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去年的货,就算你们当地药材公司不收购,也有时间找其他买家啊,为什么一直不销售呢?”
从张伟提供的信息里,郑庆仁判断,正阳村的药材没有销售,绝不是曹旺说的销售不出去。何况五六月份价格比去年产新的时候翻了一番,只要稍微低一点价格销售,以人们追涨的心里,肯定会被药贩疯抢。
“这个……”曹旺迟疑了一会,才说道:“郑厂长,并不是我故意隐瞒,我们村哪怕分田到户之后,药材还是统一种植,统一销售。去年药材产新之后,当归统装九成干,卖一块每斤,党参卖一块二每斤。当时确实是药材公司不再统购,让我们自己销售。一个月后有药商来收购的时候,当归收购价格已经涨到了一块四每斤,党参到了一块五。当时村里的人分成两派,有要立即卖掉分钱的,也有让等等价格更高时候卖。”
“然后我们就组织村民对现在卖还是继续等涨价投票,等涨价的占多数。为了有钱过年和春节买种苗,我们就组织人员对药材分级,只留下了一二级药材,剩余的尾货全部卖掉。”
“一直到今年六月,当归价格涨到了两块八,党参三块。我们村里才统一意见,同意把药材卖掉,结果价格掉了,收购商不追跌,一时销售不掉。而且村里有部分人不同意大规模降价销售……所以拖到现在,马上新货就要产新,修新引水渠也急需要钱,都等不急了,才到处找买家。”
这和郑庆仁想到的一样。
刚刚涨价的时候不舍得卖,等到最高位的时候,想抛也抛不掉。
有一点郑庆仁也有疑惑,分田到户之后,摸到田地的农民恨不得把土地抱在怀里,公社时候穷怕了,种植出的产品,也都急于变现或者易物,怎么这么团结和民主统一销售了?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郑庆仁问道:“你们药材准备卖什么价?”
“现在销售这批药材,哪能轮到我们要价格啊,这得药商什么价格收购,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压价,我们都没意见。”
曹旺见到郑庆仁还在关注,起了希望。
郑庆仁注意到曹旺说话时,眼神有些闪躲,便随意的说道:“虽然曹村长急于卖药材,不在乎价格,但心里也应该有个底价吧?”
“其实价格低一点我到没什么,主要是村里的人可能会有意见,前些时候,有药商联系我们,对我们的药材出价,当归一级货,给了两块钱一斤,二级货,给了一块七一斤,党参一级货给了两块二一斤,二级货给了一块九一斤。”
“这个价格比集市上的价格低了些,但是那位药商能够一次性全部买走,我当时是同意,可村里人不愿意,觉得卖亏了。所以价格最好能比这个稍微高一些,我也能对村民有个交代。”
曹旺说了一个价格。这应该是他心里的想卖的价格,也算是报价,至于村民不同意,给村民一个交代,完全就是幌子。
当归一级货,两块钱一斤,也就是四块钱一公斤,二级货三块四一公斤,党参一级货四块二一公斤,二级货三块八一公斤。
这比张伟建议的收购价要高。完全就是二道商贩的价格。
以这个价格,曹旺在肃南县很难卖掉。
很可能这些药材就是曹旺从村民手中收购的,分级囤货,等涨价销售,不过失手了,没有在最高价的时候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