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点点头,将二人的位置再次往里靠了靠,还用破旧的座椅将众人与他们隔开。,w′u+x?i¢a+n+g′l`i-.,c¢o!m`
“虽说当今是文明社会,但是我们现在远离法律监管的范围,还是要小心点,你不要一个人走,尽量做什么都喊我跟你一起。”他继续道。
南晚眼眸低垂,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
他们好像真的回不去了,要永远困在这座雪山里了。
“饿吗?”言锦问道。
南晚摇了摇头,本来她就不饿,想到吃人的事情,鼻尖又闻到鱼腥味,不仅没胃口了,甚至还有些想吐。
等等!
南晚突然抬起头看向缩在另一个角落的男人。
他的弟弟被大家吃了,他不生气吗?
像是在解答南晚的疑惑,言锦悠悠道:“你以为他自己没吃吗?”
什么?南晚瞪大了双眼,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后,也确实如此。
这附近几公里的地方,这些天她和言锦都探查过,就只有那片湖里有鱼,没有其他活物,如果他没有吃他弟弟的话,他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南晚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明明他之前还一副十分担心弟弟的模样。?新.完,本·神?站¢ ?首¢发·
【哇!这俩好聪明啊!就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猜到了真相。】
【我真是想吐,那尸体都烂了发臭了,他们都吃的下去。】
【啧啧,果然是下等星的野蛮人,连同类都吃。】
【不吃就得死,你倒是说的轻巧。】
…
“抓到了抓到了!真有鱼,肥的能压秤。”熊涛扯着嗓门欢呼,冰碴子似的寒气裹着鱼腥味瞬间灌满机舱。
不一会,一群人便拥簇着走了进来,每个人怀里都勒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鱼尾还在拼命拍打挣扎。
徐鑫冻的鼻尖通红,怀里的鱼突然剧烈挣扎,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像逃命似的冲向舱内:“冻死我了,快快快,让我先进去。”
熊涛不屑的撇撇嘴,小白脸就是废物,这一路不是喊累就是喊痛,要不是这人大小也算个后备资源,他才不管他。
想到小白脸,熊涛的目光不禁投向角落,那对相依而坐的兄妹正在低声交谈。
男人生得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偏偏每当视线相撞时,他后颈都会泛起细密的冷汗。那双漆黑如渊的眼睛看似温润无害,却隐隐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锋芒,仿佛平静湖面下蛰伏着择人而噬的巨兽。+w`d?s,c¢w¨.·n¢e_t^
“快来快来,怎么生火啊?”徐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熊涛嗤笑了声摇摇头,他真是想的太多,一个富家少爷能厉害到哪去。
“滚开,让我来,这点屁事都干不好!”他说着,将鱼甩到地上,蹲在地上拿着木头就开始转。
徐鑫顺从的让开身体,垂眸掩住眼底讥讽,只有白痴才会什么都揽着做。
本以为钻木取火这个众人皆知的事情,做起来十分简单,却不想,等了许久,木头转的飞起,底座的凹坑也只是沁出几缕焦糊的青烟,半点火星都见不到。
“妈的,这什么破木头,有问题吧,老子速度这么快了。”熊涛一脸怒火,汗珠顺着油光发亮的脸颊滚落,浸湿了领口,像只被激怒的肥蛤蟆。
一旁的何宇早就忍不住吐槽:“钻木取火是需要助燃物的,你就算把木头钻穿它也起不了火。”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点棉絮放了上去,随着熊涛再次发力的瞬间,青烟腾起,火星如萤火般窜进棉絮,刹那间燃起簇跳跃的火苗。
“你他妈不早说!”熊涛瞪着眼睛,脸上的肥肉跟着震颤。
“你自己蠢怪得了谁。”何宇也是毫不相让,这个死胖子,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作为众人中年龄最长的王琳赶忙挤在二人中间。
“消消气,大家能生存到现在都很不容易,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捡起被熊涛扔在地上的鱼,鱼尾还在徒劳的拍打,“正好火也生起来了,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正经事。”
许诗也拉了拉自己的男朋友,示意他算了。
“来来来,年轻人火气旺,吃点烤鱼降降火。”王琳说着,撕下一片鱼肉塞进嘴里,“嗯,这味道真不错。”
许诗盯着滋滋冒血水的鱼身,喉间忍不住发紧:“王姨,鱼还泛着血丝呢……”
话音未落,王琳己经又撕下半条鱼尾,油脂顺着她粗糙的指缝滴落,随后将鱼肉囫囵塞进嘴里。
“生鱼片才鲜嫩。”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牙齿咬碎鱼骨的脆响格外刺耳。嘴角沾着细碎的鳞片,褶皱里嵌着暗红血丝,笑容却愈发灿烂,仿佛在享用什么珍馐美馔。
腐肉般的气息混着鱼腥扑面而来,许诗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舱壁。
“蓝依姐,你要不要吃点烤鱼,我刚才抓了两条,可以给你一条。”见对方首勾勾盯着远处发呆,陈丽伸手在蓝依眼前晃了晃。
“啊?你喊我啊。”蓝依神色有些恍惚。
“嗯,大家在烤鱼呢,我一个人吃不了太多,可以分你一条。”陈丽重复道。
蓝依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瞳孔瞬间紧缩——王琳正将整条鱼塞进嘴里,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鱼身,暗红的血水顺着嘴角滴落在火堆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蓝依姐,你的脸色好差…”陈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胃部突然翻涌如浪,她踉跄着撞开舱门,夜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瞬间将她拽回那个浸透血味的夜晚。
记忆如潮水般漫过神经——同样粘稠的腥气钻进鼻腔,同样扭曲的面容在月光下浮现,还有指尖传来的,温热又潮湿的触感……蓝依弯着腰剧烈干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怎么也掐不断那些如附骨之疽般纠缠的回忆。
陈丽望着舱门外狼狈的身影,攥着衣角嗫嚅:“蓝依姐好像不太舒服......”话音未落,熊涛己经喷出一口鱼骨,肥厚的脸颊因冷笑挤出层层褶皱。
他先是斜睨了眼徐鑫,又朝着门外扬了扬下巴,鼻腔里溢出轻蔑的嗤笑:“都是废物罢了。”
徐鑫抿了抿嘴,嘴里的鱼肉也是食不知味起来。