有事一定要记得叫醒我。”
江文康说:“没事,你就安心睡你的。”
寒晓也不拘谨,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困了。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男女有别、共处一室的想法,这里是医院,特殊环境,她是在照顾病人。
江文康看到寒晓把被子蒙住半个头,就皱着眉说:“你这是什么睡相?别蒙着头。”
“哦。”寒晓便把被子往下扯了一下,露出嘴巴和鼻子,她平时也不这样睡觉,只是不习惯房间里浓郁的消毒水味。
寒晓还是给自己辩解一下:“我睡相很好的,不打呼噜,不磨牙,不说梦话......”绝对不会吵到别人。
江文康笑了一下,说:“别说话,快睡吧!”
寒晓睡眠质量一向不错,哪怕是在陌生的环境,她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房间的灯没有全关,还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四周一片静谧。
江文康刚才睡了一会儿,这会没有睡意,他躺了一会,便侧身朝寒晓那边看了一眼。
寒晓睡得很安稳,头微微侧着,在朦胧的灯光下,脸庞光洁,皮肤细腻,精致的五官显得十分柔和。
看了片刻,他又转了回去,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相确实挺好的,他心想。
然而,他太想当然了。
半夜,江文康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看见睡姿乱七八糟的寒晓。
一半的被子已经掉地上了,整个人半趴着,头发凌乱地盖住脸,更重要的是,t恤下摆卷了上去,露出半截小腰。
纤细柔韧,瘦而不柴,肤色莹白,在昏暗的光线里也特别晃人眼......
江文康赶紧把视线挪开,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来。
就这,也敢说自己睡相好,这种认知是从哪里来的?
寒晓毕竟是来照顾病人的,睡得不是很踏实,旁边一有动静就醒了,她突然睁眼坐了起来。
江文康拿着被子的手一顿。
“怎么啦?你不舒服?”寒晓看到床边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顶着惺忪的睡脸问,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你被子掉床下了。”江文康淡淡地说。
“哦。”寒晓还不是很清醒,只是下意识地问:“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不用。”
“那要扶你上洗手间吗?”
“......”
江文康语噎,他只是感冒,不是身患残疾,手脚是健全的。
这是睡懵了吗?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